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桂兰你干啥?”我差点蹦跶起来,冲她怒目而视。
“初九,快,去俺家,二毛被兽夹子夹了,快去救救他。”
心里老大的不高兴,我问:“这都几点了,二毛到你家干啥?”
这是明知故问,半夜三更一个男人到女人家还能干啥?还不是为了那个事?
桂兰嫂的脸腾地红了,有点发怒:“管你屁事,你是医生,只管救人就是了。”
“你不说清楚,我就不去,你找别人吧。”
“你……?”桂兰嫂无语了,被将了一军。语塞了半天,这才说:“这人你到底救不救?救就跟我走,不救,我以后保证不求你,你看着办。”
桂兰嫂一甩脸子,竟然不搭理人了。
救人是医生的天职,恩怨是恩怨,人命是人命,两不搀和。必须先把恩怨放在一边,先救活人再说。
于是我只好穿衣服,拿上吃饭的家伙,就是从城里花十五块买来的那副银针,跟着桂兰嫂风风火火冲出了家门。
来到大街上一看,差点乐了,二毛已经叫不出声了,嗓子已经喊哑,趴在地上就像一条狗,撅着个腚,腚上是一把明晃晃的兽夹子。
暗骂一声:“活该,让你偷女人,让你摸我嫂子!!”
那把兽夹子上面的12根齿牙都有一寸多长,锋利无比,二毛疼得浑身大汗,呼哧呼哧喘着粗气,只有进的气没有出的气了,因为失血过多,人都快不行了。
发现我出现,好像看到了希望,猛地抓住了我的手,哀求地说:“初九哥,救……救命啊。”
说完人就晕死了过去。
老实说,也没打算要他的命,只是想给他个教训,让他长点记性。
小心翼翼,把兽夹子从二毛的后面扯下来,发现他的屁股备受蹂躏。
十多根尖利的齿牙穿透裤子刺进肉里半寸多深,血几乎流干。
二毛脸色苍白,浑身哆嗦不已,嘴唇都青了。
不慌不忙,跟桂兰嫂要一把剪刀,慢慢用剪刀剪开了他的裤子,显出了白亮亮的沟子。
上面血糊糊一片,十多个血洞看着都慎人。
按摩秘术里有专门的针灸方法,可以利用银针封闭穴道止血。
抬手一抹,十多根银针已经从针囊到了手里,落在了二毛的屁股上。
立刻,二毛的屁股就变成了一只刺猬。
血液果然不流了,接下来是就是怎么处理伤口。
山村里没有药,山民处理伤口一般都用香灰。
那十多个血口子也忒大了,必须缝补。
可用什么缝补呢?同样啥也没有。
于是,我跟桂兰嫂要了一根大针,纳鞋底子的那种,又找来一根细线,穿针引线,帮着二毛缝补伤口。
跟纳鞋底子一模一样,丝丝拉拉响。
二毛没感到痛,银针刺穴已经麻痹了他的神经。
十多个伤口是二十分钟以后彻底缝补完毕的。然后抓一把香灰,跟抹墙一样,糊在了他屁股上。
所有的一切做完,这才虚口气,让村里几个年轻人七手八脚把他抬回了家。
进门以后,二毛娘吓得大吃一惊,赶紧问:“儿子,你这是咋了?”
等大家七嘴八舌把二毛踩中机关的事情跟二毛娘说一遍,老太太立刻就明白咋回事了,她知道儿子去跟桂兰嫂约会了。
她不但不心疼儿子,反而破口大骂:“活该!想找媳妇跟娘说啊,娘帮你娶一个不就行了?干嘛要偷吃?”
二毛已经不能说话了,只有哀求地看着老娘,一言不发。
“告诉娘,这兽夹子,是谁下的?”
一个邻居说:“看样子是杨初九下的,全村只有他家有这个东西。”
老太太生气急了,两脚一蹦,俩乃子一颤,跟孙猴子一样跳了起来:“我找他去!”
就这样,二毛娘气势汹汹找到了俺家。
老太太进门就骂:“狗曰的杨初九,你给我出来!干嘛用夹子打俺儿子!你赔,你赔!赔俺的屁股!”
天色已经微微发亮,我没有再睡觉。
发现二毛娘气势汹汹,当然知道她是来兴师问罪的,于是装作不知道。
“婶子,你说啥哩?二毛的伤跟我有啥关系?”
“那我问你,鸡窝上的兽夹子是谁支的?为啥要支兽夹子?”
“喔,我支的,为了逮黄鼠狼,最近黄鼠狼可多了,常常咬死村里的鸡,赵二哥让我帮他,所以就拿兽夹子支鸡窝上了。”
“那为啥就夹住了二毛?”
“俺不知道啊,这就怪了,二毛大半夜的不睡觉,他到桂兰嫂哪儿干啥?既然去了为啥不走门,非要爬墙头?是不是想偷东西?夹住也活该!”
“你?!!”二毛娘语塞了,想不到我这么巧舌如簧,把责任推得一干二净。而且你跟本挑不出话里的毛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