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保姆还不说,一叠钞票砸过去,她终于交代了准确的地址。
张德胜常驻的酒店,就是金利来八层的雅间,那儿有几个套房是他承包的,也是为了招待客商。
于是,我拉着四哥直奔金利来酒店的八层。上去八楼,来回瞅了瞅,忘记了哪一间。
这儿同样有仙台山公司承包的套房,不过我们承包的套房在六楼,不在八楼。
于是,我跟四哥就猫儿一样,将耳朵贴在房门上,一个一个房门听。
听半天鸟都没有,酒店的房门都是隔音的。
既然鸟都没有,那还听个鸟啊?
正在焦急彷徨的时候,一间房门终于打开,两个陪酒女郎从屋子里仓皇逃出。
刚出来,门就被关上了,推了推,没推开。
我不管三七二十一,上去扯了一个小妹的手,问:“张德胜在不在里面?”
小妹吓得不轻,赶紧挣扎,说:“你弄疼我了,松手,松手!”
我眼睛一瞪:“说不说?不说我就强贱你!!”
小妹上下瞅瞅我,说:“好啊,这么俊个小帅哥,姑奶奶巴不得呢,谁不上是龟孙子!”
她的话把我给噎住了,要知道,三陪女郎都是情场高手,对于男人的勾搭轻车熟路。
她们当然不怕,不但没有退缩,胸一挺反而迎了上来,两个鼓鼓差点撞我个趔趄。
这次改成我害怕了,赶紧赔笑,甩给她们每人两百块,说:“妹妹,求求你们,我找张总有急事儿。他在那个房间,告诉我呗?”
俩小妹看见钱,比看到老公还亲,说:“这还差不多,张总啊,就在我们出来的房间。刚才还陪着俺俩唠嗑嘞,忽然进来个母老虎,抡俩棒槌,要跟张董干仗,还把俺俩赶了出来。”
于是,我跟四哥一起扑向房间,用力推门,没想到门被反锁了。
四哥还是耳朵贴房门上,仔细听,隐隐约约,里面传来尖叫声:“张德胜!你放开俺,娘隔壁嘞,嫂子也不放过,你真无耻!!”
老四的怒火蹭地窜到了头顶,开始拍门,啪啪啪:“开门!开门!秀莲,你咋了?”
秀莲跟张德胜在里面都听到了房门响,男人立刻捂了女人的嘴巴,问:“谁?”
老四说:“我!放开她!让我来!!”
张德胜做梦也想不到老四会来,他也忘记老四长啥样子了,觉得可能是酒店的服务生,就骂声:“滚!!”
我在外面问:“四哥,听到啥没?”
老四说:“好像有人在……欺负秀莲,还让我滚。”
我说:“那还愣着干啥?赶紧撞门啊!!”
老四说:“不敢,赔不起!这扇门值好多钱呢。”
我说:“你真窝囊,砸坏了我赔!撞!!!”
于是,我跟老四一起撞门,咣当当,咣当当!撞好几下,门终于被撞开。
冲进屋子,眼前的一切让我俩大吃一惊,只见张德胜将秀莲按在床上,衣服都扯了一半。女人竭力在反抗。
张德胜瞅到老四没怕,但是一眼瞅到老四背后的我,吓得浑身打个冷战,一下松开了女人。
老四傻了,浑身哆嗦,眼睛瞪恁大,抬手一指:“你……你你你。”
“四哥……。”秀莲哇地哭了,没扑向老四,反而扑向了我。
张德胜知道又惹祸了,一场毒打免不了,提着裤子,脸上陪着笑:“初九,你听我解释……。”
老四怒道:“解释恁麻痹!还我媳妇清白!!”
二话不说冲过去,抄起席梦思上的棒槌,冲张德胜脑袋就是一下。
咚!只一下,张德胜晃了晃,白眼一翻,扑通,栽倒在地上,立刻昏迷不醒。
老四也是条汉子,人一旦被逼急,都是浑然不顾的,免不了脑袋发热。
他啥也不管不顾,骑在张德胜的身上,咣当咣当又是两棒槌。
就这样,张德胜的脑袋就跟漏水的水桶差不多,好几个大窟窿一起向外飙血,地毯都被染红了。
张德胜挨打,我没拦着,秀莲也没拦着。
女人还在跟我哭诉:“初九,不怪俺,不怪俺啊,俺是来帮你出气的,没想到张德胜进门就亲……猴急地不行。”
我知道女人受了委屈,也知道张德胜啥德行。赶紧安慰她:“不哭,不哭,抱抱。”
不抱白不抱,她上面啥也没穿,一脑袋扎我怀里哭啊哭。
你还别说,我给四哥找的媳妇真不错,白,俊,美,滑,一点也不比香菱差。
抱怀里跟绒球一样,柔软,宣呼,细腻,还有香气嘞。
抱上,我还舍不得撒手了。
瞅瞅四哥打得差不多了,我赶紧上去抓了他手里的棒槌,说:“四哥,算了,算了,教训一下就行了。”
老四说:“让俺打死他,打死他俺抵命!”
我说:“为这样一个无赖抵命,不值得,再说他年纪大了,真的打死,你会坐牢的。”
秀莲说:“打!狠狠地打!打死了他,俺替四哥坐牢!”
张德胜一动不动,身上的衣服都染红了,脑袋上的血水大浪滔滔。
我知道他没死,老四也没下死手。
张德胜也禁得住打,老头儿身体不错,每天跑步,做运动,打那么多回,早不把挨打当回事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