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绝的心狠狠地一悸，脚步一迈，就要走过去，可苏羽沫豁然出声，“不要过来，就站在那里！”

她的声音不重不轻，却足够让季绝无法再迈出一步。

苏羽沫缓慢地转过身，视线静静地落在季绝的身上，一点一点地看，看的缓慢，看的仔细，仿佛要把他的面容，刻在心上一样，一丝一毫都不放过。

在她心中，那个只有轮廓的模糊面庞，一点一滴地清晰了起来。

这个，就是深爱她的男人，季绝，还有……ALEX。

每个人，都有两种最极端的感情，有爱到极致，有恨到极致，而这个男人，一个人就做到了，他占据了她内心所有的感情，无论爱，无论恨，都是他。

在他的面前，她突然感觉到自行惭愧。突然感觉到有种无地自容。

所有的人都觉得，季绝配不上她苏羽沫，可现在这样的苏羽沫，是她配不上他。

内心的酸涩一点一点地泛滥，苏羽沫深深地注视着季绝，一字一句地道：“我同意手术。”

季绝黑沉的眸子豁然沾染出一抹夺人的光彩，可他唇角的笑意还没有完全绽放，苏羽沫的声音继续传来，“但是………我醒来之后，不想再……见到你，无论是季绝……还有ALEX。”

所有的一切，戛然而止，深深定格。

季绝定定地看着苏羽沫，眼底痛苦的光芒涌现，却依旧带着一丝甘之如饴的喜悦。

即使多么艰难，他还是启唇。

“好。”

只要她活下去，就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