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霞张大嘴巴瞪大了眼,问:“那咋办?张德胜……就是张德全的弟弟?”
“对!”
“挤垮我们对他有啥好处?”
我说:“好处多了,一旦咱们身败名裂,他会利用最低的价格收购两座工厂,这样,咱们的产业就变成了他的产业。
还不仅仅如此,我想,他也开始对咱们其他几家工厂下手了,你告诉光头跟长毛,让他们通知其他人,小心点。”
红霞咬牙切齿说:“奶奶隔壁嘞,张德胜太不是东西了,这么歹毒,这一招太狠了!”
我说:“商场就这样,有时候是不择手段的。”
“你说,咋处理?必须要挽回咱们的名誉啊。”
我说:“工厂先关闭吧,我再想想办法。”
其实也没办法,这等于张德胜一棍子把我干趴下了,一时间根本无法站起来。
红霞说:“那个受害人,明天可能还会来闹事,你都不知道,他们每天来,每天弄一口棺材,放咱们公司门口,讨要说法。”
我问:“刚才进来,咋没看到?”
“喔,他们是白天来,晚上走,开一辆拖拉机,棺材就放拖拉机上,交警也不敢拦着,怕晦气。”
我扑哧笑了:“计划还挺周全,根本不用张德胜那老东西亲自出手。”
“初九,你快想想办法啊,人家都急死了,你还笑?”
我说:“没办法,忍着吧,咱俩先回家,睡觉觉。”
刚来L市,没地方住,当然要住红霞哪儿。
二毛那小子倒是住进了酒店,本来想跟我和红霞住一块的,被我一脚踹了出去。
红霞在L市有房子,在一座小区的十二楼。
房子买好几年了,也装修好几年了,空间不小。
走进红霞的家,我还有点拘束呢,一屁股坐沙发上,跟串亲戚一样,哪儿都陌生,哪儿都不舒服。
红霞热情地为我倒茶,还帮着我脱鞋,脱袜子,蛮像个小媳妇。
然后,女人系上围裙,进厨房咝咝啦啦炒菜。饭菜端上餐桌,她还开一瓶红酒。
喝酒以前,我说:“霞,别忙活了,瞧你累的?”
红霞说:“你一年半载都不来,当然要亲自下厨,在仙台山,你想吃俺做的饭,还吃不上嘞。”
“你……把我当啥?朋友还是老公?”
红霞噗嗤一笑:“你觉得嘞,自己是朋友还是老公?”
我说:“不知道。这两年苦了你了,就没再找一个?一直闲着?”
红霞说:“屁!你口是心非,俺再找一个,你还不把那男的捶死?”
“你一直这么干熬着,受得了?”
红霞说:“受不了也要受,要不今晚你别挨俺,俺睡床,你睡地上,忍得住,俺佩服你是正人君子。”
我说:“我才不做正人君子呢。”
的确不想做正人君子,眼前的女人可是我媳妇。成过亲,有三媒六证的媳妇。
不是非要跟她上炕,完全觉得……不上炕是对女人的亏欠。
一守就是一年半,五百来天,大罗神仙也受不了,怎么能让她独守空房?
可真的睡一条炕上,又觉得对不起香菱,对不起翠花。
睡,还是不睡,这是个问题。是为了补偿而付出,还是为了道德而忍耐?
再说了,我忍得住嘛?整容以后的红霞又那么好看。
都说十六七的女孩是豆蔻年华,花样岁月,人生最灿烂的时刻。那是这些人没见识,没有经历过真正的夫妻。
结过婚的女人才是最有魅力的,那种成熟,娇媚,欲遮还羞,以及对男人熟练的勾搭,任何人都受不了。
红霞的脸一直是红红的,眼睛也一个劲在扑闪,活灵活现。
扑闪一下百媚生,扑闪两下我头发蒙,三下五下再眨眨,不知道咋回事,我就出溜到了桌子底下。
别怪我没出息,在自己家里,跟自己媳妇乱眨眼,根本不犯法,天王老子也管不着。
啥道德?啥背叛?啥工厂亏损,啥机关算尽。统统见他的大头鬼去。
那边亲爹被枪毙也顾不得了,谁爱枪毙枪毙去。
我一口酒没喝,一口饭没吃,就把红霞抱进了怀里,放在了炕上。
工厂的事儿早丢脑门子后面去了,伸手去扯她的衣服。
这衣服,我扯得理直气壮,心安理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