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小冬淡淡道:“你是怎么得罪人的?”
范家鑫苦笑了一声,道:“林县长,那些都是过去的事情了。”
“事无不可对人言。”林小冬道,“我只是想了解一下你的过往。”
范家鑫似乎听出了林小冬的一些弦外之音,考虑了一下才道:“那是因为我无意中发现了唐县长的一个秘密。”
林小冬不由一愣,跟着打断道:“等一下。小范,我收回我的话,这个秘密,是不是说出来,说出来的后果会是什么,你要想清楚,你可以选择不说。”
范家鑫似乎也有一丝迷茫,再一次垂下了头,当他再次抬头的时候,目光里充满了坚定,道:“林县长,其实这件事压在我的心里很久了,我从来没有跟任何人说起,唐县长也试探了我很多次,我也都是装作不知道,也正是因为他弄不清我是不是知道这个秘密,才一直把我按在身边不放,私下里对我也有很多的小动作。”
说到这里,范家鑫的眼睛里蒙起了一层淡淡的雾气,一个大小伙子,眼睛都湿润了,显然不知道遭了多少罪。
林小冬将烟推了过去,道:“抽根烟吧。”
范家鑫似乎有些失神,将烟拿过来,毛手毛脚地点上了,吸了一口,呛得连声咳嗽,林小冬失笑道:“怎么?不会抽烟?”
范家鑫有些不好意思,捂着嘴咳了好几声,顺便擦去了眼角的泪水,待他的手放下来,情绪上已经镇定了很多,道:“张延河不是自杀。”
林小冬悚然一惊,他万万没有想到范家鑫说起的会是这件事,当即道:“等一下,到卧室里再说。”
林小冬知道范家鑫接下来要说的将是石破天惊的事情,为防隔墙有耳,还是小心为上,待两人进了卧室,林小冬又将门关实了,这才慎而又重地道:“你说吧。”
范家鑫道:“张延河死后不久的一天中午,政府办收到一份比较急的传真,需要唐县长定夺。唐县长有午睡的习惯,所以政府办那边也没敢打电话给他,而是将这份传真交给了我。那个时候唐少春对我还是比较不错的,所以我在看了这份传真之后,觉得事情比较急,就直接去了他的办公室。当时门关着,唐县长正在打电话,声音不大,我听得也不是太真切,就没敢敲门,想等他打完电话再敲门,我听到……”
说到这里,范家鑫似乎有些紧张,赶紧又吸了一口烟,才道:“我听到他压着声音说,你的胃口也太大了吧?我告诉你,我能让张延河死,也能让你死。你大可以去揭发,我看到最后,死的是你还是我。”
“当时我一听这个话,吓了一跳,第一个反应就是赶紧先下楼。”范家鑫自嘲地笑了笑,接着说,“慌乱之中,我撞倒了楼梯拐角的垃圾筒,这个时候,办公室的门突然就开了,唐县长阴沉着脸问我干什么,又问我什么时候来的,我说刚刚到,由于传真比较急,不小心撞倒了垃圾桶。”
林小冬明白了,唐少春也吃不准范家鑫说的是不是实话,才会把范家鑫一直留在身边,真想不到这个人的心思如此毒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