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翼说:“爹,这事儿不怪俺。”
“那怪谁?瞧你多能耐,都会用弹弓打人家汽车玻璃了,听说还练过南拳北腿,九脉神剑,刀法也出神入化,我怎么敢做您的爹,你是我爹……”
天翼一听扑通就跪了下去,脑袋低下,浑身颤抖:“爹,俺错了,真的错了。”
我眼睛一瞪:“你错个屁!惹事的东西,小王八羔子!眼里还有我这个爹?以后弹弓没收,还有那把铁弓,也没收!给我好好学习,再敢出去惹事儿,双腿砸断!”
天翼吓得冷汗淋漓,赶紧说:“不敢了爹,儿子听您的话,一定好好学习,天天想上。”
“对了,还有那个苹果派,马上给老子解散!再发现你跟那些不三不四的人来往,同样打断双腿!”
我训儿子,瓜妹子在旁边吓坏了,赶紧过来劝:“初九,天翼知道错了,孩子嘛,犯点错误正常,他是小王八蛋,那你是啥?不连自己一块骂了吗?天翼,快起来,婶子给你做好东西吃。”
瓜妹子精,担心天翼遭受皮肉之苦,赶紧把他拉里屋去了。
二东拿出一盒烟,甩给我一根,用打火机帮我点上,然后坐对面说:“哥,放心,事情搞定了。”
“到底咋回事儿?”
“还是那个事儿,哪个一把手的儿子小阿飞气不过,找人要把天翼打个半死。还好咱孩子身手不错,换别家的孩子,目前早缺胳膊掉腿了。”
“那几个孩子怎么样?”
“放心,都没生命危险,肠子塞肚子里去了,伤口缝合了。公安也立了案,天翼没错,是受害者,他们全都招了。公案局的人问我们,要不要起诉他们?”
我说:“当然要起诉,你马上联系律师,跟他们打官司。”
“可……那是县里一把手的儿子,面子上过不去啊。”
我说:“毛!他儿子害我儿子的时候,怎么没有看面子?给我使劲告他,搬倒他!!”
二东说:“是不是再考虑一下?据我所知那个一把手还算不错,不像是贪官,很廉洁的,也通情达理,虽说在仙台县没有啥功绩,可也没啥大错。再说孩子是孩子,孩子不懂事,不能全怪大人。”
我说:“至少他有管教不严之错,听说那辆劳斯莱斯是他家的?不是贪官,怎么可能弄那么好的车?狗曰的,比我的车都好。”
二东说:“弟弟打听清楚了,那辆车根本不是他的,是他家娃娃借来的。Y市的一个表亲。
还有一件事我要告诉你,一把手的表亲非常厉害,是Y市的一个大富豪,这次袭击天翼,其中就有他的儿子。”
“你说啥?”我嘴巴里的烟掉在了地上:“Y市的大富豪,我咋没听说过,有名字的我都知道,他也该知道我杨初九。”
“哥,那个大富豪说出来,你一定惊讶,刚从国外回来,所以他儿子同样特别嚣张,他的名字叫……张德胜。”
“张德胜?名字那么熟悉。”
二东说:“当然熟悉,就是张德全,你结拜好兄弟的亲弟。”
“你说啥?张德全还有一个弟弟?”
“嗯,小时候就离开家,听说去了美国,从美国华尔街出来的,最近准备回国发展。因为是表亲,一把手家的儿子借了他的车,出来想显摆一下,没想到会被我给砸了,哈哈哈……。”
二东笑起来很豪放,好像砸的不是一辆价值五百万的名车,而是摔破一个不值钱的茶杯。
而我却陷入了沉思。
这么说张德全的弟弟回来了,估计也有五六十岁。
美国华尔街出来的,不用问是大富豪,华尔街本来就是全世界富人聚集的地方。
这老家伙回来干啥?是不是因为张德全的死?真那样就糟了,一定会成为我商场上的劲敌。
当初,我跟张德全一场鏖战,把那老小子活活气死,临终前他将秀莲跟只有七岁的儿子托付给了我。
应该说他是含恨而终,人家弟弟能干?说不定为兄报仇,再跟我杀个天翻地覆。
这次,他的儿子跟一把手的儿子一起被警方扣留,一定会过来拜访我。而且会苦苦哀求我放这两个儿子一把。
是为自己儿子出气,以身正法,还是看朋友的交情,任由几个儿子逍遥法外?
我开始苦苦纠结。
二东问:“哥,你说咋办?”
我抽口烟说:“冤家宜解不宜结,先别起诉他们,能和平解决最好。”
“那好,我立刻帮你联系他们,大家碰个面,话说开就好了,反正这次咱又没吃亏。”
我点点头:“好,那就见一面,我倒要会一会张德全的这个弟弟,把当初的误会澄清,希望以后商场上不要兵戎相见。”
就这样,我带着小天翼回家了,返回梨花村。
之所以把孩子暂时拎回家,是为了让爹娘见一面,二老可以放心。
天翼刚进门,爹跟娘就抱着孙子哭,问孩子伤到没有。
天翼摇摇头笑了:“奶,爷,俺没事儿,谁能把俺咋样?俺没捅死他们就不错了。”
爹抱着他孙子说:“娃娃啊,你可是爷的心肝宝贝,以后别跟人打架了,你出事儿,就是摘了爷跟奶的心肝肺啊……。”
天翼说:“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天诛地灭!”
小王八蛋就吹吧,没这个爹老子给你兜底,你以为自己可以囫囵着出来?
跟县一把手和大富豪的儿子干仗,换做普通老百姓,有理也被人家弄死几回了。
我感到了深深的不妙,大富豪张德胜的儿子还在医院躺着呢,屁股上被我儿子捅一刀。
再加上他哥张德全的死,这笔仇恨无法估算。
两家的恶战早晚会迎头袭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