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穷山沟,面条汤跟白面馍馍已经是最好的饭食了,专门用来招待客人。
平时完全吃细粮的庄户人家根本没有,只有客人来的时候,才是大米饭,擀面条,白面馍。
将饭罐放在地垄沟上,我还专门给孟哥提来一瓶酒,把酒瓶子从怀里拉了出来,
知道他喜欢喝两口,从前我也是滴酒不沾,自从认识他以后,俺俩经常喝,所以酒量涨了不少。
提起酒瓶子,自己先抽一口,然后递给孟哥抽一口,这才问:“哥,俺嫂子离开你很久了吧?”
孟哥点点头说:“有年头了,五六年了吧,那时候我还不满三十岁。”
“那你为啥不再找一个呢?”
他的脸再一次红了,说:“没碰到合适的。”
我呵呵一笑:“刚才那个陶二姐不就挺合适嘛,你看咋样?如果相中了,兄弟给你做媒,其实她人挺好的。”
孟哥一听赶紧摆手:“不行,不行,这女人太野了,也太直接,受不了……。”
我说:“孟哥啊、你只看到她的表面,没看到她的内心,其实陶二姐是很不错的。她的身世也很可怜。那豪放是装出来的,女人的内心是一湖平静的秋水。”
孟哥说:“喔,既然是秋水,你咋不跳进去嘞?你跳你的,我怕淹死。”
“哎呀,我跟你不一样,我是心里想着红霞,再说有爹娘跟嫂子照顾,你的身边没女人,以后的日子会很难过。”
孟哥说:“算了,我已经习惯一个人孤独了。”说着,他冲梨花村的方向看了一眼,眼神里充满了向往。
我立刻明白了这个眼神的含义,因为他还在惦记着翠花。
其实他喜欢翠花很久了,第一次看到嫂子就喜欢。
可惜的是,他跟翠花的年龄差距太大,而且翠花是我哥的女人。
我杨初九是他的兄弟,哥哥杨初八自然也是他的兄弟,兄弟妻不可欺。
孟哥是正人君子,所以把对翠花的喜欢深深埋在心里。
他甚至都不敢跟翠花碰面,住在山坡的窝棚里,也是为了逃避。
看着孟哥吃完喝完,我把碗筷收拾了一下,这才说:“天晚了,你休息吧,梨花村的好女人很多,相中了哪一个,只管跟我说,兄弟一定跟你做媒,以后你的终身大事儿,包我身上了。”
孟哥却说“算了,谢谢兄弟的好意,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
就这样,我提着饭罐屁颠屁颠回家睡觉去了,不想跟他深聊。
忙一天,都累死了,明天还要接着干活呢。
孟哥喝得有点高,昏昏沉沉,我一走,他也躺在窝棚的被窝上睡着了,打起了呼噜。
可就在这时候,旁边那座不大的山包背后,闪出了另一条身影。
那身影发现我离开,阴阴一笑,蹑手蹑脚奔孟哥的窝棚靠了过去。
这个人是桃花村的陶寡妇,其实陶寡妇早就来了,也对孟哥垂涎三尺。
刚才陶二姐对孟哥发动猛攻,她瞅得清清楚楚。
起初,陶寡妇特别生气,想不到陶二姐会快她一步抢了先。
真想扑过来,跟那小浪蹄子干一仗,抽她两个耳光,大骂一声贱人!然后吐她一脸唾沫。
世界上哪有这么表脸的女人?人家男人不乐意,竟然霸王硬上!
其实她也不比陶二姐好多少,黑老鸹落在猪身上,只看到别人黑,看不到自己黑。
她自己也是贱人!甚至比陶二姐还要焦渴,既然大家都是贱人,那就一块贱吧。
所以她一直在等机会,等着陶二姐离开。
我赶到的时候,她仍旧躲在哪儿,等着我离开。
春天的大山夜风很寒,有点冷,小风嗖嗖地刮,尽管她浑身冷得直打哆嗦,可还是舍不得离开。
估计这娘们已经在心里把我杨初九骂了十万八千次:这孙子,咋还不走?耽搁老娘的好事。
好不容易看到我走了,陶寡妇跟兔子一样,嗖嗖奔向了窝棚。
一脚迈步进去,看到孟哥睡熟了,这娘们舔舔嘴唇,咽口唾沫,三两下将自己的衣服扯光了。
然后豹子一样扑过去,庞大的身躯将孟哥给裹在了身下。
陶寡妇跟男人一样身板宽大,孟哥觉得一座大山压在了自己的身上。
睁开眼后又吓一跳,感受到那是一个女人。
那女人彪悍至极,哈哈一声:“孟哥,俺稀罕你,咱俩好吧!”
首先闻到的是一股死老鼠的味道,那是陶寡妇的口臭,这娘们一辈子都没刷过牙。
山里女人没有刷牙的习惯,所以牙齿都很黄,特别是陶寡妇,嘴巴张开,就像一口三年没刷锅的破砂锅,一口就吞在了男人的脸蛋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