仲裁公会,占地面积够大,与几公里外的苏黎世动物园一般大小,被一圈两人高的围墙圈起来,围墙只是地界,并没有防火防盗防记者的功能,何不为要是愿意,轻轻一跳,就是上乘轻功的效果。
可何不为没跳,老老实实蹲守在仲裁公会的大门外。
一来,何不为消极怠工,一边蹲守,一边向老天祈祷:“贼老天,你不可怜我,也得可怜一下那个名叫耶里叶科夫的倒霉蛋,他这种大好人,没来由飞来横祸,多少人要伤心?”
二来,仲裁公会除了会长是算法之外,余下的仲裁官,全都是货真价实的人,这些仲裁官,并不在公会居住,虽然公会够大,但公会只是办公的地方,不是他们的家,他们的家在苏黎世市区,如同上班族,他们早出晚归,除去公干在外的仲裁官,何不为蹲守在大门外,稳稳妥妥能逮着耶里叶科夫。
果不其然,何不为蹲守的第二天,就逮着了耶里叶科夫,他的汽车从大门驶出,何不为跟上。
何不为的车是租借而来,他开车,匕单坐在后座。
一路跟着耶里叶科夫驶入市区,匕单数次想要提醒何不为,这是杀人越货的好地方,可终究没说,他倒要看看,何不为怎么不动声色的做杀手,要知道,杀手杀人不难,难的是杀人后悄没声息的走掉,一名轰轰烈烈的杀手,注定不是一名好杀手。
何不为驾驶租来的汽车,耐心跟着耶里叶科夫,最终停在了这个倒霉蛋家的马路对面。
“还不动手?”匕单终于开口了。
何不为道:“不用提醒我,我知道自己该怎么做,我还有一天的时间,那就让他多活一天。”
匕单道:“你没一天的时间了。”
何不为道:“你可是亲口说的,给我三天时间杀人。”
匕单道:“我没忘记自己说过的话,只不过…明天耶里叶科夫就要乘飞机去公干了,你自己掂量掂量吧。”
所谓掂量,不就是想办法逃命吗?
何不为大手一挥道:“无妨,我有把握。”
匕单暴汗,他这种杀人无数的老江湖都没把握,你这个初出茅庐的菜鸟能有什么把握?在机场杀人,甚至在飞机上杀人,无异于自寻死路,一个搞不好,就是国际事件,你哪里来的自信?
“何不为,你没跟我开玩笑?”
“杀人是严肃的,我怎么可能开玩笑呢?”何不为一句话把匕单堵了回去,心中乐开了花,暗道:“匕单啊匕单,你这种单细胞生物,怎么可能知道我的心思,杀人?no!我绝不为了钱杀人!”
就这样,在耶里叶科夫家外的马路沿上,等到日落西山,月上中天,再等到月下柳梢,日出东海。
何不为看着耶里叶科夫驾驶汽车向苏黎世机场驶去。
在机场,何不为买了耶里叶科夫同班次的飞机,对匕单说道:“想跟着我,自己买飞机票。”
匕单咧嘴,他不缺几个机票钱,何不为这种态度令他头大,放在以往,那些个“入门弟子”,怎么着也得鞍前马后,茶水点心伺候着,别说一张机票,就算把整个飞机包下来,那些个“人门弟子”也是不皱眉毛的,绝不如何不为这般吝啬。
“你缺钱?”
“不缺,不过,我缺心眼…瞪着我也没用,我就是缺心眼…嘿嘿,你不想要缺心眼的徒弟?那敢情好,从此我们各走各路,大路朝天各走半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