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欢没有立刻回答，垂眸，盯着平坦的小腹看了好一会儿，才轻笑着开口，声音仿佛从遥远的天际传来，虚无飘渺，像是说给裘蝶听，又像是告诉自己，“他马上就要跟湛家的千金结婚了，我在这个时候把事情挑明，不是给他添乱吗？”

轰！

这一瞬间，裘蝶的脑袋好像被人狠狠地敲了一棍，彻底地懵了。

她万万没有想到，言欢什么都知道了……

瞪大双眼，骇然地看着妹妹，唇张张合合，想说些什么，喉咙却好像被人掐住了似的，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姐是不是很讶异我知道这件事？”言欢笑了笑，屈膝抱住了自己，娇小的身体在床被中显得愈发地娇小，甚至有些无依，浓浓的孤寂。

裘蝶看得眼眶一阵阵发红，需要很努力地克制，才能够控制住情绪，不失控地骂人、冲到无家去找元令玺算账，声音却颤抖得近乎干涸，“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前两天。”言欢低低地开口，下巴在膝盖上轻磨着，“他以为我睡着了，给湛千雅打电话，商量婚礼的事。还有刚才从酒店回来，我其实……看到他和湛千雅手挽手离开了。”

裘蝶心口抽紧，她以为自己动作够快，把视线挡了，没想到言欢还是看到了。

早知道会发生这样的事，她就该跟元令玺说，不让言欢给自己送衣服……

“姐，觉得湛千雅怎么样？我觉得她好漂亮，又有气质，跟元镇站在一起，简直就是天造地设的一般，特别相配。不像我，和他出去，老被说成是妹妹……”言欢动了动身体，靠到裘蝶的肩膀上，声音忽然变得很低，“姐，怎么办？我好像喜欢上他了……”

“……”看着一向活泼的妹妹有气无力的模样，裘蝶喉咙发哽，吞了刺一样难受。

她以为这么短的时间，言欢不可能对元镇用真感觉，没想到……事情的发展，远远超出了预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