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满月看向梅大友,摇了摇头,叹息了一声,道:“大友哥我没事。只是看着这些村民想起了一些以前的事,竟是高兴不起来。”
“小东家是要做大事的人,以后诰命上身与我们这些在土里刨食的人不一样。大道理我也不懂,不过我听村里那说书的王大嘴说过,高高兴兴也是一天,不高兴也是一天,还不如高高兴兴的。”
“嗯。”
杨满月点头,笑了笑道:“多谢大友哥开导,我没事的,就是发下牢骚。咱们快走吧,那李慧娘可比绿珠难对付。”
“嗯!”
杨满月跟上了人群,很快就到了李家门口。
门口小厮一看表少爷那样差点一口老血都吐了出来,吓得忙回屋禀报。
没多大会儿,李明生便出来了。
一看这场景顿时懵了。
再看绿珠头发散乱,衣衫不整,再看看自己那外甥,差点一口老血喷了出来。
这个陆文博平日斗狗遛鸟的,颇好女色,难道是和自己女儿的婢女搞上被人抓着了?
一想到这里,李明生只觉眼前发黑。
丑闻,丑闻,天大的丑闻啊!
他紧张地看了下四周,脑门子渗出汗来。
如今朝内主战派和讲和派斗得厉害,也不知混在此间的锦衣卫到底是哪派的,万一是大哥对头那派的,这事能做得文章可就大了!
怎么也得被参个“治家不严”,那对李家可是致命打击!
村民纷纷上前,活灵活现地诉说着刚刚发生的事,听得李明生头发闷,可随即他捕捉到了一个名字,顿时清醒了几分。
“你们说,还有,还有叶老家的孙女?”
“是啊,是啊!幸好杨家小娘天天要给满仓送饭,路过那儿,把人给救了下来,不然可被糟践了!我说李家老爷,您也是我们这儿的贤生,这祸害的东西还是早些打发回去,可不敢放村里啊,万一哪天又喝多酒糟践村里的大小姑娘怎么办?”
“嗡”得一声,李明生只觉脑中炸开了,摇晃了几下,身边的小厮立刻上来搀扶,可他却是一把推开,死死地盯着那个被捆成一团的表外甥,气得跺脚道:“来,来人!畜生!畜生!给我弄醒他!”
“呼啦!”
一盆水泼了上去,陆文博悠悠转醒,这会儿清醒了,一看自己居然被捆了起来,手和脚都被捆着,看那套头的样子分明是用来捆猪的法子。
他目光移动,果是见到了两个粗大竹竿,顿时大怒,“哪个王八蛋竟敢绑……哎哟!姨夫,您,您作甚?”
李明生狠狠地甩了他一个耳光,气冲冲地道:“作甚?你还好意思问我?看你干得好事!!”
陆文博一脸莫名,恍惚了好一阵,慢慢想起事来了,一声惊叫道:“哎哟,小爷着了人道了!”
“着什么道?”
李明生气极了,“大白天的就喝得烂醉,满身酒气,做出这等有辱门风之事,今个儿我就替你父亲打死你这畜生!”
说罢便抄起门口扫地仆从手里的扫帚对着陆文博打了下去。
“哎哟,哎哟!别,别!姨夫,冤枉,冤枉啊!那,那谁?哦,对,那个扫把星,哎哟,姨夫,就那个姓杨的扫把星给我下药了……”
“啥?!”
众人一阵惊呼,纷纷看向杨满月。
杨满月一脸“莫名”,“大家都看着我作甚?”
“杨家小娘,他说得好像是你。”
“是她,哎哟,莫打,疼哇!哎哟哟,姨夫,是她,是她给我下得药,哎哟,疼死我了……”
李明生看向杨满月,又看向李明生,不但没减了火气,反而更怒了,操着扫帚的手舞得越发利索,“好你个畜生,还敢污蔑人?不当人子!老夫打死你!”
“呜呜呜,姨夫,你,你怎不信我?我,我真是被下药了……”
“我也不知我干什么了,就觉得头晕,热,姨夫,我到底做什么了啊?!杨满月,你这贱婢,你阴我!”
“你才贱婢!”
杨满月“大怒”,一步上前,道:“李老爷,今个儿我给阿弟送饭去,就看见这位公子抓着绿珠姑娘和叶家姐姐不放,幸好有梅家漕的几个小哥跟着,不然真得出事了!哼!这位小哥,你莫不是因为我撞见你丑事,你怀恨在心故意污蔑我?!这话可不能乱说!我都不认识您,干嘛要害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