逐月站起身来,握着昆吾剑,缓缓向宇文鼎走去。他的头发随风起舞,精致的五官沾染着一种迫不得已的情绪,让人看了只觉痛苦。
“逐月,不要啊!”蓝莲花泪流满面,大声哭喊着,“逐月,你怎么下得了手?”
一旁的沐慈紧闭着双眼,面色惨白,嘴唇颤抖,紧咬牙关,谁也不知道她在想什么。
逐月一步一步走到宇文鼎面前,悲伤地望着宇文鼎,“阿鼎,对不起,我也是被逼的。我从来不想成为你的敌人。这一路我非常矛盾,我不希望别人害你,却又希望你死在别人手里,因为我真的不想亲自动手。”
逐月说到这里,长叹一声,“阿鼎,如果有来生,我把我的命还给你!如果还有来生,我希望我还是你的好兄弟!”
逐月缓缓举起手中的昆吾剑,眼里的痛苦忽隐忽现。“不,逐月!”蓝莲花大叫一声,又急又恨,一口心头血就这么吐了出来。
就在逐月手里的剑下划的时候,沐慈从地上一跃而起,身子一个急弹,挡在了宇文鼎身前。逐月的剑从沐慈的身上划过,与此同时,沐慈手里的短刀也从逐月身上划过。
“阿慈,你!”逐月大惊,不敢相信地看着眼前的沐慈。
沐慈强行冲破穴位,嘴角渗着鲜血,她胸前被逐月的长剑滑过,鲜血也不停地往外涌着。此刻的沐慈跪在宇文鼎身前,一脸寒霜,一双大眼冷冷地看着逐月,好似看着一个从未见过的陌生人。
而逐月的眉心被沐慈的短刀一把划过,眉心处涌出的鲜血竟像一点迷人的朱砂。他胸前的衣襟也被沐慈的另一把短刀划破,胸膛上留下了深深的伤痕。
“阿慈!”逐月低头看着自己的衣衫,这身紫黑色的衣服是出发前沐慈亲自为他买的,此刻却被她的刀亲手割破,那感觉就像她亲手斩断了对自己的所有情丝,让逐月心里疼痛无比。
逐月看着胸前的刀痕,看着鲜血,看着沐慈冰冷的脸,心里苦不堪言,“我终究得不到你的原谅,我们终究还是成为了敌人。”
沐慈一言不发,挣扎着站了起来,护在宇文鼎面前,手里的短刀已经迅速抬起,指向逐月。她的另一只手缓缓摊开,手心里是逐月送她的定情信物——那枚银戒指。沐慈冷冷地看了逐月一眼,手轻轻一扬,戒指在空中划出一条完美的弧线,从逐月眼前消失了。
“阿慈!”逐月的眼里满满的都是说不清道不明的痛,他死死地盯着沐慈,突然弯起嘴角笑了,“既然如此,我就陪阿慈打一次。”这些年来,逐月从没有和沐慈真正动过手,因为他舍不得。可今天,两人终究是兵刃相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