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让别人代做,章晋阳却是想起一个人来,自己的大舅唐建业也在会江,就在镇上县政府附近替人刻章刻碑什么的。他可是玩了一辈子的石木刻,手上应该就有整套的刻刀,又写得一手好毛笔字,自己可以和他学写字和石刻。这样自己的时间又多了不少不说,连带这以后要是有合适的机会,可以出售一些自己早就盯好的文玩物件,就说是从大舅那学的,想来父母不会拦着自己学习这些。
只是自己从搬家到会江还没见过大舅,也没听见妈妈和爸爸说起过他,明明重生之前两家关系不错的,还是说有什么事情发生过而自己不知道的呢。
“我爸知道是啥样的东西吗?我是在五金工具店看到的样子,我想要一套石刻刀具,可是太贵了,一套要二十块钱呢。听说是用特殊钢材制造的,咱们厂子不就是叫特殊钢厂么?会有那样的材料吧,所以就想自己做了。我爸认识会做的人?”章晋阳对谁做东西兴趣不大,反正到手了也要重新改造的,只是为自己常用这个工具找个来源罢了,甚至这个工具也只是为了自己练习技能的掩护而已。
“我想起来了,我见过那种刀子,你大舅会石刻,他老刻个章,凿个碑文什么的,不过他也没个准地方,背着包老走街串巷的揽活计,好久都没和他联系了。让你爸去看看,厂里那么多技工师傅,总该有会做的吧,我回头问问你姥姥,你大舅又跑哪去了。”唐初柳还真的想起了自己的哥哥,但是这个人痴迷于雕刻,每年倒是在外面跑的日子比在家的日子多。
“我大舅?以前没听你说过啊,他也在县里吗?”,没想到妈妈会主动提起,看来是现在大舅还没有来会江,不过没什么关系了,早晚会来的。
到了唐家门口,很远就看见糖墩儿在门口蹦蹦跳跳的打招呼,他的妈妈潘阿姨就站在旁边笑眯眯的看着。章晋阳先和潘阿姨问了好,还没说话就发现糖墩儿已经在自己的挎包里乱翻了。
因为妈妈和潘阿姨都在,章晋阳忍住了敲他头的欲/望,只是拍掉了他乱摸的手,“喂,都是工具啊,每天都是这些你还要翻?”糖墩儿毫不在意,笑嘻嘻的眯着小眼睛,“谁知道,你总在包里藏好东西,今天干嘛?不去堆雪人么?”其实小胖子聪明着呢,尤其是这大半年跟着章晋阳身边多少沾染了点他的习惯,所以一看章晋阳这身打扮就知道今天肯定不会玩堆雪人啊,打雪仗之类的,那肯定就是有更有意思的事了。
潘采和唐初柳一边像厂区走着,一边看着两个小孩互翻白眼,打打闹闹,忍不住对着唐初柳就夸奖起来,“你看看,也不知道你们两口子怎么教的,你家这孩子可真是像样,看着个头儿,才五岁吧?比我家糖墩儿高了都一头了,性子也老实,我家孩子和谁都玩不到一块去,就和章晋阳好。说来也是奇怪,自从和你儿子玩到一起,这孩子不但瘦了不少,还听话多了,回家就捅咕他那些玩具,可比以前好管了不少。”言语间似乎把章晋阳当成了儿童问题的老专家,听着好像他是什么绝世良药一般,看来以前糖墩儿的问题真的很困扰她。
唐初柳听着自家儿子受夸赞当然很高兴,可惜自己也不知道儿子是个什么状态,要说也是之前三年呆呆傻傻的病好了的后遗症?可不能说让人家孩子也傻上三年吧?就瞎编吧,反正自己儿子也不用多管,都是他自己的主意多。
“嗨,我哪会教育孩子,还不是我家老章,他说什么孩子的正当爱好不能打击,要培养;还说什么要尊重孩子自己的想法,要是有出格的想法啊,能不打就不要打,要讲道理,要让他知道做错了事要承担后果什么什么的。我也不懂啊,反正教育孩子是当爹的事,养不教,父之过不是嘛,现在管的还不错,我就省事了,只管穿暖吃饱就好。”唐初柳很直接的就把包袱甩给丈夫,反正他文化高,总能拽出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