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脆自己脱了吧,免得她麻烦。
躺在被窝里等啊等,足足等了二十多分钟,果不其然,房间的门开了,闪出一个苗条的身影。
那身影出现的瞬间,我就惊呆了,婀娜多姿,风摆杨柳,走路都没声音。
胆子小的能吓出毛病,一定会把她当作女鬼。
很想看清楚她的脸,可李燕跟小宁走的时候关闭了灯光,哪儿都是漆黑一片,伸手不见六指。
再说开关在门旁边,起开开灯,这女的一定会跑掉。
于是,我假装闭着眼,瞅着她的一举一动。
女人过来了,在床边停住,穿一件布拉吉连衣裙,这样让她显得更加飘飘欲仙,好像仙女下凡。
扣子一解,衣服一拉,连衣裙好像一只翩翩起舞的蝴蝶,飘落在地上。
紧接着,她靠了过来,弯腰抱上了我的脑袋,亲吻了我的额头。
第二步,咬了我的鼻子。
第三步,掰开了我的嘴巴,先亲上嘴唇,再亲下嘴唇。
脑子里轰隆一声,多么熟悉的动作啊?这是谁?却怎么也想不起来?
一连串的熟悉动作,没让我把她跟红霞联系在一起。
因为当初,我是亲眼瞅着红霞掉进断崖的,媳妇是真的死了。
丧妻的痛苦常常让我回避那段最伤心的时刻,潜意识总是不由自主避开那段回忆。
可以断定,这女人不是李燕,因为李燕没有这么丰满。
也可以断定不是小宁,小宁还是姑娘,有点瘦,干柴棒子一样。
再说,从前这女的跟我在一块的时候,小宁还没出现。
更不是嫂子翠花,翠花还在梨花村。
那又是谁?隐隐约约,只看到一层面纱。
其实即便知道是红霞,自己也不信。因为此刻的红霞跟从前不一样了。
四年前,红霞嫁给我的时候才十九岁,还是个不太成熟的姑娘。
她的生理没有完全发育成熟,白房子不鼓,瓷窝窝一样,雪峰上没有突起,是两个浅浅的小坑,腰也没这么粗。
那时候她的小蛮腰好像铅笔杆,一把手就能攥住,一不小心就能掰断。
身材也玲珑剔透,身体的比例绝佳,一双辫子溜光水滑,打着蝴蝶结。
新婚的晚上,我都没舍得把那两只蝴蝶结摘下,珍惜地捧着她的小脸爱不释手。
现在,女人生过孩子,骨盆比从前大了,个子也比从前高了,该膨胀的地方都膨胀了起来。
特别是胸口的位置,因为奶孩子的缘故,膨胀了很多。
可这一点也不影响她的美丽,一道闪电打过,眼前就显出一具完美的冰雕。
我愕然了,惊呆了,绝不是做梦,这回是真的……。
最让我迷惑不解的是,女人的眼泪掉了下来,从朦胧的面纱里滚滚落下,滴在了我的嘴巴上。
伸舌头舔了舔,又苦又咸。
我完全可以想象得到她内心的痛苦,从哪滴眼泪里品尝到了一切。
她没说话,毛毯一揭,光滑的身体就要出溜进来。
这可是个千载难逢的机会,决不能让她跑掉,也不能让她得逞。
于是,我猛然抬手,抓住了她的手腕:“嘿嘿……你往哪儿跑?”
女人大吃一惊,浑身打个冷战,立刻开始挣扎。
可我的手跟老虎钳一样,将她抓住动弹不得。
“想跑?那儿那么容易?老子要瞅瞅你到底是人是鬼?”
那管那么多,伸手就去摘她的面纱。
“啊——!”她发出一声尖叫。
面纱从脸上滑落下来,可还是看不清,屋子里的灯光太黑了。
就在这时,忽然,咔嚓嚓外面又打出一道闪电,闪电的白光透过窗户,一下子照亮了整个屋子。
这一下可把老子吓得不行!娘啊!瞅清楚了,竟然是一个面目狰狞的女鬼。
只看到半边脸,可那半边脸皮完全没有了,跟苍老的树皮一样,净是褶皱,半边嘴巴也歪歪着,要多难看有多难看。
这是我杨初九胆子大,经历丰富,见过的死人多,换上普通人,早吓得内脏出血了。
就这也吓得不轻,好悬没背过气去。
苍天,老子撞了哪门子邪,半夜被窝一头扎进一个女鬼?
不用问,当初在仙台县的小旅馆还有李燕的按摩门诊,跟我上炕的也是她了?
刀呢?刀子在哪儿?那位大哥行行好,捅死我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