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二毛也想回来,已经在找人疏通关系了。
他找到了孙秘书,让孙秘书来当说客。
只要我杨初九对他以前的行为既往不咎,他认罚,罚多少钱都没关系。
孙秘书说:“初九,你跟二毛毕竟是多年长大的哥们。反目成仇不好,原谅他吧。狗蛋的事儿,跟二毛无关,那伙子流氓,二毛也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的。”
我说:“孙哥,老子知道你跟二毛合穿一条裤子,你俩是狼狈为奸!这一年,你从二毛哪儿拿了多少好处,跟我无关。
可狗蛋不能白死,他还有老婆孩子,你告诉二毛,只要他拿五万块钱出来,当做赔礼,小丽跟孩子以后日子好过,我就不跟他计较。”
孙秘书问:“是不是二毛拿五万块出来,你就让他回村?以后不为难他?”
我说:“对!反正狗蛋死了,人死不能复生,赔钱就可以了事。”
孙秘书说:“行,你写保证书,保证不跟二毛找麻烦,他就拿钱。”
我说:“没问题。”
就这样,我在保证书上签下了字,第二天晚上,孙秘书就送来了五万块。
孙秘书离开,我去了一次山神庙,将那五万块交给了小丽。
小丽哭哭啼啼:“初九,狗蛋就这样白死了?五万块你就把自己兄弟卖了?”
我说:“小丽姐,这钱那先拿着,事情没完,两个月之内,我会给狗蛋兄弟一个交代。老子不但要榨干二毛的钱,还要他的命!”
小丽了解我的脾气,点点头把钱收下了。
第三天,二毛就回家了。
第一步计划成功。
我没有立刻去找他的麻烦,因为还不到时候。
回家的当天,二毛就提上一瓶酒,点头哈腰来到俺家。进门就喊:“初九哥,你在不?兄弟找你喝两盅。”
一眼瞅到他,我的怒火就冲天而起,柴刀就在旁边,攥了又攥,真想立刻上去,剁掉他的赖利头。
可怒火压了又压,不行啊,现在砍死他,老子会坐牢,这个家就完了。
不能鲁莽,必须先得到他的信任,让他麻痹!
最好让全村的群众都认为我跟二毛冰释前嫌,重归于好。
只有这样,杀死他才不会引人怀疑,不会引火烧身。
于是我问:“你来俺家干啥?”
二毛说:“初九啊,从前都是兄弟的不是,我给你赔礼道歉来了,咋?不请我进屋子?”
我说:“行,你进来吧!“
老子压着满腔的怒火,跟他喝到了一块。
能跟我一块喝酒,二毛觉得挺荣耀,赶紧拧开酒瓶子,倒满酒杯。
我吱溜一口,他吱溜一口。
一边喝二毛一边说:“初九哥,从前的事儿,我必须解释一下,红霞那件事,跟我没关系……因为我当初抱回来的时候,不知道那是一条狼崽子,也不知道那条母狼会在后面跟着。
红霞掉进山崖,就是个意外。
再就是狗蛋,狗蛋这件事,我也挺遗憾的,本来都不跟他计较了,天知道他半路回家会遇到流氓?所以狗蛋那件事也跟我无关……。”
我还是压着怒火,努力挤出一点笑容:“以前的事儿就算了,以后,你还是我兄弟!”
二毛一听乐坏了,说:“初九啊,你真是条汉子,大智若愚,大肚能容,小时候我就觉得你在咱们这群哥们里是最棒的,比我们几个都强。
这不,你小子不但种菜发财了,还修了一条路,给村子里拉了电线。
大能人啊,我需要你这样的能人,需要你这样的左膀右臂。
这样,你跟着我干,孟哥也跟着我干,咱们一起把仙台山建设得更美好。”
老子心说:放你娘的屁!你他妈欠我两条命,小爷岂能放过你?
可还是把怒火压了又压,说:“行,没问题,以后村子里哪儿需要我帮忙,一定义不容辞!”
二毛竭力在拉拢我,竭力在拍马屁。
因为他知道我杨初九的能耐,给村子里办了三件好事,不是盖的。
只要拉住我,拉住孟哥,有了这两条臂膀,他以后扬眉吐气的日子就不远了。
这天,二毛喝蒙了,喝到很晚才走。
我还把他送了出去,故意站在大街上,让村子里的群众看见,证明俺俩关系有多好。
我在打消二毛的戒心,也在想办法堵住村子里的悠悠众口,为除掉他做铺垫。
以后,工作组的人还是隔三差五到村子里来一趟,收缴罚款。
山里的老人还是被他们拉着继续走街,村子里的房子还是一座座在被他们捣毁。
但是我忍了,当做没看见。
因为我知道,二毛那是在试探我的底线。
天欲让其灭亡,必先令其疯狂。
他灭亡的日子不远了,老子就是他灭门的克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