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味道不单单我闻出来了,江百岸跟孟哥闻出来了,就是远在Y市的我哥杨初八也闻了出来。
第一个打电话过来的,就是我哥。
哥在电话里说:“初九,你要小心了,得罪了张德全,他很快就会对你下手。”
我呵呵一笑说:“知道,让他来吧,我等着他呢,严阵以待,绳索钢叉,专绊快马!”
哥说:“初九,这个张德全可非常不简单,他的势力跟你不相上下。在商场上摸爬滚打多少年了,手段毒辣,而且阅历特别丰富。”
我说:“那也不怕,我正想跟他过过招呢。”
放下电话,我立刻告诉花儿:“通知巧燕,孟哥,大东二东,还有小赵小李,把江百岸也从Y市叫回来,咱们开会!”
会议的主题,就是怎么迎接张德全即将到来的挑战。
因为我已经预感到,老小子在向我下手了。
经过判断,我觉得张德全第一个要下手的地方,应该是将军岭饲养场,我那三成的股份。
那三成的股份,是我当初从二毛的手里买回来的。
里面有三千头猪,三千只羊,还有三百多头荷兰牛,五百头肉驴。
这些资产经过两年多的发展,目前已经价值四千多万。不仅仅是两个罐头厂的原料,也是我在L市肉联厂的坚强后盾。
糟糕的是,这三成的股份,全都在张德全的眼皮子底下。
而且,饲养场占据的那块地,是张德全本人的。也就是二毛当初在将军岭割麦的那一百亩麦地。
真担心这老家伙会把我的三成股份一口吞下。
如果他不讲情面,把老子从那块地上赶出去,我一点办法也没有。
地皮是人家的,饲养场是人家的,我每年给他租赁费。
可如果人家不要租赁费,非要把地收回去,我那几千头家畜,近千头牲口,该安置到哪儿?
再建一个饲养场不是难事,难的是一时半会建不好。
一两年的时间,那些牲口跟家畜可就没地方呆了。
而且张德全一定会这么做。
所以我很发愁,知道这老家伙必定会给我一刀,掐住我的死穴。
孟哥说:“初九,咱们把那些猪羊跟奶牛,驴子运回来吧,运回到仙台山。先放在山谷里养,饲养场慢慢建。”
我说:“不行啊哥,那可不是小数目,赶回来,路途遥远,数千头牲口,一直拖拉几里地,那该需要多少人工,半路上损失了咋办?
用车拉回来,工程是非常浩大的,至少需要几百辆车。再说拉回来往哪儿安置?饲料咋办,咱们连仓库都没有,牲口会掉膘的。
目前正是夏季,雨水淋了咋办?牲口会生病的。万一爆发瘟疫,咱们多年的积蓄就全都完了。”
江百岸说:“那干脆卖掉好了,咱们卖给张德全,这样一了百了。”
我说:“更不行!牲口卖掉,罐头厂就无法经营了,肉联厂也就无法经营了,原料供应一旦被张德全控制,他会讹诈我们,趁机提价,咱们的损失会更大。”
巧燕说:“那……要不这样,咱们找个人,可以完全驾驭的人,把饲养场卖给他,这样,饲养场的那三成股份就等于换了法人代表,这个人跟张德全无冤无仇,老张一定不会难为他。这一招叫李代桃僵,移花接木。”
我说:“也不行!张德全绝非善类,从前我对他有恩,看在情面上,他还不好意思下手,一旦换人,那三成股份早晚被他控制。
因为这一代做生意的,除了我杨初九,没人是他的对手。”
二东一听急了,说:“这也不行,那也不行,初九哥,当初你就不该为了陶花跟老张翻脸。为了一个丫头,打乱我们全盘的计划,给企业造成如此大的麻烦,真不值得!”
我眼睛一瞪:“你放屁!陶花是我妹子,就是整个饲养场没有了,也不能眼瞅着我妹子跳火坑!东西没了,可以再置,陶花的幸福没有了,她就真的完了。”
二东说:“啥妹子啊?你都跟人家上炕了,说白了就是二嫂。”
“你给我住嘴!老子让你来是想办法的,不是卖后悔药的!”
“那你说咋办?”
我摸着光光的下巴,捋着空气,摇头晃脑说:“我的意思很简单,购买张德全四十亩地,也就是说,把我们饲养的家畜占据的地全部买下来。包括里面的设施,还有他的仓库。
这样的话,我们所有的东西不用动,饲养场三分一的地,就是咱的。他张德全再有办法,也不会从老子的地上,把老子赶走。”
江百岸一拍桌子说:“好主意!可万一人家张德全不卖,咋办?”
我说:“不可能,价钱合适,他一定会卖,我打听清楚了,将军岭的地不值钱,他们那儿一亩地是两万,老子给他三万,四十亩地最多也就一百二十万。
这一百二十万对我们来说,是九牛一毛,却完全可以解决大问题。”
孟哥也点点头,说:“莫说三万,五万也可以买,两百万对我们的企业来说,同样是九牛一毛。
将军岭那块地我看过,四水县县城正在发展,早晚会扩建,一旦把哪儿的地占下,我们坐着就发财了。”
我说:“好!既然这样,孟哥,买地的事儿就交给你了,你脾气好,找张德全去谈。”
孟哥说:“别管了,没问题。”
就这样,事情决定了,我开始收购张德全的地了,这场商战正式拉开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