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你去吧,注意点别让人看见了,到时候就说不清了。”唐初柳点点头,又不放心的叮嘱了一句,就转过头看着儿子支起了桌子,又摆好了书本和剪子。
看着父亲披上外衣出门,章晋阳心下有点纳闷,他不知道这个时候去郑书记家谈些什么,又会有什么作用。办公室里的人际关系一向是他的弱项,毕竟上辈子做的是电商,半生都耗费在电脑前,熟悉的只是屏幕前那一行行的文字,真让他对这种事做出什么反应来才真是难为人。他所熟悉的是信息战争,在庞大冗杂的信息海中找到自己想要的和相关的,那才是他的长项。
这次发现这个事也只是直觉不对,却不是他发现了要出什么事情的苗头,到现在他也只是模模糊糊的明白自己老爸好像是工作上得罪了什么人被人背后报复了,然而他一点办法也没有。过去的人生没有给他一丁点处理类似事件的经验,这个发现让他颇为沮丧,这已经是第二次无法把握住事件的走向了,作为一个重生者,他又一次感觉到了这个世界的恶意。
现在他再次理清了自己的思绪,明白自己所倚仗的在不是什么“先知先觉”,而是自己多年来面对信息冲击所带来的经验直觉,是为人五十载的人生历练,是经历了不可思议事件的淡定信心,至于自己的“能力”虽然是立身之本,不过他可不会奢望自己是这个世界的唯一。
从刚才爸爸妈妈的话语中,他又听到了熟悉和不熟悉的名字。郑书记这个人他从未听说过,无论是父母或是他们的同事都未曾提起相关的人和事,虽然听起来很快就会离开了,可现在却和自己家有了瓜葛;而李忠勇这个人则是上一世特殊钢厂破产的元凶,甚至没有之一,在通过一系列不为人知的手段之后,李忠勇在担当钢厂厂长的五年期间了成功的通过种种手段让一个年产七千吨军用特种钢材,两万吨民用特种钢材的良好企业成为一家连原料都买不起的困难企业,而他个人资产却从一文不名膨胀到千万级别,是个人人唾骂的人物,也是个危险的角色。
看着母亲一步一步的教授姐姐使用剪刀,旧挂历自己制作书皮,场面温馨而和谐。仔细的想了想最近通过偷看报纸听广播得来的推断,他觉得也许没有想象的那么糟,无论如何,现在还轮不到自己为这个家操心,这要自己和姐姐部位家里闯祸就好了,现在的政策比自己记忆中的同时期要宽松得多,父母的思想也要开明的多,似乎并不会如同上一世一样,父母一旦失去工作就一蹶不振的蹉跎好多年。
基于现在自己的能力,家里的营养问题很容易就解决了,虽然在经济方面好像有点紧张,但是并不是很严重,至少没有外债甚至自己病愈之后还小有积蓄。这就意味着即使父亲做了什么失败的事,家里也会有喘息之机,而自己只需要等上三五年,就可以做点小动作了,则这之前,他不会动一下的。需要做的,依然是体会这个世界的不同,找到属于自己的前进方向。
看着经过自己的努力,成功的包好了书皮,抱着一摸一样的四本白皮书嘿嘿傻笑的姐姐,章晋阳不由得捂住了脸,这傻妞真的是什么都没有发现吗?
“姐姐,今天你发的都是什么书啊?为什么看起来都是一样的?”章晋阳努力的平复自己抽搐的嘴角,很无语的假装卖萌,他猜妈妈是担心爸爸的事,忘记了什么事,还是提醒一下的好。
“语文,算术,自然,还有思,思,思什么的?”章慧认真的看着自己的小第,一板一眼的回答,不过当她忘记了什么,低下头看向书本寻求帮助的时候傻了眼,“妈妈,课本怎么都变成一样的了?那一个是哪一个啊?”认真的目光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湿润起来,看起来马上就要上演水漫金山的戏码。
看来章晋阳的猜测是对的,唐初柳明显走神了,女儿的哭腔将她不知道飘向哪里的思绪拉回,迎面而来的就是一双水汪汪的简直就要溢出来的眼睛,眼睛的主人可怜巴巴地望着她,很显然需要她给个清晰的解释,“呃,我们还没有进行最后一步啊,要写好书名,这样你就能分清了对吧?”
不知为什么,章晋阳突然想起了一个姓江户川的小孩的话,“我真的还要陪小孩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