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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夜星稀疏,弯月如船,缕缕星月之光洒落,点点催人入眠。
今夜的王府,依旧未曾归于平静,人影翻飞,高来高去,只是,今夜外面的喧闹,和小院中的黄昏,已经无多少关系。
“无上甚深微妙法
百千万劫难遭遇
我今见闻得受持
愿解如来真实义
···”
夜风清凉,摇曳着的烛火,将少年的影子投在窗台之上,来回摆动。
静立于书案之前,少年面色肃然,悬肘提笔落,挥毫龙蛇走,带着一丝沉重,少年将《地藏经》的经文,一字一句,默写在书案上的黄纸之上。
和玄悲禅师不过只有数面之缘,玄悲的死,说实话,除却刚开始因为自己忘掉这段剧情而产生的一丝愧疚外,黄昏其实并未感到什么悲痛之感。可是说到底,黄昏毕竟是少林弟子,抄录《地藏经》用以超度玄悲禅师,对他来说,也是应当的分内之事。
一手负在身后,一手提笔,在黄纸上落下一点点蝇头小楷,少年并没有理会外面的躁动,全部身心,尽皆投入这本经文之中。
《地藏经》全文不过一万余字,在少年手中,仅仅两个时辰的时间,就已经全部抄录完毕。
默诵几遍佛号,长长舒了口气,少年放下笔,轻轻一挥袖,一阵清风掠过,烛火晃动间,书案之上的一叠布满蝇头小楷的黄纸,已经被风卷起,纷纷洒洒,飘散如落叶。
双眉簇成一团,少年眼中微光一闪,未见其他动作,人已经腾空而起,转瞬间,便已落到堂中一方蒲团之上。
盘腿坐下,少年双目闭起,双手合十立在身前,周身一阵金光流淌,堂中的空气一凝,本来随意漫步在空中的黄纸,在流淌而出的缕缕金色光华中,止住了舞步,悬浮在空中,微微随风荡漾。
心神沉寂,少年上下嘴唇翻飞,一句句经文从他齿间默诵而出,而随着经文在堂中无声的流动,悬浮在空中的黄纸一点点在少年金色内劲中破碎泯灭,消失不见。
默诵无声,经文无形。
小半个时辰的时间转瞬即逝,当少年诵念出最后一句经文之后,空中的最后一页黄纸也是化为飞灰,随着夜风消散在堂中。
佛经散去,少年方才是睁开双眼,站起身来,望着外面已经恢复平静的夜色,一阵疲倦,涌上心来。
···
第二日初晨,因为知道鸠摩智将至,对《六脉神剑》还抱着试一试心思的黄昏,并没有和慧真和慧观二僧一起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