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苏觉得，这样下去，终有一天他可能真被关到号子里去。

是龙湖审的他。

“白苏，涂山举报你无证行医，还举报你们济生堂卖假药，他回家喝了你们那抓的药就上吐下泻。”龙湖冷冷地盯着白苏：“你有什么要说的？”

白苏微笑：“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你是说他冤枉你了？”龙湖冷笑。

白苏点头道：“当然，济生堂是不可能会卖假药，而且那个方子也绝对不会导致上吐下泻，这个实在太好证明了，可以让任何部门和专业人员去抽检我济生堂的药，也可以让任何一个专业的中医去辩证那个方子。”

“假药和验方的问题，就暂时放一边，那你无证行医呢？”龙湖沉声道：“你有医师资格证么？”

“暂时没有。”白苏坦诚，这个没办法否认，要是他有证件，陈家也不会用这个阳谋对付他。

龙湖看了眼旁边录口供的同时，然后回头道：“那你是承认你非法行医呢？”

白苏摇头道：“这可不能承认！这是犯法的事。”

“但这是事实！”龙湖冷笑：“这里有你开具的方子。”

白苏微笑：“这个方子只能证明方子是我写的，我作为一个中医学徒接受了师父的考核任务，写了方子，有问题么？”

龙湖脸色一窒：“不管你怎么狡辩，你还是无证行医？”

“龙队长，这你就搞错了！”白苏耸了耸肩：“你不是我们这一行的可能不知道。作为一个中医学徒，是有权力在学习的场所给病人开方甚至是抓药，因为这是他的学习方式。只要这个方子和抓的药，有师父过目，而这个师父拥有医师资格证，那就不算是无证行医。如果龙队长不信，可以给江南中医协会的会长欧阳清源打电话，问问是不是这个规矩。”

龙湖脸部抽了下，他突然意识到他们这一手还稍显仓促了些，不过到了这一步他只能硬着头皮继续问道：“你师父是谁？”

“我的医术是家传的，我师父当然就是我妈。我妈名叫巫梅，她早在十多年前就已经有医师资格证。”白苏微笑：“她，可是真正的中医大师，不信你们可以查。另外我还向林老叶子行过拜师礼，济生堂本就是我这些年学习医术的地方，这个你们也可以查。”

龙湖再傻也知道巫梅有医师资格证，如果真如白苏这么说，那白苏就一点罪都没有。

“你怎么证明你开具的每个方子，你母亲都过目了？”龙湖只能想办法找漏洞。

白苏微笑：“现在不是应该你们拿出证明，证明我有罪的时候么？难道我们国家到现在还在奉行有罪推论？而不是国际奉行的无罪推论？”

龙湖顿时问得语塞，在前些年出了不少冤假错案后，国家早就重新立法，都开始沿用无罪推论。

只要证明不了嫌疑人有罪，那就要做无罪论处。

“龙队长，如果你没有其他证据，那现在应该要把我放了吧？”白苏耸了耸肩：“你可再没理由拘留我了。”

龙湖双目微眯：“白苏，这事情可还没定论，你还是老实呆在这吧。至少，我有权力拘留你二十四个小时。在这期间，我会找到证据，然后申请批捕的。”

“请便！”白苏微微耸肩：“不过在这之前，请让人给我送个手机充电器来，省得我太无聊。”

“……”龙湖嘴角抽了下，起身离开了。

那个跟着龙湖录口供的年轻男警察也连忙跟着起身离开。

“龙队，怎么了？他认了么？”

在审讯室外，两个之前跟着龙湖去抓白苏的男警察在那候着呢。

“他不认，还他娘的想支使我给他拿充电器，妈的……”龙湖咧了咧嘴：“那个，刘猛、李飞，你们两个在这给我看着，他有什么要求都别答应，有屎尿都让他拉里头，我给陈市长打个电话。”

“好的，龙队你请便。”刘猛和李飞一脸赔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