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霞说:“算了,少按一次又不会死人,快走吧。”女人一边说,一边推我的后背,把我往香菱的屋子里赶。
香菱也在外面呼喊:“初九,时间到了,咱走呗。”
“哎,来了,马上走。”我只好冲红霞摆摆手,说:“那行,我走了。、”
“嗯,记得带上天翼,喜鹊,别把孩子丢下。”
挑开门帘走出红霞的屋子,瞅到香菱已经收拾好东西,穿戴一新。
香菱问:“初九,俺这身衣服行吗?俊不俊?”
我说:“俊,跟做姑娘的时候一样。”
“噗嗤,油嘴滑舌,希望别给爹娘丢脸。”接下来媳妇开始喊:“天翼,天翼啊,鹊儿,走了,到你姥姥家去了。”
红霞一喊,鹊儿高高兴兴从北屋窜出来,牵上了娘的手。
“鹊儿,你哥嘞?”没瞅到天翼,香菱就吃一惊。
“俺哥不在家,进城去了。”鹊儿回答。
“你说啥?大初二的,他进城干啥?疯了?”香菱迷惑不解。
“娘,俺不知道啊,哥哥好像去跟人打架,领了一大帮子人,跟人开战。”
“你说啥?天翼去跟人打架了?”我吓一跳。
“是啊爹,天刚亮俺哥就被一个叫李强的人拉走了,他们一百多个人,开好几辆车,手里都有武器,砍刀啊,半截砖啥的。”
“娘隔壁嘞,这个活祖宗!翻天了!”我手里的烟卷掉在地上,整个人差点坐地上。
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杏儿的事儿还没完,儿子又给我惹祸了。
听喜鹊儿的意思,天翼纠结了一帮团伙,正在跟人拼命。
万一有个好歹咋办?这小子没轻没重,打死人可了不得,老子的家产还不全被这个败家子毁掉?
我赶紧扯了喜鹊,问:“告诉爹,你哥去哪儿了?到底咋回事儿?”
喜鹊摇摇头:“俺不知道,就知道他出去了,气呼呼的。临走,把家里的狗也拉走了。”
我晃了晃差点晕倒,怒火窜天而起。
还走啥亲戚?赶紧捞儿子去呗。
于是吩咐香菱:“你拉着鹊儿先走,我一会儿到。”
香菱问:“你去哪儿啊?”
我说:“找天翼!非等他出事儿了再找,就晚了。”
啥也顾不得了,赶紧拿钥匙上车,油门一踩,直奔县城的方向飞窜。
在车上,我首先拨通了二东的手机,让他带上人,到县城去搜索,千万别让天翼出事儿,也不能让那小子伤人。
老子也从年轻的时候过来的,经历过那个激情燃烧的年代。
年轻人动不动就成立团伙,拉帮结派,跟人拼命。这是作死的节奏,容易误入歧途。
二东接到电话也吓一跳,马上召集所有的保安归队,几十辆汽车风风火火直奔县城而去,
我们一伙儿人在县城的几条大街这头搜索到那头,那头搜索到这头,终于找到了打斗的现场,就在城外一座大桥的下面。
走到跟前一瞅,吓得老子浑身直冒冷汗。
天翼真的出事儿了,而且事儿不小。
至少二百多个人纠缠在一起,呜呜呀呀一大片,打个了天翻地覆。
这伙人都是学生,而且大多是附近中学的学生,年纪都没超过二十。带来的武器不少,真的有砍刀,板砖,铁链,还有木头杠子。
场面根本无法控制,两拨人纷纷把对方当做了敌人,在拼命厮杀。
有几个孩子倒在地上,头破血流,血都淌成了河。还有的拦腰抱住,用牙齿撕咬,恨不得将对手吞掉。
最惊险的,两个人将对手按倒,利用板砖在脑袋上拍,不知道拍了多少下,脑袋都砸得血肉模糊,板砖都拍碎了,还不停止。
奶奶隔壁嘞,整个桥洞子下面好比跟鬼子拼斗的战场,打了个热火朝天。
谁跟谁也分不清,天翼在那边也看不到。
但是我瞅到了獒狗黑虎跟藏獒达瓦。
两条狗被天翼趋势,同样跟那些小阿飞纠缠在一起,咬得正欢。
“吱——!”三十多辆汽车一起停下,二东抬手一挥,所有的保安呼呼啦啦下了车。
“哥,咋办,咋办啊?那个是天翼?看不到啊。”二东很着急,担心侄子受伤。
我叼着雪茄,眉头拧成了疙瘩,身边的保安一字排开。
将雪茄扔在地上,挥挥手说:“别管是谁!统统给我抓回去,拉局子里去,愣着干啥?还不把这些小王八蛋拦开?会出人命的!!”
二东立刻明白,冲几十个保安吩咐道:“董事长有令,抓住这群小王八蛋,冲啊!!”
几十个保安轰地一下散开,手里领着保安棍,直奔阿飞们扑了过去。
不知道谁,还在半空中放了一枪。
那些小阿飞们一瞅,大喝一声:“不好!有条子,庙里和,扯呼!”
狗曰的还会说黑话,条子是警察,庙里和是老地方见,扯呼就是撤退。
于是,所有的小阿飞全都吓坏了,立刻四散奔逃。
哪儿跑得掉?眨眼就被那些训练有素的保安给围得水泄不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