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相思回过头来，顺着周云姝给她指的方向慢慢走过去。

营帐内。

陆子时背靠在椅子上，修长的双腿随意地搭在桌子上，拿着张干净的帕子在擦他的手枪。

周忱歪坐在他的桌子上，侧头看他，“爷爷中毒的事情，你觉得是谁下的手？”

“我他妈怎么知道。”陆子时抬眸看他一眼，“你不是在查么？”

“是在查，我手里好几个嫌疑人呢。”周忱说着，看他一眼又继续道：“可你就真没怀疑过你老婆？”

陆子时脸色一黑，操起桌上的茶杯就朝周忱扔了过去，“放你娘的屁！”

周忱侧了下头，躲开那杯子，“啧，你不能因为她是你老婆就无条件相信她啊。这年头，扮猪吃老虎的人多了去了，指不定你媳妇儿还真是谁谁谁派过来的卧底呢。”

“周忱，你活腻了是不是？”陆子时盯着周忱，眼睛微微地眯了起来。

周忱收到警告，索性换了个话题，盯着陆子时问：“诶，你这次还真喜欢上了？”

张相思在门外听见这句话，身子微微僵硬了一瞬，下意识地去听。

过了好一会儿，才听见陆子时的声音从里面传出来，“没有。”声音低低的，听不出什么情绪来。

张相思在外面，蓦地红了眼眶，指尖深深地陷进肉里。

周忱奇道：“啧，那就奇怪了，我见你对她极好，还以为这回真喜欢上了。”

陆子时没说话，手指在枪口上轻轻摩挲着，漆黑的眼睛，深邃得看不见底，饶是周忱打小和他一起长大，也不知他此刻究竟在想些什么。

周忱看了他半晌，“你不是还忘不了沈漫青吧？”

陆子时抬眼瞪他，“瞎说什么！”

周忱摸了下鼻子，实在好奇，“那你怎么不喜欢人家？人家可是连刀子都替你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