最终,她要求关了灯,一切开始。
那一场地老天荒,像是原始森林的燃烧,熊熊烈火,燃烧着身体,燃烧着灵魂,说不清是疼痛,还是愉悦……
只是,一切就这样变了,再也回不去。但却从此多了眷念,多了回味,也多了更多的波澜激荡。
灯光亮起,少女的脸潮红。在那干净洁白的床单上,湿了一片的地方,留下的如梅花盛开般鲜红的印记,触目惊心。
秦少虎相信了赵诗雅确实是第一次。
血这东西不能证明一个女人的第一次,因为现代科技,可以做处膜修复。但是,赵诗雅的敏感和紧张,兴奋与害怕,从内心深处的情绪,以及某些细节的感受,无法伪装。
赵诗雅见秦少虎的目光久久地落在床单的痕迹上,问:“怎么,信了吗?”
秦少虎点头:“看来,表面确实会欺骗人的眼睛。”
赵诗雅说:“这么说你不会怪我刚才对你的反抗了吧,那是每一个女人最开始时都会有的本能反应,我试过克服自己,但没做到。”
秦少虎说:“但现在你做到了。”
赵诗雅说:“凡事都总有个过程。”
秦少虎说:“但愿这个过程会一直花开般美好,时间也不早,感觉有些累了,洗洗睡吧。”
赵诗雅点头,起床冲洗了。再次回到床的上面的时候,就已经很主动地往秦少虎的怀里凑了,将玉臂环绕着他,小鸟依人的感觉。
这就是女人的本性,再强悍的女人,都还是希望做某个男人怀抱中一只宠爱的小猫。当然,有些个别的例外。
而这看似幸福缠绵的一场故事,不过是同床异梦的表演。
赵诗雅以为,凭她的美貌,她的第一次,以及街霸社团,她完全有自信从小泉美惠子手中抢到秦少虎,让秦少虎真正的爱上她,这就是现实,这社会,没人能在现实里永远的坚持,做自己。
但,她却终究还是不了解秦少虎。
即便刚才一番热烈,而在秦少虎心里,赵诗雅,也注定只是他生命中的一个过客,或者,只算得上他的一个床伴而已,他没有忘记自己是被逼着这么做的事实。她和赵诗雅之间,从来都没有离开过刀光剑影。
而当秦少虎在这间总统套房里软玉温香之时,却不知道他最好的兄弟周玄武正面对着一场盛大的杀机,在生与死之间挣扎着。
被转移了牢房的周玄武一开始就意识到了不对劲,而事实也正一点一点的印证。
没有人给他送晚饭,他扯破喉咙喊,踢门,都没有半点回应。
后来,周玄武知道没用了,他再折腾不过是白白的浪费力气,而显然对方不会用饿死的方式来解决他,因为一个正常的人即便是不吃不喝也会有差不多一个星期的生命力。而饿死一个人是最愚蠢的方法,因为证据太明显。所以,最可能的办法就是对方借饥饿来削减他的力量,方便对他出手的时候,更容易制服。
他不折腾了,开始在那里静心调养,等着一场也许已经接近他命运的致命风暴,也许,终于的终于,在离开“强龙之师”影子特种部队几年之后,他的手上将又一次沾满血腥。当光明不再的时候,生存将是一个人内心里最强大的信仰。
狭窄的牢房像是坟墓般,四周没有声响,没有光亮,仿佛这已经是玛雅人预言而来临的世界末日,这世界已经只剩下他一个人。
在很久很久之后,他终于听到了脚步声,比较杂乱的脚步声,至少有四个人以上,或轻或重,穿的都是皮鞋,而且越来越近。周玄武在想,如果他没有猜错的话,这些脚步声应该就是向着他来的。
还有人说话,开玩笑般的说话。
一个粗嗓子在说:“我可是有好些时间都没有拿人练过拳脚了,心里发痒啊。”
一个声音比较低沉的人说:“跟你说了,这个跟以前的可不同,是开侦探社,练过的,都得小心点。”
粗嗓子说:“练过的有屁用啊,戴着手铐脚镣的呢,多厉害的人到这里来,也都是虎落平阳变病猫,他就是个人肉沙包,还怕他吗?”
另外一个声音有些沙哑的说:“就是,别说他被铐着,还饿了饭,就算是好好的,咱们也不是吃素的,几个人摆平他足够了,话说回来,他进了这里,敢反抗吗?敢反抗的话直接一枪崩了他,最后安个袭警的罪名给他,一了百了。”
脚步声终于在周玄武的牢房门口停下了,有人用钥匙开门。
周玄武心里那股愤怒的火熊熊的燃烧着,这些狗娘的,王八蛋,竟然想活活的把他打死在这里,真他娘的没王法了。心里的杀机像熔炉中炽烈的铁碳,他很清楚,等不到秦少虎说的那个什么反黑精兵组还他公道了,他没法老老实实的呆下去,他得从这里活出去再说,无论会有什么样的代价,无论会有什么样的后果,活着是第一位的!
门哐啷地一声打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