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机上,曹忠贤走入了机舱,他的身形已经因为自己的身份养成了习惯,无时不刻都是微微颔首,眼睛看着脚前的路,稍微有些驼背,直到走到冷鸢边上,他才微微一笑,鞠躬说:“许久不见,冷鸢上将。”
“哎,曹叔,晚辈可不敢受这个礼。”一向强势的冷鸢在这时显得有些谦卑,她握住了曹忠贤的手,毕恭毕敬地将他扶到了座位上。
有意思的是,曹忠贤年纪和大元帅相仿,已近八旬,但在称呼上,叫曹爷爷总觉得怪怪的,曹公这个名号又是一位著名的历史枭雄,需要避讳,最后思来想去,干脆就叫曹叔了,又亲昵,又不显老。
如果是一般人被鹰将如此对待,恐怕会受宠若惊,诚惶诚恐,但曹忠贤却是异常气定神闲,不卑也不亢,在座椅上慢慢坐下,随后扫了边上的空座位一眼,声音也轻松了一些:“鸢,瞬笙怎么没和你一起?”
“哦,瞬笙有事,我带了另一个人来。”冷鸢朝后一指,向正坐在角落的洛忧示意。
让人有些惊异的是,曹忠贤连看都没有回头看洛忧一眼,只是微笑着点了点头,说:“好的。”
冷鸢神秘地笑道:“曹叔,不看一眼?那可是惊动过大元帅的人。”
话说到这个份上,再沉稳的人想必都会回头看看是何方神圣,但曹忠贤依旧是那种处事不惊的模样,习惯性地颔首说:“将军带此人前来必有用意,在下不便多问。”
冷鸢听后,神秘的暗紫色眼眸闪过一抹流光,片刻后,她从怀中掏出一根雪茄,熟练地将其切开,对曹忠贤示意了一下,说:“您休息,我去后面抽一根。”
民航上不可以抽烟,但像这种会宾的专机就不一样了,冷鸢拿着雪茄走到了机舱后方,拍了拍洛忧的椅子,示意他跟上。
来到机舱末端,冷鸢点燃了雪茄,抽了一口,慢悠悠地说:“刚坐我边上那个,曹忠贤,大元帅边上的内务总管。”
“很厉害的人?居然让你专门介绍一次。”洛忧调侃了一句。
“谁知道呢,我妈还是个新兵蛋子的时候,他就已经是内务总管了,虽说只是个幕后人物,但建国以来大部分最高领导人他都侍奉过,这几十年都没被换掉,来头可不小。”冷鸢第一次表示了自己的陌生感,看来她也没能看透这个人,只是用玩笑的口吻说了一句,“有机会你多找他聊聊,怎么说他也是离大元帅最近的人,说话有点含金量。”
眼看洛忧不说话,冷鸢没好气地说了一句:“算了,以你这脾气,让你去阿谀奉承恐怕是做梦。”
在强烈的推背感中,飞机起飞了,冷鸢在雪茄抽到一半的时候,长长地吐了一口烟圈,眯着眼看着洛忧,深邃地说:“这次会议自己机灵点,别说外人,哪怕在这架飞机上,都没有几个‘自己人’,这个曹忠贤,很可能就是大元帅派下来监视我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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