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姐欠了初九哥几条命?这辈子都还不清!
咱不报答人家也就算了,你竟然绑架翠花嫂,还是不是人?还是不是老陶家的爷们?……初九哥现在咋样?翠花嫂呢?受伤没?”
小顺子连滚带爬,抱着脑袋不敢还手,一个劲地往墙角缩,说:“姐,你放心,翠花嫂没事,初九哥的伤不严重,他被送进医院了,会活过来的。”
“那你知道不知道已经犯下了弥天大错,会坐牢的!咱爹当初就吃过坐牢的苦,你要是坐牢,这辈子就完了。你让俺咋办,咋办啊?呜呜呜……。”
陶花哭了,真不知道咋办?
为啥会有这样一个弟弟?一点也不让自己省心。
两个人从小到大的吃喝,还有学费,都是初九哥跟翠花嫂拿钱供养的,小命被救回来好几次,这是恩将仇报啊?
难道眼睁睁看着弟弟被公家人带走?以后顺子咋娶媳妇,咋成家?老陶家岂不是要绝后?怎么又对得起死去的爹娘?
所以陶花只是哭,蹲在地上泪如雨下。
顺子说:“姐,你别哭了,初九哥有天回来,一定上咱家来找我,到时候,你一定要帮着俺求情。”
陶花说:“俺求个屁?咋舍下脸求?让公安抓走你算了,俺也省心了,你罪有应得!”
顺子继续跪下,说:“姐,我错了,不知道哪家公司是翠花嫂跟人合开的,知道的话,打死我也不会去。
等我发现翠花嫂的时候,他已经被韩亮的人打晕了。不错也错了,你一定要救我。要不然,初九哥会杀了我!”
陶花说:“杀了你算了,死在初九哥的手上,你不亏!”
“可俺还没娶媳妇嘞,没给爹娘生孙子,传种接代,真的被初九哥打死,九泉之下你咋着再见爹娘?”
一句话点中了陶花的要害,女孩子左右为难了。
难不成真的看着初九哥打死他?亲情跟爱情比起来,女孩毅然选择了亲情。
就算自己死,也要保护好顺子,初九哥想出气,干脆就打死俺吧。
所以她擦擦眼泪站起来,说:“顺子,你记着,初九哥如果真来,你绝不能承认!就说一直在家,哪儿也没去,俺给你作证。反正你蒙着脸,他也没真的认出你。”
顺子说:“谢谢姐,俺知道了,以后再也不惹你生气了。”
就这样,陶花打算为亲弟隐瞒,帮着顺子撒谎。
小顺子回到家,半个月没出门,每天躺在炕上做恶梦。
有时候做梦,梦见我揍他。有时候做梦,梦到公安来抓,给他戴手铐子。
他甚至还梦到自己被抓走,让人鞭打,火烙,坐老虎凳,灌辣椒水。
一次次从梦里惊醒,一次次醒来,都是浑身冷汗。
熬啊熬,半个月过去了,我终于从Z市回来了。
回来的当天下午,我就气势汹汹来到了桃花村,直奔花儿的家。
啪啪啪:“开门!陶花,你在家没?”
正是黄昏时分,我知道花儿这时候早下班了。
她在办公室也没事干,我作为董事长都屁颠屁颠闲得蛋疼,董事长不在,秘书当然也闲着。
虽说有事儿秘书干,没事干秘书,可我真的很少去办公室,也没啥文件可以打理。
仙台山所有的事情,全都交给了孟哥。
陶花系着围裙,正在厨房做饭,煎鸡蛋。听到门响,打个哆嗦,知道初九哥兴师问罪来了。
“哎呀,初九哥你回来了?稍等,俺给你开门哈。”女孩一边擦手,一边过来开门,强颜欢笑:“哥,你咋才回来呢?一走就是半年,俺想死你了。”
我问:“就你一个人在家?顺子嘞?”
陶花说:“顺子……没回来。”
“那儿去了?”
“到俺三舅家串亲戚了,初九哥,你找他咋嘞?跟俺说说中不?”
我没回答,眼睛在院子里来回瞅,老尼姑过年,啥鸟也没瞧见。
从陶花慌乱的眼神里,我知道顺子就在家,一定躲在屋子里面。
于是,飞步窜进屋子,继续寻找。
看见被窝是敞开的,用手伸被窝里摸摸,里面的温度还在。
一定是听到我来,吓得躲炕洞子里去了,我看你往哪儿逃?
伸手我就把他从炕洞子里拉出来,扯上了他的耳朵。
顺子果然在里面,疼得哎呀哎呀叫:“初九哥,你咋知道我在炕洞子里,跟你躲猫猫嘞?”
我说:“你躲猫猫个屁!分明是做贼心虚,瞧我不打死你!”
二话不说按倒就揍,只把小顺子给打得嗷嗷大叫抱头鼠窜,摸不着南北。
这是我第二次将顺子按倒爆锤了,第一次是几年前,他把我灌醉,拉陶花被窝里那次。
那一次揍他是活该,因为他不但毁掉了亲姐的清白,也毁掉了我杨初九的名誉。
这次更是活该,竟然绑架翠花,跟劫匪合伙,差点把老子弄死。
不把你的人脑袋打成狗脑袋,你姐夫就不叫杨初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