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赶紧询问小丽,其实这一年发生了很多事,小丽移情别恋,跟了狗蛋,他根本不知道。
栓子婶擦干眼泪,一跺脚:“别提那个小浪蹄子狐狸精,早跟人跑了!”
“啊?跟谁跑了?”二毛被闪电劈中,咋着也不信小丽会背叛他。
他出门一年,天天在想她,想她想得度日如年。
好几次差点死掉,是家里漂亮的媳妇给了他活下去的勇气。
好好的媳妇,咋回来就没了呢?他立刻抓住了娘的手,问道:“娘,告诉我,她跟谁走了,那野汉子是谁?”
栓子婶咬牙切齿怒道:“还不是你的好兄弟狗蛋?你走了没几天,狗蛋就天天往咱家跑,三天两头过来勾搭小丽,就这么三勾搭两勾搭,他俩就过一块了。”
“啊?狗蛋?”二毛差点气蒙,晃了晃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做梦也想不到小丽会跟狗蛋走,怪不得当初狗蛋那小子天天来俺家,坐断板凳,熬干灯油。原来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垂涎小丽的美色很久了。
兄弟妻,你他妈的真不客气,不行,老子要找他拼命!
二毛问:“那他俩现在哪儿?”
栓子婶看到儿子回来,觉得气粗了不少,胆也壮了不少,报仇雪恨的日子到了。
她腰一叉,悍妇的脾气又上来了:“他俩住在仙人台的奶奶庙,小浪蹄子跟狗蛋成亲很久了。”
二毛气愤以极,猛地冲进厨房,抄起一把菜刀,大喝一声:“我把这小子砍了!将小丽抢回来!”
就这样,他大步流星冲出门去,直奔奶奶庙去了。
栓子婶也不拦着,反而怂恿儿子去,二毛头前提着菜刀走,她在后面扛着一根擀面杖,给儿子擂鼓助威。
就这样,一对母子上去了仙人台,这时候天色已经黑透了。
来到奶奶庙的铁栅栏门前,二毛抬脚咣当咣当去踹门。一边踹一边骂:“狗曰的狗蛋,你给老子出来!还我的媳妇,还俺的小丽!看我不把你脑袋拧下来,当球踢!”
二毛跟小丽就住奶奶庙上,一直没回家。
因为狗蛋的爹老子跟娘老子根本就不让他俩进门。
大暗病过去以后,他俩依然没走,把奶奶庙当成了家,小日子过得甜如蜜。
虽说家境贫寒,要啥没啥,可夫唱妇随,树上的鸟儿成双对,夫妻双双把家还。
二毛在外面敲门的时候,小丽正在做饭,女人腰里系着围裙,往锅里下米。
狗蛋在哪儿切咸菜,俩人捏捏手,碰碰脚,一个飞眼换一个媚眼,还在哪儿勾勾搭搭。
他俩怎么恩爱也不够,白天搞,晚上搞,搞得母鸡不下蛋,搞得公鸡掉了毛。
做饭的时候也不失时机,你捏我一下,我蹭你一下,摸过来抱过去。四片嘴唇粘一块,电锯都锯不开。
正在哪儿亲呢,忽然不好了,外面的院门几乎被人踹散架。
“狗蛋你个王八蛋!兄弟妻,你龟孙子还真不客气!兔子还不吃窝边草呢。老子对你那么好,竟然抢我的媳妇。有种你就出来!让我一刀砍死你!”
狗蛋首先吃了一惊,浑身打个冷战。
小丽说:“不好,是二毛,咋办?”
狗蛋一听,裤子先湿了,冲出一泡尿。
真是怕啥来啥,从把小丽勾搭走那天,他就知道跟二毛之间的战争在所难免。
可没想到会来这么快!按说这小子害怕杨初九,不该这么快回来啊?
说不定这小子真会一刀砍了我,天底下的仇恨分很多种,除了杀父之仇就是夺妻之恨。
这两样仇恨都是不共戴天。
虽然心里害怕,可他是男人,不能让女人顶着,只能拍拍胸脯说:“别害怕,万事有我,大暗病咱俩都挺过来了,还怕一个二毛?”
于是,狗蛋拉起围裙擦擦手,从大殿里走出来,大老远就呵呵笑,掏出一根烟递了过来。
他说:“二毛哥,你咋回来了捏?回来也不跟兄弟打个招呼,我好陪你喝两盅!”
看到狗蛋,二毛的火气就不打一处来,大骂一声:“我喝你娘个鸡毛!抢我媳妇,要你的狗命!”
二毛是从铁栅栏门上翻过来的。
当初,为了防止那些患病的人逃走,茂源叔才让工匠焊接了这个铁栅栏门。
上面都是尖尖,那些尖尖可以把男人变成女孩,也可以让女孩变成女人。一不小心坐上去,繁衍子孙后代的东西就没有了。
二毛胖,身子笨,翻过去的时候果然不小心,裤子被划扯了,还差点扯了蛋。
他是一个跟头栽下来的,爬起来以后顾不得疼痛,抡起菜刀直奔狗蛋就砍。
可狗蛋根本没有躲闪,心说你砍吧,挨你一刀,换你一个媳妇,这笔买卖照样划算。
就这样,一道红光迸射,狗蛋生生挨了他一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