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晓说:“四哥你干啥?烦着呢。”
老四说:“你烦个屁!我还不知道你?起来,上课去!”
“俺不去,以后俺再也不做老师了,不教孩子们上课了。”
老四说:“你敢!不去学校,我立刻捶扁你!把你家房子放火烧了,就凭这一点,你也比不过杨初九。”
“俺咋了?”
“据我所知,杨初九一直在找香菱,足足找了三年多,你知道他是谁吗?仙台山的董事长,手下员工好几千,总产值已经达到了好几个亿。
可他把啥都丢了,家丢了,爹娘丢了,数亿的资产也丢了,骑一辆破摩托,找遍了大半个中国,最远去过西藏,青海,蒙古大草原,东北,甚至去过云南跟海南岛。
他放着好吃的不吃,好喝的不喝,风餐露宿,忍着风刀雪剑,现在还在找香菱。
为了自己的媳妇儿,可以抛弃一切,踏遍几十个城市,这一点你比得了吗?
为了自己的嫂子,他同样披荆斩棘,种白菜,开工厂,带着全村寡妇致富,一个农民,几年的时间,就让四个村子脱贫,家家存款几十万,这一点你做得到吗?
杨初九不是人,他是神,你永远不可能超越他。
再瞧瞧你,有啥出息?被人拒绝就垂头丧气,一蹶不振,还是不是个男人?
有本事就站起来,堂堂正正做个男子汉,让香菱瞧得起,跟杨初九一争高下。有本事就把香菱从他手里夺回来,绝不是这样做缩头乌龟!”
老四的一番话把晓晓给骂醒了。
是呀,杨初九是人,我也是人,谁也没长三头六臂,他可以拴住香菱姐的心,为啥我不能?他可以为香菱姐付出一切,我照样可以。
所以他立刻振奋起来,洗脸换衣服,当天晚上就到学校值班去了。
老四之所以知道我的一切,是因为他看了最近的电视。
电视台上有我的身影。
最近,不单单仙台县电视台,Y市电视台,各大报纸,广播电台,就是各大城市的电线杆子上,也是农民企业家杨初九的身影。
上面是我的画像,硕大的广告牌,下面是治疗牛皮癣,脚气,跟生理病的小广告。
这些广告是翠花跟江百岸搞的,也是小红搞的,为的是推销仙台山的蔬菜水果,跟L市的罐头。
画像上的我左手抱一颗大白菜,右手拿一瓶罐头,风度翩翩英姿煞爽。我跟人民币一样,都要家喻户晓了,媒体纷纷过来采访。
农民企业家,带领全村寡妇种白菜,开罐头厂,八九年的时间身价过亿。
特别是L市罐头厂开业以后,这边省城的报纸跟电台也整天采访。那些记者跟苍蝇一样,整天追着我转。
尽管我一直在找香菱,坚持了好几年,也在电话里指导几个工厂的工作。每次回到L市,都忙得不可开交,那些记者跟报社编辑络绎不绝。
我还把找媳妇儿的寻人启事弄上了电台跟报纸头条,可惜磨盘岭穷,家家户户没电视。
有电视也看不到,因为大山里没信号。
老四是进城以后,在电线杆子上瞅到我画像的,也是在一家面馆里看电视的时候,瞅到我被采访的。
他没见过我,不认识,可他知道,电线杆子跟电视上的那个二货,就是香菱的男人。
此刻的老四同样纠结不已,甚至产生了给我打电话,将香菱送回家的渴望。
他同样爱香菱爱得发狂,真舍不得她走。
香菱再一次进城的时候,也瞅到了我的画像,在一家门市部的电视里看到了我找媳妇儿的寻人启事。
堂堂六尺男儿在电视里哭得稀里哗啦,像个娘们:“香菱,你在哪儿?我的傻媳妇,你回来吧,想死你了……你到底是死是活,过得好不好?冷了咋办?饿了咋办?被人欺负了咋办?
有困难记得找警察,找当地的有关部门,可别死扛着。也别犯傻,任何时候,活着才是最重要的……记得给我打电话,咱家的电话号码一直没变。”
香菱哭了……感动地要死,差一点就忍不住将电话打过来。
可她最终还是忍住,我越是找她找得发疯,女人把自己隐藏得越深。
这时候,她才知道,自己离开的三年多,仙台山企业在我跟翠花的努力下,已经突破了五个亿。
目前我有两家罐头厂,两个蔬菜加工厂,一家饲养场。而且正在L市开办一家新的肉联厂。
家里还有一千多亩果树,四千亩蔬菜。此刻的仙台山已经成为了水果基地跟蔬菜基地。
L市的养殖业跟果树也非常兴旺,罐头的产值逐年增加。
我啥都不缺,就是缺个媳妇儿。
从那些广告还有电视台的采访里,香菱知道红霞还没回家。也知道我至今是单身,没有跟嫂子翠花成亲。
于是,女人做下了一生中最错误的一件事。她偷偷跑到L市,给我邮寄了一封信。
那封信是从L市一家邮局寄出的。为了防止我找到她,女人特意跑到了一千里以外的邮局。
那封快件两天以后就到了仙台山。
打开信封的一刻,嫂子翠花五雷轰顶,她一个电话把我叫回家,我瞅到那封信,同样是五雷轰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