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一恩终于吃完了一碗蛋羹,乔冷幽取了一张纸巾替她轻拭了唇角的汁水。
“我一会儿再来陪你。”乔冷幽收拾好碗,离开前轻啄了一下她的柔软的唇,顿时让措不及防的文一恩微红了脸。
乔冷幽下楼后,把托盘交给了张嫂,便对蒋莱道:“我们去书房谈。”
“哦……”蒋莱机械性的应着,手心里早已经满满是汗水。
“冷幽,我能陪着莱莱吗?我怕她一会儿会说错话惹你不高兴。”乔未主动提议,“有我在旁边也好提醒着她一点。你也知道她还年轻不懂事,个性也有些迷糊,有时候做错事,说错话也不知道。”
“姑姑,我还不至于把蒋莱给吃了。你不必这么紧张。”乔冷幽微微勾唇,“如果你要陪着我也没有意见。要不姑父也一起来吧。或者我们就在这里谈。”
“不——”蒋莱立即站了起来,一张小脸煞白,“表哥,我们单独谈。”
蒋方亭早就觉得今天的乔冷幽和蒋莱之间有些不对劲,便插话道:“冷幽,你有什么话就在这里说吧。我想做为蒋莱的父亲是有权知道她的一切。”
“方亭,两个孩子之间要谈点事,我们做长辈的就不要插足了。”乔未说着蒋方亭,“要给孩子们空间。”
“那你刚才还说要陪莱莱去?”蒋方亭侧眸对上乔未的眼睛,她有些本能的躲闪着,“我……我不就是随口一说嘛。你们去书房谈吧。我们都不打扰你们。”
“表哥,那我们过去吧。”蒋莱起身,想要离开这里,不想长辈知道。
“冷幽,是不是蒋莱又闯什么祸了?你不需要顾忌,就在这里说。我必须知道。”蒋方亭越来越觉得有问题,“蒋莱坐下,哪里都不许去。”
其他长辈也感觉到了气氛低沉了,江美芝道:“有话好好说就行了。”
乔冷幽没有开口,想了一会儿后:“我其实不想在这里说这件事情,但是关系到下周一开庭的案子,所以蒋莱是我说还是你说?”
蒋莱心尖颤得慌,感觉眼眶都在酸涩难忍:“我……表哥……我错了,求你了,放过我吧。我真的不是有意的,是那个女人挑拨我,利用我,我也只是一时昏头了,说了不该说的话,但绝对不没有想要害你的意思。我对天发誓!”
蒋莱完全崩溃了,她抬起右手做发誓状。她泪眼汪汪的,可怜巴巴地看着乔冷幽,只希望乔冷幽能放过她。
“你的意思是你没有想在害我,但却想要害恩恩是吗?”乔冷幽抓着她字眼里的漏洞。
“不不不,不是的,我只是逞了嘴上之能,但我并不敢有什么动作的。这一切都是那个女人做的,真的和我无关!表哥,你要相信我。”蒋莱摇头,有些慌乱,但更多的是害怕。
“你早已经不配得到我的相信。”乔冷幽长身玉立,雪白的衬衣衬得他眉目清冷,墨眸幽暗异常,“蒋莱,无论谁做错了事情都必须付出代价!你看沐清荷就是一个例子。她害人终究是害己。”
蒋莱一听到沐清荷的名字,想到她现在的凄惨处境,被沐家人抛弃,又被范家人嫌弃,她的人生敢已经一败涂地。
未来等待沐清荷的将会是牢狱之灾。
蒋莱一想到这里,她的腿就发软,整个人就在乔冷幽的面前直直地跪了下去。
眼泪从她那双好看的棕褐色的眼睛里流了出来,她一边凄苦的乞求着:“表哥,求求你了,不要……这样对我。”
她哭得梨花带雨,却勾不起乔冷幽一丝的同情心。
他居高临下看着跪倒在他面前哭得可怜的蒋莱,依旧是面无表情。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乔致远先发话,也问出了大家的心声。
蒋方亭眉头紧蹙,走到了蒋莱的面前,大声的质问着她:“你到底又什么了什么事情?”
乔未上前拉着生气的蒋方亭:“你先别发怒啊,有什么话好好说,你这样吼她有用吗?”
蒋方亭轻甩开了乔未的手,一向温和的他眉间带着凌厉:“乔未,就是因为你这样护着她,纵容她,所以她才不知道天高地厚,胆大妄为!你最好不要再多说一个护着她的字,否则就算有爸妈在这里我也会翻脸!”
乔未愣在原地,抿紧了唇,脸色难堪。
“你自己说到底又做了什么让冷幽如此生气?”蒋方亭再一次问着蒋莱。
蒋莱也只是哭,哽咽着半天也只吐出一个字来:“我……我……”
“你可以不说,但以后也别再回蒋家,也别说你是我的女儿!我蒋方亭没有你这样的女儿!”蒋方亭深深吐了一口郁结在心口的浊气。
“爸,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蒋莱拉着蒋方亭的裤角,“我只不过是被沐清荷利用了而已……”
“还是我来说吧。”乔冷幽淡扫过泪流满面的蒋莱,“她和沐清荷认识后很快成了知心朋友好姐妹,沐清荷说什么她听什么,把恩恩当成了最大的敌人,甚至挑唆那个马勇找恩恩报仇,所以才有后面的恩恩被绑架,陷于危险之中的事情……”
乔冷幽简单地阐述了一下情况。而蒋方亭一听蒋莱竟然和沐清荷狼狈为奸,气得差点呕血,他扬手就是一个耳光,把蒋莱打得趴倒在地上,隐约可见她的唇角边淌下了一丝血丝。
“你简直就是无药可救!”蒋方亭再好的脾气也经不起蒋莱一而再,再而三的捅出大娄子。
“我什么都没有做,一切都是沐清荷做的,是她设计我的。我真的没有想过要害谁。”蒋莱委屈地替自己辩解,希望得到大家的理解。
乔冷幽接过话:“虽然你是被沐清荷挑拨的,但若你心中对恩恩没有半丝的仇恨,也不至于会这样。而你竟然联合着外人来对付自己的亲人,蒋莱,就算你是被利用的,也是被利用的心甘情愿,也只能说明你愚蠢。现在沐清荷是什么样的下场你也看到了。如果你不想和她去牢里做伴,你想想你该怎么做?”
“我……我怎么做?”蒋莱问着乔冷幽,早已经顾不上脸上和唇角的疼痛。
“做污点证人,指证沐清荷。”乔冷幽替她指了一条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