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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 大结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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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奸夫们陆陆续续鱼贯而入,继而款步走她面前站成一排,很自觉地当起了门神,彻底挡住了她欣赏众美人的视线,皇甫长安顿时一阵心塞。

“你们怎么来了?”

皇甫无桀冷冷地扫了眼众美男,直到把他们盯得差点没把脑袋埋进地里,才抬起头来对皇甫长安扬眉一笑。

“陛下最近的癖好真是越来越奇怪了。”

“呃……为什么这么说?”

“为兄就在你面前,也没见你多看为兄两眼,反而对着这些冒牌货看得津津有味,这不是很奇怪吗?难道陛下吃多了山珍海味,想换个口味,啃窝窝头了?”

闻言,皇甫长安不由正了正脸色,用一种不带任何感情一色彩,不带任何偏见的观点,纠正了他的说法。

“皇兄这话说得不对,虽然他们算不上是山珍海味,但也不至于是窝窝头那么差吧?”

话音落下,众美人齐齐在心底附和了一声——

就是!他们至少能算上是美味佳肴好吗!

“呵呵……”皇甫无桀忽然皮笑肉不笑地轻哂了两声,并没有反驳帝君大人的判断,只淡淡地辩论了一句,“他们活着的时候当然不至于,但……”

说到一半,大皇子忽然就卡住了话头,转而一甩袖大步流星地走了出去。

紧接着,皇甫砚真跟着幽幽一笑:“如果……”

说着也一转身跨出了门槛。

然后是皇甫凤麟:“他们……”

继而是花贱贱:“死了……”

随后是宫狐狸:“呢……”

最后是闻人清祀:“……?”

看着奸夫们像一阵风似的闪进来,又像一阵风似的离了开,挥一挥衣袖,留下一句阴测测的威胁,皇甫长安在目瞪口呆之余,一下子没能反应过来,直到他们走没了人影,才像是发觉了什么时候,赶忙喊了一句!

“喂!喂喂!”

你们因为戏份太少台词太少,而硬生生地把一句话拆成一截一截的真的好吗?!尤其是最后那个“?”!简直心酸得令人发指啊有没有?!

不过,在爱妾们的联手逼迫之下,皇甫长安欣赏美人的好兴致到底是大打了一个折扣,而在皇甫无桀的威慑之下,众美男也不再像一开始那样蠢蠢欲动,瞬间变得安分了不少。

见状,南宫重渊和南宫璃月不由面面相觑,好像悟到了什么真理,但一时半会儿,暂时还不能很好地领悟。

有了皇甫无桀出面做对比,皇甫长安再度看向美男,也觉得没之前那么俊美撩骚,即便清了清嗓子,回归了正常的话题。

“那个,小……咳,周子瑞,孤王记得当年你说你擅长的是……是……是什么来着?”

“回陛下,小人擅长吹洞箫。”

“噗。”

听到轻哼,皇甫长安不由奇怪地回头看向南宫重渊,见他伸手掩着嘴巴在偷笑,忍不住问了一句。

“你笑什么?”

南宫重渊微弯着眼睛,一脸天真无邪、纯白无瑕地看向皇甫长安,用口型回答道。

“你又没有。”

“……”没想到南宫重渊看起来那么正经正派,思想竟然如此的……如此的……看着他,皇甫长安第一次觉得自己真是好纯洁呢,她都没有想歪有没有?!“你想多了,他说的就是寻常的那种箫,会发出声音的那种!”

听她这样解释,南宫璃月也露出了几分狐疑的神色,反问道。

“他不是男侍吗?”

“是啊!那又怎么样?”

“男侍……不应该都会一些……特殊的奇淫巧技么?”

“这个……”

看着南宫璃月和南宫重渊两人脸上齐齐露出的理所当然的表情,皇甫长安觉得她很有必要对他们重新洗脑教育一番,纠正他们的常识和三观!

然而还没等她开口教训,跪在地上的蓝衣男子就微微羞红了脸颊,弱弱地补充了一句,道。

“那些我也会,都有练过的……”

皇甫长安:“……”

这个世界怎么了?!为什么突然间就有了一种世人皆色我独纯的感觉?!太不科学了好吗?!这种节操君瞬间满血复活的赶脚实在是太诡异了有没有?!

无言地看了众人一眼,见大家都面不改色,甚至连小昭子都觉得那是常识……皇甫长安婶婶地觉得她跟这群男侍已经没有办法再愉快地交流下去了,即便跳过了逐个询问的阶段,把这些琐碎的工作默默地推给了白苏,只推心置腹地对着一众美男情真意切地交代了一番!

“不管你们当初进宫是自愿的还是被强迫的,但孤王从来都没有亏待你们什么,如今国家有难,匹夫有责,孤王需要你们去帮孤王办一件事情,只要你们办成了,孤王便还你们一个自由身,从此富贵荣华一世风流,若是不幸败亡,孤王也会重金体恤你们的家人……只是,倘若有谁欺君叛国,这株连九族之罪……想必你们也担待不起……”

听到这话,众美人顿时心头一震,齐齐俯首高呼!

“奴才自当忠心不二,愿为陛下效犬马之劳,万死不辞!”

“万死就不用了,所谓养兵千日用兵一时,办好了这个差事,你们就是夜郎的大功臣,到时候你们有什么要求都可以提出来,孤王一定尽力满足你们……只不过,此事事关重大,干系到了夜郎王朝的危亡,你们切记不要掉以轻心,当竭力以赴!”

大概是从没见过皇甫长安这么威严郑重的模样,众美男起先愣了一愣,继而才蓦地回过神来,一个个从眼中爆出了崇拜仰慕的光泽,再次俯首高呼,掷地有声!

“奴才谨遵陛下教诲!必不负陛下嘱托!”

见状,皇甫长安满意地勾了勾嘴角,表示同样很崇拜自己!

“好了,你们先退下吧,详细事宜孤王会派专人交付尔等……你们且回住处收拾一下细软,与亲人见个面道个别,准备择日启程吧。”

“谢陛下体恤,奴才告退。”

恭谨地退出寝殿,一直走得差不多远了之后,众美人才顿然炸开了锅,你一言我一语地纷纷议论了起来,满脸是对帝君大人的爱慕和崇敬,就连眼睛里都冒着粉红色的泡泡。

“三年不见,陛下变得好帅啊!”

“太霸气了!怎么可以这么霸气!我好喜欢怎么办?!”

“哎,当初真是有眼无珠,居然还嫌弃陛下……现在陛下身边有那么多绝色的美人,恐怕是不会多看我们一眼了!”

“这可不一定,不是说只要我们完成了任务,陛下就可以满足我们的一个要求吗?”

“对哦……你不说我还没在意,嘿嘿……你想让陛下满足你什么要求啊?”

“那还用说吗?我要给陛下侍寝!你呢你呢!”

“哈哈!果然是好兄弟,我也是!”

“我也是我也是!要不我们一起吧?!”

……

“啊……大、大皇子……”

看着眼前冷不丁冒出来的那么冷酷的身影,众人立刻停下了脚步,齐齐噤声。

扯了扯嘴角,皇甫无桀挑起眉梢,不爽地递来了一个暗含杀气的眼神。

“侍寝?”

眼角光线一烁,跟着飘出来一袭绯红的袍子:“还一起?”

皇甫砚真冷然轻哼:“所以……”

皇甫凤麟眉峰竖起:“你们……”

花贱贱幽然一笑:“是真的……”

这一次,闻人清祀的台词终于多了几个字:“想当窝窝头吗?”

“不、不敢了!小的……小的什么都没说!”

感觉到扑面而来的凛冽的杀气,众美人纷纷吓尿,当即连连摆手推脱,转而作鸟兽散四处逃了开去,再也不敢提“侍寝”二字!

其内心活动却是——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你、你们等着……我、我们人多!等我们也练成了绝世武功,就不怕你们了!哼……!

不远处的树梢上,瞧见了这一幕的裂云一边嚼着嘴里的狗尾巴草,一边忍不住为自家的前主子捉急:“那六个往日斗得你死我活的家伙都已经开始抱团了,我家前主子还只知道跟璃王石头剪刀布,明明是亲兄弟,就不能坐下来好好谈谈吗?他们两人要是联起手来,说不定能完爆那几个呢!”

对此,白苏只呵呵笑了两声,淡定地安抚他。

“别担心,抱团这种事情呢,就像是这天下的大势一样,都是分久必合,合久必分,没什么好羡慕的……你看着吧,过不了多久,他们六个人的窝里斗只会更厉害。”

见白苏一句话就把争宠上升到了天下大势这样的高度,裂云立刻投去了仰慕的眼神,顿觉一阵高大上的气息扑面而来,不由靠过去把脑袋埋在了白苏的肩窝,一脸崇拜。

“夫人大人,你好有文化哦……”

白苏得意一笑,顺势搂住了裂云的小蛮腰,哼哼道。

“那必须的!怎么说我也是陛下身边的第一大红人,要是连这点见识都没有,怎么给陛下打掩护瞒过那么多双眼睛,帮她悄悄溜出门去偷腥采野草?”

“……”所以,夫人大人你的智商都是用在这上面的吗?“等等,那夫人你该不会也……”偷偷地瞒着他去踩野草了吧?!

“我就算了,”白苏还是面无表情,不温不火,蛋定如初,“极品的绝色的都是陛下的,我没的指望……至于剩下的那些,呵呵,我也看不上。”

裂云:“……”

虽然你这么说我是放心了,但为什么一点都开心不起来啊摔!莫名地有种想同情你,但是又不想同情你的纠结,果然跟在陛下大人身边久了,都是近总攻者色!伐开心!

正说着,树下的小轩窗里忽然传出了一声吆喝。

“喂!你们两个,大白天的能不能不要这么明目张胆地在光天化日之下秀恩爱啊?快下来,孤王有事交给你们去办。”

“是。”

一把推开裂云,白苏应声便一跃而下,不带半分犹豫!

一不留神就被推下树枝栽在草丛里的裂云表示很幽怨,每次都这样他很吃醋的好吗?而且他一直都有怀疑,白苏的真爱其实是陛下大人,但是因为陛下大人对女人没有好感,所以她才把这份爱意深埋在心底,并且为了不引人怀疑,顺手拉上他做挡箭牌!

嘤嘤嘤,莫名就伤感起来了呢……不对!他都在胡思乱想些什么啊!夫人大人虽然平时看起来很高冷,但是在做羞羞的事情的时候,还是很可爱的说!

“喂!你一个人躺在草丛里脸红个什么劲儿啊?白苏,有空好好管管你家男人,成天白吃白喝也就算了,还经常莫名其妙地露出一些奇怪的表情,看得孤王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是,陛下!”恭谨地应了一声,白苏即便侧过头,对裂云淡淡地吩咐了一句,“我数三下,你马上消失,三、二……”

“我造了!我消失……马上消失!”

果然陛下大人才是真爱,他只是捡来暖床的,哭瞎一万遍!

看到裂云一闪而逝的身影,皇甫长安不由抬了抬眉梢,忍不住夸了白苏一句:“家教不错啊,这么听话的男人现在不好找了,看不出来你还挺御夫有术的嘛……”

白苏只微微一笑,转头看了眼南宫重渊,道:“有其主必有其仆,都是托了陛下的福分。”

皇甫长安顿时笑得更欢了:“哈哈!这话孤王爱听!”

南宫重渊默默地摸了下鼻子,一脸天真无邪……这是在夸他吗?为什么觉得膝盖有点痛?!

“在说什么这么开心?说出来让我也高兴一下?”

托着一个小木箱走回了屋子,见到皇甫长安跟白苏有说有笑的,而南宫重渊则是满脸尴尬,南宫璃月即便勾起狭长的狐狸眼,幽幽地问了一句。

不过,问完他就后悔了!因为话音落下的刹那,他看见南宫重渊的嘴角扯起了一丝幸灾乐祸的笑意。

果然,皇甫长安下一秒就得意洋洋地转过身来,笑得很是得瑟。

“白苏刚刚夸孤王御夫有术,孤王也深以为然。”

“御夫有术?”南宫璃月不像南宫重渊那样能忍,听到这话当场就笑了起来,几乎想也没想就开口反驳了一句,“别深以为然了,要是你真的御夫有术,这皇宫大院就不会拆了又建、建了又拆了……”

皇甫长安笑容一僵,当即“呵呵”了一声。

“把箱子留下,人可以走了。”

瞬间意识到自己不小心把心里话说了出来,南宫璃月即刻轻咳了一声,收敛表情作不知情状,顺势把刚进门时的那句话重复了一遍——

“在说什么这么开心?说出来让我也高兴一下?”

皇甫长安居然也很配合地重复了一遍——

“白苏刚刚夸孤王御夫有术,孤王也深以为然。”

“嗯,”点了点头,南宫璃月魅然浅笑,附和道,“我也深以为然。”

白苏&南宫重渊:你们两个一个阳奉阴违,一个掩耳盗铃……真的大丈夫吗?!把他们当成聋子了是不是?!

回过头,对上南宫重渊哑然的目光,皇甫长安继续勾唇微笑:“渊儿你觉得呢?”

“咳……”羞涩地低下了脑袋,南宫重渊轻声应了一句,“深以为然……加一。”

白苏:“……”为什么突然有种被出卖的感觉?!

侧过身来,又见皇甫长安笑盈盈地看向窗外,不知道在跟谁说话:“你们觉得呢?”

下一秒,窗口下顿时响起了此起彼伏的声音。

“深以为然……加二。”

“深以为然……加三。”

……

“深以为然……加一零零八六!”

白苏:“……”嗯,被全世界都出卖了,呵呵!

见南宫璃月托着箱子走过来,放在桌子上打开了一把又一把的锁,南宫重渊不免有些好奇:“这箱子里装了什么?”

南宫璃月自然不会搭理他,所以是皇甫长安开口做了解释。

“是小璃月之前安插在天启的暗探带回来的密报,上面详细记载了天启三品以上官员的生平事迹以及个人性情,只要是能搜罗到的,都在这里面了。”

“所以,你是想拿它来……?”

南宫璃月幽幽一笑,紫色的眼眸之中一闪而过狐狸的诡诈:“知彼知己,方能百战百胜。”

一边说着,箱子就打了开,皇甫长安却是不急着看上面的内容,而是转手交到了白苏的手里:“这个你先拿去拓印一份,然后根据不同官员的喜好,把对应的资料送到相关的男侍手里,告诉他们该怎么做……其他的按老规矩来,还需要孤王再具体说一遍吗?”

“不用了,属下明白。”

扬起嘴角,白苏跟着阴邪一笑,继而接过羊皮卷纸就坐到桌子前就开始埋头誊抄了起来,一溜儿动作轻车熟路,一看就知道是经常干坏事的!

见她们主仆二人打哑谜,南宫重渊和南宫璃月都有些不乐意了。

“什么老规矩?”

“我们不知道,说来听听?”

闻言,皇甫长安却是故作深沉地扯了扯嘴角,偏偏就不告诉他们:“等你们石头剪刀布分出了胜负,孤王再告诉赢的那一个。”

话音落下的刹那,屋子里瞬间又响起了有规律有节奏,甚至还很有旋律的——

“石头~剪刀~布!石头剪刀布!石头~剪刀~布!石头……”

兰后,皇甫长安又默默地看着那兄弟二人像是命中注定的宿敌一样,猜了一整个白天的拳……好吧,她婶婶地觉得,其实他们两个才是互相深爱着对方的一对吧?!

不过,就算是石头剪刀布,那相爱相杀的兄弟俩也没能玩多久。

因为没过几天九州各地都出现了暴乱,不仅仅是夜郎,也不仅仅是紫宸,就连天启都不能幸免!

而这一切所有的根源,却不是天启国那位至高无上穷兵黩武的帝君,而是那个已经湮灭了多时的魂魄,那个叫做千镜雪衣的魂魄。

就算他已经死了,但是他设下的局还在,他一步一步精心安插在九州之上的棋子还在,并且在他死去之后,还在缓缓地按照原定的计划,有条不紊地滚动着。

这就是千镜雪衣的可怕之处。

他的可怕从来不在于他的武功,而在于他那完美得无懈可击的智谋!

这一点,便是连占了他身体的教父大人,都无法轻易扭转乾坤。

从皇甫长安知道了千镜雪衣的数个身份之后,她就猜到了他的野心,不是魔宫,不是江湖,也不仅仅是天启王朝的王位,而是整个九州,整个天下!

在皇甫长安看来,那个所谓开膛皇子的挑衅,只不过是天启帝君沉不住气的一次试探,所以她并没有太过忌惮。

直到现在,在接连不断地收到来自各地的紧急消息之后,皇甫长安才清楚地意识到——

千镜雪衣筹谋多年的布局顺势启动了!

真正的乱世……来临了!

如此一来,南宫璃月自然没有理由继续在夜郎玩争风吃醋的把戏,甫一接到紫宸帝君的传召,便就抄小道快马加鞭的赶了回去,一方面是为了加快速度,另一方面自然是为了避开天启暗杀团的袭击。

皇甫无桀几人也各自赶赴夜郎境内的暴乱之地,以雷霆之势镇压反叛!

就连闻人清祀和闻人姬幽都被鬼织夫人召回了魔宫,虽然具体没说出了什么事,但情况想必不会太乐观,原本西月涟也打算回去一趟,但是小包子表示已经离不开他了,半个时辰没看到奶爹就哭得撕心裂肺天崩地裂地,就连皇甫长安抱着哄都没有用,所以奶爹大人只好留下来继续当他的奶爹。

倒是奶爷爷皇甫胤桦离开半天都没事儿,小包子压根儿就不挂念他……得知真相的太上皇瞬间伤透了一颗玻璃心,默默地躲在墙角抹了好几次眼泪,看得皇甫长安很有些心虚。

为什么她会心虚呢?

因为知儿莫如母,皇甫长安深刻意识到小包子之所以黏着亲爹大人不肯撒爪子,而不愿投入皇帝老爹的怀抱,完全是出于他很好地继承了母上大人的某个特性的缘故。

那就是——

凡!事!看!脸!

不过这也是没办法的啊!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喜欢漂亮美好的事物那是人的天性,只要审美观没有缺陷的,谁都会义无反顾地选择西月涟大美人好吗?

所以皇甫胤桦其实也怪不了别人,要怪就只能怪他自己长得太……太不美!

这么一想,皇甫长安立刻就觉得轻松了许多,不再有那么沉重的负罪感,直到她伸手要去把小包子从西月涟怀里抱过来玩儿的时候,小包子一看到她,立刻就“哇”的一声,哭得那叫一个惊天动地肝肠寸断!

对此,皇甫长安只想说。

“呵呵,这货肯定不是我生的!一定被人掉包了!快把我的亲儿子还给我!”

这个惨痛的故事很好地给各位打算生小包子的准妈妈们敲了一记警钟——

孩子生下来,切记一定要自己带!不管再苦再累也不能偷懒,不然那个不长眼的小包子转头就叫别人麻麻了呢!什么,跟他讲道理?信不信分分钟撒泡尿给你?!

当然,皇甫长安大概永远不会知道,小包子之所以见到她就哭,是因为她每次见到小包子的时候都要玩他,不是故意把玩具拿到他面前又立刻拿开,就是把好吃的东西在他面前转了一圈之后毫不犹豫地就送到了自己的嘴里,并且还笑呵呵地嘲笑他“没牙就别贪吃了”……所以小包子很坚决地认定,这个家伙肯定不是什么好人!

哎!真是不作死就不会死!点个蜡吧帝君大大,别想着再生小小包子了,就你这德行,哪怕生十个小小小包子,也不见得有一个会跟你亲热的……请节哀!

刚入魔宫的时候,西月涟受了鬼织夫人的不少帮助,眼下魔宫有难,他没法抽身回去助鬼织夫人一臂之力,难免有些过意不去。

见他为难,皇甫胤桦倒是很爷们地拍了拍胸脯,自告奋勇地说要替他跑这一趟,从而偿还以前对西月国欠下的罪孽。

西月涟没有拒绝他,第一次接受了他的好意,只在看他意气风发地离开之后,于嘴角扯起了一抹诡谲的笑意。

这个表情恰巧被皇甫长安看在了眼里,即刻就被她敏锐的鼻子嗅出了一丝丝阴谋的味道!

“爹爹,你该不会是故意暗示父皇去魔宫的吧?”

皇甫长安只是随口一问,也没想过要撬出什么秘密来,毕竟她对老年人的八卦不感兴趣,然而西月涟却很诚实地点头应了一声,并且不动声色地丢出了一个惊世骇俗的炸弹来,炸得皇甫长安半晌没能回过神!

亲爹大人说——

“鬼织夫人跟你父皇之间有一段孽缘,你应该知道你还有一个八皇妹和一个九皇弟流落在宫外,呵呵……他们就是闻人姬幽和闻人清祀。”

说完,西月涟还伸出手来,对皇甫长安比了一个“你很棒”的手势!

皇甫长安:“……!”

她也觉得自己很牛逼!简直逆天了有没有?!

一开始只是漫无目的地打着断遍天下袖的旗号到处蹦跶,没想到采着采着,竟然就把皇帝老爹的爱子全部都采进了自己的小背篓里,一个都没有落下!

这要是让皇帝老爹知道了,估计连掐死她的心都有了……还是那句话,no—zuo—no—die—why—you—try!你zuo我zuo大家high!

真真是好一出无巧不成书的大戏,连小包子都惊呆了有没有?!

难怪当初闻人清祀一见到皇帝老爹就要操刀砍呢,原来是有这么一段……等等?!操刀砍?!

倏地瞪大眼睛,皇甫长安忽然惊觉到了什么,立刻问向西月涟。

“鬼织夫人是不是很恨父皇啊?!当初小祀一见到父皇就要出手杀他……那都是鬼织夫人授意的吧?”

微微扬起眉梢,西月涟笑得云淡风轻,很是坦白。

“嗯。”

“卧槽!那父皇这么匆匆忙忙地赶了过去,一点防备都没有,万一鬼织夫人旧恨难消,一怒之下把父皇给宰了怎么办?!”

“宰了就宰了吧,”西月涟完全无动于衷,满心满眼都只有怀里抱着的那个小包子,一副别人的死活与我何干的冷漠神态,“你放心,我不会为他伤心难过的。”

“……!”重点不是这个好吗?!而且你明明就是故意让他去送死的!

听到亲爹大人这么说,皇甫长安不自觉地想起了皇帝老爹时常挂在嘴边的一句话——涟弟虐我千百遍,我待涟弟如初恋。

醒醒吧皇帝老爹,爱上宇宙第一直男,是不会有好结果的!

“不过……”逗得小包子咯咯直笑,西月涟的心情便也跟着欢愉了起来,就连说话的口吻都多了几分人情味儿,“鬼织夫人恨归恨,若是亲眼见着了,只怕是下不了手的……要不然这么多年过来,皇甫胤桦早就死了好几回了,你以为就凭他那绣花枕头的功夫,能活到现在么?”

也是哦!虽然她没见过鬼织夫人那传说中骇人听闻的魔功“鬼织衣”,但父皇的功力确实算不上神功盖世,被自己的小儿子闻人清祀完虐那是妥妥的节奏,根本不用怀疑!

所以……父皇您还是悠着点儿吧,出宫之前,记得多带些金丹金膏金疮药,顺带再捎点儿十全大补丸什么的,毕竟俗话说三十岁的女人如狼,四十岁的女人似虎,您自己欠下的情债,大抵还是要肉偿的……

但话又说回来,皇甫长安还是有些奇怪。

“父皇当年到底对鬼织夫人做了什么,让她这样恨父皇?”

“什么都没做。”

“哈?!”

“就是因为皇甫胤桦什么都没做,对鬼织夫人的爱慕毫无回应,所以鬼织夫人才会爱极生恨……咳,下药强了他。”

“咳咳!我造了……”看来鬼织夫人也是个霸气侧漏的强人,顺手点十个赞!“那父皇对鬼织夫人就真的没有……一点点的好感吗?”

好吧,其实她想说的是,皇帝老爹你特么的三宫六院都娶了,还装什么矜持,还装什么纯情老处男,白白辜负了美人的一片倾心,怪不得人家要心里不平衡,恨你一辈子!

“他的想法我怎么知道?这个你要自己去问他了……不过,皇甫胤桦生性风流,这辈子都没拒绝过哪个女人,唯独拒绝了鬼织夫人,想来他待鬼织夫人跟别的女人是不一样的。”

“嗯嗯,我明白了!”

“明白了什么?”

“父皇应该是在察觉到自己的真爱其实是爹爹你之后,觉得没有办法再回应鬼织夫人的感情,所以才毫不犹豫地拒绝了她,只是没想到鬼织夫人那么痴心痴情,所以才会弄巧成拙酿成了现在这样混乱的局面……对!一定就是这样的!爹爹我是不是很聪明?哎!爹爹你别走啊——难道我说错什么了吗?!我觉得我的推断很合理啊!爹爹你不也是在撮合他们两个嘛!你还是很关心父皇的对不对?!”

对此,高冷傲娇的圣君大人只扯起嘴角,轻轻地回了一句。

“哼。”

哼是什么意思呢?皇甫长安也不造!

算了,她也不想管了,一群上了年纪的老男人老女人还玩什么爱恨情仇的,心塞不心塞啊?就不能找点有意义的事情来做吗?比如打打麻将、洗洗尿布之类的,生活多美好!

在各地骚乱齐齐暴动后,拆迁小分队接到紧急通告不得不临时解散,转眼就散落到了四面八方,皇宫里也随之一下子清静了许多。

就连南宫重渊都动身回了紫宸,虽然明面上跟南宫璃月仍然是水火不容的死对头,但在皇甫长安开出了侍寝半个月的诱人条件之下……呵呵,一向自认为很有节操的某前太子几乎连眼睫毛都没眨一下,即便答应在暗中襄助,为小璃月扫平贺兰氏族里那些冥顽不灵的老顽固!

真是太有节操了!

紫宸前太子用他的实际行动证明了——

身为小妾的唯一宗旨,就是福利高于一切!

然而,此时此刻,恐怕谁都不知道,甚至连皇甫长安都毫无察觉,南宫重渊正在秘密地……下一盘很大的棋!至于那到底是个什么阴谋,时候到了,自然就会揭晓。

好在,宫狐狸从来都是孤身一人,独来独往了无牵挂,花贱贱的手底下虽然有很大一笔产业,但一直都在在甩手掌柜,所以也不需要亲自出面处理那些乌烟瘴气的事情,倒也算得上悠闲……有他们两个留下来陪着,皇甫长安才不至于深夜漫漫,孤枕难眠。

当然,身为一国之君,在硝烟四起剑拔弩张的情势下,皇甫长安也没能闲着,在第一时间内紧锣密鼓地招募到了精英战将,就立刻组织了层层严苛的选拔,最终将遴选出来的三千美少年酷蜀黍打造成了一支足以媲美全球偶像团的皇家美男团!

之所以称其为皇家军团,除了他们是直接由帝君大大统率调配、拥有全国乃至全九州最先进的武器之外,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就是他们的顶头上司,第一训练长官,也是夜郎帝君!

也就是说,这一支皇家军团,是由帝君大大亲手打造的,不管是最初的选拔,还是最后的训练考核,都是皇甫长安亲力亲为!

如此高端的待遇,别说是在夜郎的建国史上,就是在整个九州的历史上,也绝对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可是,外人只看见了皇家军团的荣耀,只红着眼睛羡慕他们的帅气与英俊,却不知道在为期半个月的高强度魔鬼训练中,被帝君大大玩得死去活来的将士们,几乎每天都想跳河自杀十几遍!

比如,打靶得分最低的一百人,要脱光衣服穿上特制的草裙,在全军面前跳草裙舞……而且一个时辰都不能停!

再比如,负重跑得最慢的一百人,要在光天化日之下绕着整个皇城……注意是皇城不是皇宫哦……果奔十圈!这里可以去向草裙团借草裙一用,不过是拿来遮脸呢还是遮身子呢,就看自己怎么选择了,帝君大大还是很民主的有没有?!

再再比如,两两相互肉搏被打趴在地上的一千五百人,要换上女装打扮成女人,去服侍打赢的那一千五百人小半天,更令人发指的是,帝君大大明令强调……不论对方提出什么要求,都不能拒绝!

……

对此,三千美男只想仰天长啸,内牛满面地问一句——

帝君大大你玩儿窝们玩儿得这么开心这么丧心病狂,你的小包子知道吗?!你的父皇知道吗?!你的爱妾们知道吗?!

而此时此刻,小包子正在东宫的花园里,咬着手指头对着美人外公流口水,皇甫胤桦正在魔宫里,抽着眼角对着那个曾经有过一夜情缘鬼织夫人讪笑傻笑呆笑,各路爱妾们正在九州各地,蹙着眉头对着那些叛军头子施加惨无人道的暴力……

当然,还有两名爱妾正默默地躲在墙角里猜着石头剪刀布,在连续打平了十次之后,两人不由默契地相视一笑,决定小手牵小手,一起去吃肉!

药药切克闹!生活就是这么的和谐美好,多姿多彩!

唯一让皇甫长安觉得心有不安的是,教父大人自从离宫出走去治疗怪症顽疾之后,竟是一去不复返,原本以为他过阵子就会回来,可一直等到了现在,还是杳无音讯!

按理说天启出兵,九州暴乱,出了这么大的事情,教父大人不可能不闻不问,哪怕他现在被天启帝君召回去脱不开身,至少也应该送些消息回来,但实际上……教父大人整个儿就像是凭空消失,从世界上蒸发了一样,无论在哪里都得不到任何跟他有关的讯息!

更让皇甫长安心塞的是,教父大人来无影去无踪惯了,她也一直很信任他的能力,所以从未担心过什么,以至于到了现在,她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去找他!

在这个没有电话没有网络没有qq邮箱的时代,皇甫长安就是想给他发一封email都不知道该发到哪里!

再加上这些天晚上接二连三地做噩梦,皇甫长安表示她蒸的很担心教父大人的安危。

嘤嘤嘤,以前教父大人太强大了,强大到让她理所当然地享受他对她的庇护,理所当然地认为只有教父大人欺负别人的份儿,理所当然地觉得教父大人可以把自己照顾得很好……所以她挖空心思讨好二皇兄襄助南宫璃月折服南宫重渊疼爱闻人清祀甚至勾搭魔王大人,却唯独没有想过,教父大人并不是神,他也仅仅只是一个有着七情六欲,会痛会老会死的凡人而已!

突然间想到教父大人很有可能会遭遇到什么不测,皇甫长安瞬间就觉得她整个人都不好了有没有?!

看到帝君大大焦躁得好像全身的毛都要竖起来一样,宫狐狸隐隐觉得有些不对劲,不由开口问了一句。

“长安,你是不是……大姨妈来了?”

“不会,”花贱贱很快就反驳了一句,扬起眉梢说得有理有据,“月初的时候葵水才干净,现在还不到月中,长安的月事一直很规律,没理由那么快……”

一句话还没来得及说完,皇甫长安忽然蹭的一下蹦了起来,旋即一把推开那两只衣衫不整的狐狸,抓了一件袍子披在身上就往外走,边走边碎碎念。

“大姨妈是没来……但是突然就很心塞!大概是大姑妈大舅妈大奶妈来了吧!好烦躁!好想咬人!伐开心……”

闻言,宫狐狸回过头去看了花贱贱一眼,两个人面面相觑,不知所云。

“什么是大姑妈?大舅妈大奶妈又是什么?”

摇了摇头,这下就连上通天文下知地理尽晓天下事的风月谷谷主都被难住了:“虽然字面上的意思很简单,但长安应该不是那个意思……”

“那是什么意思?”

“不知道……”

一转眼,就见皇甫长安开门走了出去,宫狐狸顿时脸色一变,赶忙开口唤了一声:“长安!你去哪里?!等我们一下——”

“嘭”的一下重重摔上门板,皇甫长安整个人就像是被点燃的火药捅一样暴躁,就连口吻都噼里啪啦地飞溅着火星子。

“别跟过来!我想静一静!”

从没见过她这么狂暴的模样,宫狐狸有点被吓到了,不禁缩了缩脖子,小心翼翼地压低声音问花语鹤。

“刚刚还好好的,怎么一下子就生气了?难道我们做错了什么,让她不高兴了吗?”

“不……”微微拉长纤细的眼尾,勾勒出睿智的神态,花贱贱轻启薄唇,用一种绝世侦探的口吻沉吟了片刻,继而得出一个惊人的结论,“长安很有可能移情别恋,爱上了别的男人。”

“什么?!她爱上了谁?”

“大概是一个叫做‘静一静’的男人。”

“你是怎么知道的?!”

“因为她刚才说她想‘静一静’,她以前有说过想你吗?”

“没有……”

“是了,这就对了,她也从来都没有说过想我,所以长安对我们只是喜欢,只有对‘静一静’才是真爱……你觉得呢?”

看着花贱贱一脸认真满眼严肃的表情,宫狐狸忍不住抽了抽眼角,反问了一句:“贱贱,你是不是忘记吃药了?”

“刚刚吃了。”

“……吃了什么?”

“十全大补丸……十颗。”

“噗——!你吃太多了好吗!快吐出来!你这样下去会把脑子吃坏的!快点!吐出来!”

“不要……十全大补丸很贵的,我舍不得吐。”

“我买了我都买了!快吐!我给你钱还不行吗?!特么你要是在这个时候变傻了,长安一定会以为是我干的!到时候我就是脱光了衣服在护城河里游上一百圈也洗不清了好吗……快吐啊蠢货!就算再怎么想要长安给你生小包子也用不着这么不折手段走火入魔吧?!”

……

目睹了全过程的白苏一脸同情地表示:这真是一个充满了悲伤的世……啊哈哈!不行了导演我忍不住了!请让我先下去笑半个时辰!

那厢,皇甫长安因为心系教父大人的安危,一个人在御花园里暴走了十圈还是不能静下心,思来想去琢磨了一阵,最终还是决定去一趟校场!

兰后……经过了一整天高强度的训练,在身体和心灵都受到了巨大折磨之后,正累趴在床上睡得深沉的三千美男,瞬间就被一个紧急集合的哨声给吓得从床上弹了起来,几乎是条件反射地伸手抓住了被单裹住了自己的身子,继而才幽幽地睁开眼睛,在此起彼伏的吸气声中逐渐恢复了神智。

皇家军团不愧是皇家军团,就算身心俱疲累得跟狗一样,但还是在紧急的锣鼓声中,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穿戴完备,赶在皇甫长安走上教官台之前,精神抖擞一丝不苟地集合在了操练场上!

三千精英整整齐齐地成排成列站着,不论是从横向看还是从竖向看,抑或是从斜向看,都是笔直英挺,无可挑剔!

就连身为前任破云军大将军,现任皇家军团训练副将的破云老爷子见到了这样的场面,也不禁从心底里对皇甫长安油然而生一股敬佩——

太!狠!了!

能在短短不到半个月的时间内,把从未上过战场的新兵逼到这个地步,也是蛮拼的。

别说一般人做不到,即便是他这个一向以军律严苛著称的破云军铁血军长,在惨无人道丧心病狂的陛下大大面前,也要俯首说上一句“甘拜下风”!

虽然破云老爷子从不觉得这些酷哥俊男有多么的热血有多么的精忠报国,但不可否认,在皇甫长安变态到令人发指的军规压迫下,他们确实是赌上了自己作为男人的尊严……在训练!在拼命!在战斗!

款步绕了一圈,把三千美男军团从各个方向三百六十度扫描了一遍,帝君大人表示她对这几天的魔鬼训练所取得的成果还是很满意的,只不过她半夜专门从皇宫里赶出来,并不单单是为了验收训练成效,更多的目的,显而易见是为了——

找!人!发!泄!

所以,看到美男军团一个个穿戴严整,抬首挺胸,目不斜视,完全挑不出一星半点的毛病的时候,帝君大人在欣慰之余,却又因为找不到可以发泄的对象而略觉憋闷。

走回到教习台上,皇甫长安抬起眉梢淡淡地扫了一眼全场,并没有立刻开口说话,只剔了剔眉梢,侧着脑袋仿佛在想些什么。

深夜的校场上,天色很黑,月色很亮,夜风很大,露水很凉……

但这些都不是美男军团关注的重点,他们的注意力由始至终,都聚集在一个人的身上。

更确切的说,是聚焦在帝君大大那张微微上扬的、裹挟着不怀好意的、看起来阴测测的……嘴巴上!

仿佛过了一个轮回那么久,又仿佛只是一瞬之间,迫于巨大的压力,几乎所有士兵的额头上都开始缓缓地渗出了细密的冷汗,唯恐帝君大人一开口就扔出个重磅炸弹,把他们已经被折磨得很脆弱的小心脏炸得灰飞烟灭,连渣渣不都剩下!

“不错。”在压抑的沉默持续了良久之后,皇甫长安终于开了金口,笑着称赞了他们一句,“速度很快,警觉性很高,孤王没有白白在你们身上浪费时间……好了,今天就到此为止,你们也累了,都下去休息吧。”

“欸?!”

没想到皇甫长安这么轻易就放过了他们,三千美男一个个瞪大了眼睛,表示不可置信!

“怎么,你们都不想休息了吗?”

“不不不……谢陛下体恤!臣等恭送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一直等到目送皇甫长安走远之后,美男军团才惊魂甫定地松了一口气,一边狐疑地低声议论,一边抓紧时间匆匆赶回了卧房,生怕帝君大人临时改变了主意。

“陛下今天居然没整我们?太奇怪了!”

“难道你想被整吗?”

“那倒不是……只是天天被她变着法子玩,都已经习惯了,眼下她突然间变得这么好,倒觉得有些不自在……”

“说的也是,可能是陛下今个儿心情好吧!”

“我看她天天心情都很好啊,整我们整得很开心!反而是今天晚上看着有些恐怖,皮笑肉不笑的,连说话的语气都变得正经了很多……你说,会不会是出了什么事了?”

“哎,谁知道呢!别管那么多了,我现在只要一听到‘陛下’两个字,就忍不住全身发毛!”

“我也是!但是……还是觉得陛下笑起来很好看啊!特别是她夸我枪法准的时候,那一笑……看得我都快醉了……”

“嗯哼,我只知道陛下帮我矫正军姿的时候,捏得我肩膀都快碎了!结果她还来一句,‘太瘦了,一点肉都没有,手感真差’……我就呵呵!”

“所以你这几天才拼命地抢我的肉吃?!”

“……跟你说话的人已经陷入了梦境,若无急事请勿打扰。”

“……”还能这样?!

大概是白天的训练太销魂的缘故,没过多久,众人一沾着枕头便就沉沉睡了过去,所以完全没有察觉到,在黑暗之中有几道人影悄悄地潜了进来,并且以惊人的速度将他们挂在床头的衣服都……偷走了!是的!那几个黑贼偷的不是别的,只偷了他们的衣服!

兰后,过了差不多一炷香的时间,校场外又急促地响起了集合的哨声,像是夜枭凄厉的悲鸣划破长空那般,瞬间穿透耳膜直抵心脏!

听到第二遍紧急集合的哨声,众人的第一反应依旧是垂死梦中惊坐起,抓紧被单裹身体——

靠!陛下大人果然没打算那么轻易就放过他们!

直到伸手在床头捞了一圈,顺带着把战友的大腿也揩了一遍,才更加惊恐地瞬间清醒了过来——

卧槽!衣服呢?!

霎时间,整个军营立刻就骚乱了起来,场面一时间险些失去控制!而且,几乎所有人都已经猜测到了那缺德事是谁干的,但到底是敢怒不敢言,在集合哨声的一遍遍催促下,不得不就着一条裤衩光着膀子匆匆奔赴操练场,一个个在寒凉的夜风之中,矗立成了最美的风景。

教习台上,皇甫长安负手而立,眼角含笑地看着美男们手忙脚乱地跑出来,发丝凌乱而衣冠不整……哦不,是连衣冠都没有。

“你们太让孤王失望了!”幕后黑手的帝君大人如是说,“孤王收回之前说的话,全军人员,现在立刻就地做俯卧撑,做到天亮为止!”

话音落下,三千美男齐齐哭瞎——

看来今天晚上,陛下的心情确实很不好!

但就算这样,陛下您倒是讲点道理啊摔!您直接说你看他们不顺眼,想整他们消遣情绪,他们也不能说半个“不”字,何必这样大费周章,不仅折磨了他们的肉体,还折磨了他们的灵魂!

麻麻!窝要离开这个可怕的地方,再呆下去,迟早会变成抖M的好吗!

迎着凉爽的夜风,沐浴着皎洁的月光,听着微风拂过树枝发出的沙沙声,看着三千美男半裸着上身一边秀肌肉一边吭哧吭哧地做俯卧撑……皇甫长安那颗暴躁的小心脏终于得到了安抚,缓缓宁定了下来,连带着眼角眉梢都染上了愉悦的笑意。

果然心情不好的时候,多看看美男自然就会心胸开阔起来,顺手再虐上几把,简直爽得不能更销魂!

积压在心头的郁闷得到排解之后,皇甫长安还算比较有良心,没有真的让美男军团一直做俯卧撑做到天亮,只翘着二郎腿,命人在教习台上摆了个烧烤架子,边吃夜宵,边欣赏着美人们挥汗如雨的英姿,如此持续了一个时辰后,就大发慈悲地放他们去沐浴更衣,将衣物还给了他们。

当天色微微有些发亮之时,美人们终于精疲力尽地再次躺回了床上,只是这一回再也没有人敢脱衣服,甚至连腰带都不敢解下来,直接抱着被子和衣睡了过去,并且警觉性上升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比如屋子里忽然有人打了个喷嚏,所有人都会在瞬间诈尸般坐起来,场面不要太恐怖……估计要是再有小偷进来偷东西,看到这样的情形,会直接吓得心肌梗塞有没有?!

虐完了美男军团,皇甫长安一阵神清气爽,四体通泰,心也不塞了,脑回路也不堵了,逐渐就理出了一些头绪来。

眼下虽然没有教父大人的消息,也不知道他处境如何,但可以肯定的是,他一定还活着!

因为……

教父大人是谁啊!他可是天绮罗好吗!

风靡九州的国师大人,被天启王朝举朝上下奉若神灵的国民男神有没有?!

国师大人对于整个天启国而言,不仅仅只是一个睿智通达的谋臣,而是信仰一般的存在!所以,一旦国师大人出了事,天启必然会自乱了阵脚,就算天启帝君为了稳定民心封锁消息秘而不报,也不会选在这种时候出兵攻打夜郎!

所以,综上所诉,教父大人必然没有遭遇绳命危险,很有可能是出于某些原因受制于人,暂时不能跟外界联络,而那些困住他的家伙,十有八九跟天启皇族脱不了干系!

这么想着,皇甫长安的心境顿时就豁然开朗了不少,思路也跟着明晰了起来——

要找到教父大人,最快的途径就是从天启下手!

而要踹开天启王朝的大门,就目前而言,最合适的那块敲门砖……呵呵,可不就是辣个初生牛犊不怕虎,敢独自一人率兵前来挑衅夜郎的,传说中威慑天下的开膛皇子么?

开膛皇子这个称号听起来确实是蛮霸气的,可别人怕他,皇甫长安却不忌惮他。

她倒是很好奇——

到底是天启的十万虎狼铁骑厉害?

还是她的三千皇家美男军团……更胜一筹?

独自一人在校场里坐到了天亮,看着黎明的晨光逐渐洒满了整个天地,皇甫长安不由放下手中的军阵布防图,抬头迎向那明亮而又不显得刺目的初阳,心下情不自禁地就随之激荡了一阵又一阵的豪情。

坦白来说,皇甫长安是个崇尚和谐社会的十佳好青年,虽然一直以来暗中干的都是危害社会稳定的职业,但不能否认她有一颗向往和平的心!

先前在那个世界的时候,她就没少去过战火纷飞的国家执行任务,亲眼见识到了战争的残酷与可怕,所以穿越到这个时空后,皇甫长安一直都在想办法避免战乱。

只可惜她原本就不是个帝王之才,而且穿越过来占得的身子,也不过是个小笼包大小的一国太子,比起紫宸和天启那两个大饼只能眼红嫉妒望洋兴叹,再加上这些年的天下大势一直都很紧张,凭她一己之力想要扭转乾坤,完全是痴人说梦。

当初也不是没有想过要投降卖国,但夜郎的处境实在是很尴尬,夹在天启和紫宸中间,无论依附哪一方都不讨好,一旦两个国家掐起架来,夜郎必定逃脱不了被炮灰的命运……不得已之下,皇甫长安只得挖空心思,把主意打到了火药上面。

再后来,遇上了教父大人,在知悉他那些牛逼哄哄的身份之后,皇甫长安才瞬间信心倍增,有了与大饼们一较高下的想法,并由此生出了结盟紫宸的计划——

虽然紫宸也有争霸天下的雄心壮志,但紫宸地处富饶之地,百姓生活较为安逸,一直以来主战派与主和派吵吵嚷嚷争论不下,若不是被逼得太急,并不会主动出击。

但天启就不一样了!

在天启帝君穷兵黩武好大喜功的政策之下,举国上下都散发着一股野心勃勃的猛兽气息!

想必千镜雪衣当时就是考虑到这一点,才将大部分的筹码押在了天启国,并在潜移默化之中宣扬战争和侵略!

而现在,皇甫长安要做的,并不是帮紫宸打下天启的江山,也不是一统九州称霸天下——

这些又累又烦人的事情,根本就不是她的菜好吗?什么君临天下,什么江山社稷,她对这些虚名完全没有兴趣,还不如采根美草更让人开怀!

她要做的,仅仅只是给天启一个狠狠的教训!

以暴制暴,凭借武器上绝对的优势,迫使天启收起爪牙,安安分分在自家门口缩上百八十年!

至于百年以后,那已经跟她没关系了哦呵呵……反正儿孙自有儿孙福,用不到她这个姥姥来操心,再说了,她根本就不想当什么劳什子的皇帝,要是真的统一九州,还要处理各族人民的内部矛盾,到时候又要忙这个又要忙那个,根本就抽不出时间风流快活采野草了好吗?而且谁能保证她扑街了之后,这个九州不会来个地震啥的,瞬间就碎成十瓣八瓣的?

所以那些咸吃萝卜淡操心的事儿,皇甫长安也懒得管,眼下迫在眉睫的唯一一件事,就是尽快把开膛小皇子逮住蹂一躏一番,从而杀鸡儆猴,顺藤摸瓜,把教父大人从危险的处境中拯救出来!

嗯,就是酱紫没错!

以前都是教父大人在暗中对她施以援手,这一次,要换她来解救她最心爱的夫人大人!这才是身为天下第一总攻的大丈夫所为不是吗?!

理顺了思路之后,皇甫长安整个人就像是打通了任督二脉一样,忍不住就兴奋了起来!

一甩图纸站起身,帝君大大先是绕着校场以闪电般的速度狂奔了两圈,然后又单手撑地做了上百个俯卧撑,接着操起机关枪对着靶子连射了了几十次,直到把厚实的靶子正中间射出了一个洞,才打了个响指,意气风发的回过身来,对着身后一干目瞪口呆的士兵们勾了勾手指头。

“你,你,你……还有你,一起来!”

“这……”被点到名的士兵顿时虎躯一震,面面相觑,不敢轻举妄动,“卑职不敢……”

“这是孤王的命令,难道你们想抗旨吗?”

“可是……”

“没有可是!是男人就少废话!难道孤王这些天这么整你们,你们一点怨气都没有吗?现在给你们一个机会,不要缚手缚脚的,拿出真本事来!只要打赢孤王,孤王就连升你们三级,要是输了……呵呵,上次是跳‘法海不懂爱’是吧?那这次就跳‘狐狸叫’好了!”

一听到又要跳草裙舞,一干士兵立刻涨红了脸,到底是一咬牙拔腿冲了上来!

剩下的士兵则是默默地在心底把眼泪流成了大河,波浪儿宽又宽……原本还对陛下抱有一丝丝的期待,以为陛下是为了他们好才用这种惨无人道的方式训练他们,没想到陛下竟然这么坦白地就承认了她确实是在“整”他们!瞬间觉得以后的日子也不会好过了!

“咔!”“咔!”“咔!”

连着好几下骨折的声音,像是掰树枝那样清脆,夹杂着美人的痛呼和惨叫,在众人还来不及看清是怎么回事的时候,就见方才冲上去的那几名士兵被帝君大大轻而易举地摔到了地上!

一个个痛得滚在地上脸色发白冷汗淋淋,末了,还要被帝君大大唾弃一句。

“啧!太弱了!”

众人闻言不由小心肝儿一颤,忍不住又往皇甫长安那清瘦的身子上扫了两眼,实在想象不出帝君大大竟然有这么好的身手?!

毕竟这是单纯的格斗,没有借助什么内力神功的,硬碰硬的肉搏靠的纯粹是技巧和实力,要不是亲眼所见……他们打死都不可能会相信,眼前这位传说中荒淫无度的断袖帝君,居然很有可能会是……在上面的那一个?!艾玛这简直不科学好吗?!要是帝君大大真的是……嘤嘤嘤,这让他们这些七尺男儿的脸往哪儿搁啊?!

见军阵里有人面露质疑,皇甫长安不由扬了扬眉梢,又抬手点了几个。

“不服气么?你们七个,一起上!”

这一回,美男们没有太过犹豫,更没有怜香惜玉,相视一眼之后就齐齐冲上前来!

然而……片刻之后,还是“咔咔咔”的几声脆响,混合着士兵的闷哼和痛呼,将方才惨烈的场景更加生动形象地演绎了一遍,甚至连帝君大大鄙夷的口吻都没有变。

“要不是你们是孤王亲自训练的,信不信孤王分分钟给你们一个差评?!”

听到这样的奚落,众人不由惭愧地低下了脑袋,虽然不知道“差评”是什么意思,但肯定不会是什么好话嘤嘤嘤!

因着站在前排的美少年们个子相对较矮,见到他们接二连三地败下阵来,站在后面那些高大健壮的酷大叔们不免有些怀疑他们是故意放手,即便自告奋勇地走了上去。

“陛下,得罪了!”

勾起嘴角轻笑着扫了他们一眼,皇甫长安的口吻愈发狂妄轻蔑。

“只有三个人吗?未免也太看不起孤王了吧!”

话音落下,立刻又从后排走上来几位魁梧壮硕的帅气蜀黍,像是一堵墙似的站成一圈,把皇甫长安围在了里面,众人见状不由屏息凝神,直勾勾地盯着台上看,连眼皮都不舍得眨一下!

皇甫长安还是那句话,掷地有声,霸气侧漏!

“一起上吧!”

刹那间,只见帅蜀黍们摆开阵势一同出脚,作势要把皇甫长安绊倒在地,却不想她直接从地上一跃而起,抓上其中一人的肩膀翻了个身跳了出去,继而左一勾拳右一飞腿,上一巴掌下一猛踹……在以一敌多的劣势下左右逢源游刃有余,虽然没能像一开始那样轻巧地把对手打趴在地,但陆陆续续地也把他们教训得够呛!

而那么多大长腿的帅蜀黍,竟然在围攻的绝对优势下,占不到半点上风!

刹那间,全军上下的三千美男都齐刷刷地看呆了!对帝君大人的膜拜之前再次如滔滔江水汹涌而来,淹没了他们之前所遭受的所有苦累和羞辱!

倘若是无能之辈仗着权势教训他们,他们就算面上恭谨有加,私底下却是不能由衷信服的,然而眼下见识了帝君大人的威武霸气,哪怕以后被她整得再丧心病狂训得再狗血淋头,他们也心悦诚服,不敢再有半句怨言——因为这是弱者对强者本能的敬畏!

咳……等等!这么说来,他们是不是已经在抖M的道路上越走越远了?!

嘤嘤嘤!可是帝君大大真的好帅好厉害!

当宫狐狸好不容易摆平了药物中毒神经错乱的花贱贱,急急忙忙赶到校场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皇甫长安跟一大群士兵干架的场面。

只见她动作敏捷身形灵活,出手如电而飞腿似箭,一个接一个完虐了那些比她高出了一整个脑袋的男人,浑身上下散发出一种天下无敌谁能挡我的霸气,看得在场众人一阵膜拜仰慕,顿觉荡气回肠精神一震!

眯了眯眼睛,宫狐狸站在边上看着,一开始还以为皇甫长安是在指导士兵搏击,本想等她得空了再凑上去,却不想士兵们接二连三地倒下之后,帝君大人连气也不喘一下,便又开口招了一群人上去,整个人像是磕了药似的神情亢奋热血狂暴,一副完全停不下来的样子!

抽了抽眼角,宫狐狸忍不住对小昭子招了招爪子,拉过来悄声问了一句。

“陛下她……也吃多了十全大补丸吗?”

小昭子目瞪口呆地看着,耳边接连不断地响起美男武士们骨折脱臼的声音,禁不住抖了抖肩膀,根本无暇顾及宫狐狸说的什么话,只木讷地点了点。

“大概……吧……”

“什么?!”

宫狐狸闻言当即变了脸色,纵身一跃飞上了演武台,一把抓住皇甫长安的手腕就往外走,一边走一边还紧张地碎碎念。

“陛下你先忍忍,我马上帮你解脱……再忍一下,再忍一下就好了……”

冷不防被他拽了出去,一连走出了十多步,皇甫长安才回过神来,听他满嘴胡言乱语,忍不住蹙了蹙眉头,表示完全听不懂他在说些什么。

“你跑出来做什么?怎么只有你一个人,花贱贱呢?卧槽你别走那么快啊,没看到孤王正忙着吗……干嘛莫名其妙地把孤王拉出来?”

宫狐狸还是脚步不停飞快地走着。

“我知道你现在欲火焚身兽血沸腾非常难熬,不过别担心,到了那边的屋子里就没有人了,你想怎么发泄就怎么发泄……”

“孤王什么时候欲火焚身兽血沸腾了?你在说什么啊?为什么孤王一个字都听不懂?孤王看你才欲火焚身兽血沸腾吧?靠……说你欲火焚身你还真脱衣服啊?喂喂……这里是校场啊你别乱来啊!别扯我腰带啊魂淡……啊……放我下去……唔!”

然后就是“砰!”的一声巨响,门板被重重地甩了上去,声波强烈到簌簌地抖落了树上的几片枯叶。

操练场上,三千美男就那么呆呆地看着他们霸气侧漏的帝君大大,被辣个传说中的男宠连拽带扛地抱进了小黑屋里,在一阵哑然的寂静之后,人群中忽然爆出了一声热血激昂的操练声,紧跟着,所有人像是醍醐灌顶一般,在刹那间意气风发地投入到了如火如荼的训练之中!

因为……在那个一袭绯红长袍的男宠身上,他们看到了他们未来的希望!

如果说有什么是比争霸天下称雄九州更让人有征服欲、更叫人热血激荡的事情,那无疑就是——

扑倒帝君大人!

得帝君大人者,得天下!

花了整整二十多天的时间,在皇甫长安专门制定并亲自监督指导的速成式魔鬼集训的凌虐之下,英姿勃发训练有素的三千皇家美男军团终于新鲜出炉了!

虽然他们没有战斗经验,有的甚至没有拿过刀拿过剑,在纯肉体的战斗力上很可能会被魔王大人麾下的第一骑兵团虐成狗……但是!纵观全天下,他们却是唯一一个能熟练操作并使用新型火器的军团,只要配备上精良而杀伤力惊人的武力,他们就足以成为横扫整个九州的存在!

然而,如此酷炫狂霸屌炸天的皇家军团,其最为核心的战斗力,既不是风靡天下令无数女人春心荡漾倾心不已的三千帅男士兵,也不是那传说中骇人听闻震荡山河的新型火器,而是——

直接掌管美男军团的第一将帅!

御驾亲征的帝君大人!

站在高高的城墙上,看着帝君大人左拥右抱,在全皇城老老小小的女人疯狂的尖叫声中,带着全夜郎最英俊帅气的三千美男军团浩浩荡荡地赶赴边境,破云老爷子搂紧了怀里的机关枪……不禁觉得眼前的风景太美,他也是看醉了。

漠北十三州,破云鸣钰和李青驰虽然一路从帝都拆路拆桥拆房子……一直孜孜不倦地拆到了战场上,看得两方下属心惊胆战忧心忡忡,生怕还没对上天启的敌军,他们两只主帅就已经内部消耗,把对方给玩残了,但好在……帝君大人在不久之后就恍然醒悟,像是猜到了会发生这样的情况,特地命人快马加鞭送来了一封书函。

在看完书函之后,主副两帅纵然没有和谐相处到可以穿同一条裤衩,却也足够同仇敌忾,纷纷把杀伤力瞄准了天启辣只天启派来的开膛皇子!

至于书函上写了什么,有人偷偷瞄到了一眼,看懂了字面,却是捉摸不透其间的深意,说是书函,不过是一句字条,上面只写了龙飞凤舞的一句话——

“谁把开膛小皇子气哭一次,就加一次福利,此字为证,不设上限。”

在接到这封书函后,原本疯狂互虐的主副帅瞬间就调转了矛头,开始想方设法费尽心机地疯狂刺激开膛皇子温孤绝……只可惜,截止到帝君大人亲自前来位置,破云鸣钰和李青驰也只是把温孤绝气得跳脚,离气哭还差了很大的一段距离。

所以,在得到这样的战国之时,帝君大人脸上的失望之色几乎是显而易见的。

“看来,孤王还是太高估你们两人的办事能力了!”

闻言,一向自视甚高的破云鸣钰自然不服,不免幽怨地辩驳了一句。

“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温孤绝怎么说也是个铁血真汉子,又不是那些矫情造作的小姑娘,随随便便就会掉眼泪,哪有气哭的道理?若是打上一架,伤他几次,我倒是有些把握。”

“可不是嘛!”李青驰难得跟破云鸣钰达成一致的见解,跟着帮了一句腔,“依着温孤绝那种冷酷无情的性子,便是把他凌迟而死,也不见得会掉半滴眼泪……要想气哭他,简直比登天还难,就这事儿陛下若硬说我们无能,哼……反正我是接受不了!”

费了好大的劲儿也没能吃上肉,甚至连口汤都没的喝,还要被皇甫长安奚落,还要被花贱贱和宫狐狸嘲笑鄙视,李青驰顿时憋了一肚子火,甫一对上花贱贱的视线就立刻瞪了回去,愤愤地传达着“你行你上啊”的抗议!

见他们两人不肯服输,皇甫长安不由提起眉梢,幽幽一笑。

“‘男儿有泪不轻弹’的后半句,是‘只是未到伤心处’,温孤绝再怎么冷酷绝情,也还是个人,而只要是人就会有七情六欲,就会有情绪……呵呵,如果你们真觉得是孤王在无理取闹,那孤王就让你们输得心服口服……小昭子,备文房四宝。”

说着,皇甫长安就让小昭子取了笔墨纸砚过来,摊开在桌面上洋洋洒洒地写了一大片,碍着桌子前叠了一堆的兵书和图纸,众人被挡住了视线,没能看清她写的是什么,只隐约瞧见最抬头的地上,赫然在目地写着“战书”二字。

搁下笔,皇甫长安就把信纸装进了镶边的信封里,也没给破云鸣钰他们看,直接就上了封,递到了宫狐狸的手里,吩咐道。

“你把这个拿去给温孤绝,务必要亲手送到他的手里。”

扬起眉梢勾唇一笑,宫狐狸接过信封放入袖中,即便红影一晃,闪了出去。

花贱贱不免有些好奇:“你写了什么?”

皇甫长安笑得意味深长:“到时候你们自然就知道了,就是不知道那小子会不会答应,要是他上钩了……嘿嘿,那就有意思了,绝对会是一场精彩绝伦的大戏,说不定还会名留青史呢……”

见帝君大人笑得诡诈,尤其是那两声低低的轻笑,简直阴险到了人的心坎里,听得破云鸣钰几人都有些心慌慌的,觉得背后凉飕飕,仿佛被什么人算计了一般……凝眉思索了一阵,三人还是捉摸不透皇甫长安打的到底是什么鬼主意,不禁面面相觑,露出了几分狐疑的神色。

差不多等了半个时辰,宫狐狸便就踏着清风明月飘了回来,翩跹飞扬的红衣上很明显地多了几个破空,左手的袖子上似乎还少了半截,一看就知道是跟人打了一架,并且对方的武功还不弱,虽然没有伤到宫疏影,但能把他的衣服撕成这个样子,也算是蛮拼的了。

见状,皇甫长安顿时扬起眉梢,一脸“我就知道会是这样”的表情,灼灼的目光中却是满含期待。

“怎么样?他答应了吗?”

“他没说……”整了整衣服,看皇甫长安笑得诡诈,宫狐狸不免投来了幽怨的一瞥,“你到底在那信上写了什么?那小子一看到就像是被踩了尾巴的黄鼠狼一样,猛地跳了起来,二话不说就操起长枪朝我刺了过来,拼命三郎似的,亏得我避得快,要不然这会儿早就被他捅成马蜂窝了!”

闻言,皇甫长安讪讪地摸了摸鼻子,也觉得有点对不起宫疏影,但眼下最关心的还是——

“他真的什么都没说吗?”

“哼……”宫狐狸没有立刻开口回答,抬着下巴先是转头在各位爱妾的脸上扫了一遍,继而才回过身,对着皇甫长安勾了勾嘴角,当着众人的面笑着道,“你先答应今晚让我留下来,我再告诉你。”

一听这话,李青驰瞬间就不淡定了,立刻开口鄙视了他一句。

“喂!你这是什么意思?坐地起价啊?!”

破云鸣钰默默地从一边的架子上拿起长剑,继而缓缓拉开,一派“只要长安你一声令下,我就打到他肯说出来为止!”……的架势!

花贱贱跟着幽幽一笑,补充了一句。

“不如大家一起留下来,陛下你觉得呢?”

看着众奸夫虎视眈眈阴测测的模样,宫疏影暗自琢磨了一番,很有自知之明地认识到,一对三是没有好结果的,不如退一步海阔天空,即便轻咳了一声,虽然有些不爽,但还是点头答应了下来。

“我没有意见。”

一连几天李青驰都没有吃上肉,想着要是今晚能喝口汤也是好,继而也努了努嘴角,不是很乐意地哼了一声。

“我也没有意见!”

眼见着又是一对三的架势,破云鸣钰也只能少数服从多数,缓缓地将长剑插回了剑鞘,放回了架子上。

“那就这也愉快地决定了。”

“靠!”完全被剥夺了发言权,从头到尾都来不及插上一句话的皇甫长安在四只奸夫和睦相处携手共谋福利的相视一笑中,终于忍不住跳了起来,“孤王有意见好吗?!”

对上皇甫长安抗议的目光,四只奸夫几乎是异口同声地回了她一句。

“反对无效。”

“呵呵……”冷笑了两声,见他们竟然有胆量爬到自己的头上来,皇甫长安立刻站起身,作势要走人,“那你们四个留下来好了,孤王走还不行吗?”

却不想,还没走到门口,宫疏影就幽幽地笑了一声:“刚才那个问题的答案,不想知道了吗?”

破云鸣钰跟着帮了一句腔:“留下来吧,留下来就告诉你。”

在众人的熏陶之下,李青驰总算长了个心眼,学会引诱人了:“如果我们都知道了,只有陛下一个人不知道,难道陛下不会觉得心塞吗?陛下要是就这么走了,今天晚上恐怕也睡不好觉吧?”

花贱贱已经走到皇甫长安跟前,开始伸手扒衣服了。

“别担心,我会很温柔的……”

“啪!”地一把拍开某人的咸猪手,皇甫长安自然不能让他们为所欲为,要是连这点儿魄力都没有,以后还不知道他们怎么闹腾呢!身为誓要断遍天下袖子的帝君大人,怎么可能让小背篓里采进来的美草们吃得死死的?!

所以,扯了扯嘴角,皇甫长安只不以为然地哂笑了一声。

“不说拉倒,大不了孤王亲自去一趟敌营,哼……”

听到这话,奸夫们并没有拦着,各自站在原地不动声色,表示自己没那么容易上当。

直到下一秒,皇甫长安又追加了一句。

“顺便看看那个开膛小皇子长什么样,不知道跟魔王大人像不像……要是长得太像的话,倒是有点儿下不了手啊……”

话音未落,四只奸夫立刻齐刷刷都在皇甫长安面前站成了一排,随后七手八脚地将她连推带搡地拉回到了椅子上,连忙大献殷勤地好言相劝了起来。

“这太危险了,万万去不得……”

“陛下现在的身份可是夜郎帝君,万一出了什么差池,会严重打击军队士气的……”

“大不了我们走就是了,只不过是开个玩笑,陛下何必较真呢!死狐狸你说是不是?”

“是是……啊不是!都是你们说要留下的,我本来就……好吧……我也走……”

见众奸夫说着就要乖乖地退下,皇甫长安立刻眼疾手快地拉住了宫疏影。

“等一下!”

宫疏影顿时喜出望外地回过头来:“陛下——”

“你还没说呢,那温孤绝到底是个什么反应?”

“哦,”失望地咬了咬嘴唇,宫狐狸用一种泫然欲泣我见犹怜的口吻,默默地把开膛小皇子愤怒到气急败坏的话给重复了一遍,“他没说答应不答应,只恼羞成怒地骂了一句‘既然有人这么急着找屎,那本殿就成全她!’”

“嘿嘿!”

听到这话,皇甫长安又是促狭一笑,摸了摸下巴满脸期待,甚至在欣喜之余,还一扬手豪情万丈地哼了声。

“都留下来吧!”

然后,霎时间,劲风一闪,几乎在同一时间内齐齐熄灭了营帐中的数十个火把,在看到陛下的营帐瞬间变黑之后,守卫立刻心知肚明地对了一个眼神,自觉地往外走开了百步有余,但还是能隐隐约约地听到夜风之中传来一两声旖旎缱绻的轻吟,散落了一地的节操。

第二天,按照战书上的约定,皇甫长安将战场选在一个空旷的原野上,因为草地上不容易设埋伏,所以可以说这是一场——

光明正大的较量!

在这之前,出于夜郎步兵和天启铁骑的实力较为悬殊的缘故,所以两军一直在玩躲猫猫的游戏,并未进行较大规模的正面血拼,温孤绝在接二连三地被挑拨之后,终于意识到夜郎是在拖延时间,于是重新整治了军队,打算无视破云鸣钰和李青驰的骚扰,发动一次雷霆万钧的大扫荡!

憋着一股被戏弄的怨气,温孤绝正想横扫千军博回一局,却不想夜郎帝君竟然不怕死地御驾亲征,还敢主动给他下战书!

这对于温孤绝而言,简直就是正中下怀!

故而在他看来,皇甫长安的这个举动,完全就是毫无战争经验的草包行径,叫人笑掉大牙!

再加上她在战书里写的那番狂妄无知充满挑衅的话,温孤绝在羞恼之外,更加认定夜郎这位新登基的帝君是个好大喜功而刚愎自用的家伙!

所以,纵使温孤绝稍稍有些忌惮那个诡诈的破云鸣钰和那个宛如火焰般似能灼烧整个疆场的李青驰,但在得知皇甫长安变成了主帅之后,便再无顾忌,势要抓住这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给夜郎致命的一击!

至于传闻中那大张旗鼓声势浩荡的皇家军团,以及夜郎王朝所谓的新型武器,听起来确实叫人有些心惊胆战,然而……那些被夜郎百姓奉若神兵的火器,在横空出世一个月后,都不曾出现在战场上,一开始天启士兵还对其心存畏惧,可随着时间的推移,他们便愈发怀疑起这只是夜郎王朝的故弄玄虚之举。

更何况,没有真正见识过那火器的威力,自然无法叫人轻易信服,尤其对方还是横扫六合无往而不利的天启铁骑!

在自信心极度膨胀的天启士兵眼中,即便夜郎当真拿出了那所谓的神者之刃,只怕也会被当成是雕虫小技,毕竟夜郎在打磨新型武器的同时,天启日臻完善的兵器和阵法也在不间断地进行改良,并且是在实战之中一步一步地趋于完美!

因此,对于这场以绝对压倒性的力量进行肉搏的交战,无论是天启的将帅还是士兵,都有着必胜的把握!

只可惜,他们不知道的是——

夜郎帝君连性别都不是光明正大的,怎么可能会真的光明正大地找他们打群架?真是图样图森破……啧啧。

天微微亮,敌军双方就带着浩浩荡荡的人马,从南北两个方向有条不紊地聚集在了辽阔的荒原上,以一条蜿蜒绵长的河流为界,停驻在了两边的河岸上。

皇甫长安乘着破云鸣钰前些日从天启俘获的汗血宝马——嗯,据说还是开膛小皇子最心爱的坐骑,为鸣钰大美人的腹黑和智谋点个赞——在护军夹道守卫的山路上,亲率三千皇家军团,以极为英俊帅气的风姿十分拉风地驰骋而过!

走出狭道,视野瞬间就开阔了起来。

勒马停在山腰上,皇甫长安举目远眺,只见旷远的草地上天广地阔,河流的那端黑压压的军阵如同乌云罩顶一般,密密麻麻地铺成开来其萧杀狂霸的威势压得人几乎难以喘息,擂天的战鼓更是激烈得像是能把整座山脉都在一瞬之间轰然摧毁!

微微眯起眼睛,隔得有些远,皇甫长安看得并不清晰,只依稀能瞧见挺立在军阵前方的那一辆雄奇战车。

战车上站着一个英姿勃勃的挺拔身影,血红色的战袍在狂风的吹拂下猎猎飞扬,散发着一种傲然临世的狷狂霸气,叫人在万众之多的军阵之中,一剔眉就能捕捉到那抹孤傲的身影。

在皇甫长安看过去的时候,对方也像是察觉到了她的到来,侧过头抬起高傲的下颚,冷冷地扫来一个酷厉的眼神。

两道目光在距离几百米的半空中凛然相对,仿佛两道火光烁烁的闪电,于刹那间交击在了一起,爆破出惊雷般的轰鸣,于瞬间将战场上剑拔弩张的气氛崩紧到了极致!

呼啸着狂风,耳边隐隐回荡着几年前那一段有关十三皇子温孤绝的传说——

开膛皇子于此降临,天地河山……将以鲜血为之洗礼!

高坐马背,皇甫长安迎风而立,嘴角微微勾起,跳跃在眼眸之中的是不同于旁人心惊肉跳的恐惧与惊慌,却是一道势要撼动乾坤扭转天下的燎原火焰!

十年磨一剑,霜刃未曾试!韬光养晦了那么久,如今终于走到了这一步!

想要发泄先前所承受的辣么多屈辱和积怨的皇家军团的美人们,现在终于可以毫无顾忌地将怨气报复到那群找虐地天启敌军身上了有没有?!

所以,请不要大意地上吧!

开战吧!

完虐他们吧!

这里将成为你们创造奇迹的舞台——

夜郎王朝的三千皇家美男军团,对上天启王朝的十万精兵奇阵,到底会是一败涂地,还是……火爆史册,掀开战争历史上的新篇章?!

转了两圈指尖的手枪,皇甫长安扬起眉梢邪魅一笑,随即抬起手臂直至晴空,对着冉冉上升的朝阳“砰”地射出了凌厉的一击,神色一如既然的张狂!

“走!分队形摆开阵列!跟着孤王一起狠狠地草哭……哦不,虐哭他们!”

在皇甫长安激励下,三千美男军团一个个摩拳擦掌,兽血沸腾,齐齐振臂高呼:“虐哭!虐哭!虐哭!”

隐约间听到从远处随风飘来的奇怪的呐喊声,温孤绝不由皱了皱眉头,问向奔上前来回报的斥候。

“夜郎帝君这次带了多少人来?”

“回殿下,夜郎帝君带了、带了三千人的军团……”

“什么?只有三千?!”

“呃……加上提前驻守开道的,一共是一万的兵马……”

闻言,温孤绝的面色顿时就沉了下去,继而恶狠狠地攥紧了手里捏着的那纸战书,蹂成一团用力扔到了草地上,几乎是咬牙切齿地重复了两遍。

“一万兵马……一万兵马……她竟敢只派一万兵马来跟老子对战?!到底是不自量力,还是看扁了本尊?!简直太可恶了!”

从没见到主帅气氛到如此暴跳如雷的样子,围在边上的一群下属即刻就噤了声,虽然很好奇紫宸帝君派人送来的战书上到底写了什么,但还是没敢在温孤绝地眼皮子底下走过去把那封信捡起来看,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战车的轮子无情地碾过那团纸,将其嵌进了草地的泥里。

待温孤绝乘着战车走远之后,才有人悄悄地赶上前将战书从草地上扒了出来,随即偷偷地摊开来扫了几眼。

只是上面的字迹在多重蹂躏之下已经模糊不清,根本看不懂写了什么内容,只能隐约认出几个字节,断断续续的,约莫是——

“……战败……全军……脱……跳……小苹果……不会的话……派人……教你……”之类的。

大抵可以推测出,这是夜郎帝君的挑衅,意思差不多指的是——如果天启打了败战,就要根据战书上的约定,完成夜郎帝君提出的要求——至于是什么要求,就很难猜出来了!

更奇怪的是为什么会有“小苹果”这三个字?打仗跟苹果有什么关系?是夜郎帝君写错字了,还是他们认错了?

远远瞧见夜郎帝君率着整齐划一的士兵,一马当先地朝河边奔了过来,温孤绝立刻眼神一凛,挥手下令兵卒驾着战车迎了上去,在看清她的垮下乘坐的是自己的专属战马之后,一张脸瞬间就黑成了锅底!

弯弯曲曲的河面说宽不宽,说窄也不窄,刚好是隔空喊话能听得清的距离。

却见皇甫长安跳下马背之后,随手从下属搬上来的篮筐中抓了一把胡萝卜,继而在温孤绝怒火熊熊的目光中,满是得瑟地捋了捋汗血宝马的鬃毛,扬手将胡萝卜喂到了马嘴里,一边喂,一边还回过头来对着温孤绝笑嘻嘻地喊。

“喂!开膛小皇子!你的马好奇怪啊,不喜欢吃马草,反而喜欢吃胡萝卜,是不是跟你学的啊?不过话又说回来,你是拿来吃的,还是拿来……”

“废话少说!”

不等皇甫长安把话说完,温孤绝就气急败坏地打断了她。

“本殿只问你一句,你是否一言九鼎,依照战书上所言,只要本殿打赢了这一站,就将夜郎王朝的玉玺双手奉上,并乖乖地对天启俯首称臣?!”

闻言,守在皇甫长安身边的几位副将不禁微微变了脸色,原本看她只带了三千兵马过来,就有些心慌慌的,眼下一听说她私下里给敌军送了战书,没跟大臣们商量就把江山社稷这么重要的事情打了包票当成了约战的赌注,即刻忙不迭地上前去劝诫。

“陛下,这……”

抬手挡了一挡,皇甫长安没让他们开口,直接把手里的胡萝卜丢到了他们的怀里,吩咐了一句。

“继续喂,喂饱一点,这可是开膛皇子的爱马,可千万不能亏待了它。”

接过胡萝卜,副将们面面相觑,心下忍不住咆哮——他们是来指挥战局的,不是来当饲养员的好吗?!——但表面上还是恭恭敬敬地凑上前,把胡萝卜递到了汗血宝马的嘴边,却不想那汗血宝马傲娇极了,见换了个人来喂它,还一扭头撇过了马脸,顿时把一干副将的脸都气青了!

边上,帝君大大已经走开了几步,笑盈盈地拿过喇叭,对着河流的那边喊着气壮山河。

“当然!孤王既然说得出口,自然就能做得到!反倒是开膛小皇子你,要是一不小心输了,敢不敢依照承诺履行约定?到时候可不要灰溜溜地夹着尾巴逃跑了……”

“哼!”

温孤绝闻言又是一闹,从来没有哪一刻这么想砍人,若非隔着一条河,只怕他早就冲过去把夜郎帝君的脑袋给拧下来当球踢了!

“少在本殿面前大放厥词,有本事你先打赢本殿再说吧!”

说完,温孤绝即便拔起跟前的战旗往半空中重重一挥,完全不想再跟皇甫长安多说半个字,一心一意只想尽快把那个狂妄自大而又轻佻浪荡的夜郎帝君打趴在地上,然后用脚狠狠地碾着她的脑袋,看着她伏在地上哭着哀求自己……才能一雪前耻,抚平心中的滔天怒火!

“传令下去,号令三军!立刻架桥渡河!给本帅灭了那个什么狗屁皇家军团!还三千美男……我呸!大张旗鼓地带着一整个后宫来打仗,这夜郎的帝君也是没救了!”

“是!”

威猛雄奇的战车下,一排副将立时领命,迅速而不失方寸地各自带兵发动进攻。

“架桥渡河!”

“摆阵!”

“杀——!”

河对岸,看着天启的十万大军扛着战旗浩浩荡荡地杀了过来,规整的军阵气势骇人,宛如大山一般倾轧而下,叫人看着忍不住心惊胆战,副将们不由紧了紧神色,忙不迭地转向皇甫长安,焦急地又催促了一句,

“陛下,他们杀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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