梢公听着不舒服,叉开话题,“俩位别只顾在路上绊嘴了,请进屋里慢慢说吧。”
方公和方婆这才停止嘴战,向着房子走了过去。
进了客厅,四老分别坐下,心水给端上了茶,也坐在一边听着。
方公举着俩个篮子,双手递给梢公,口中说道:“我们此番专程上岛,有一事相求?”
梢公伸手来推篮子,“二位尊者,来就来了还带什么东西,这可太见外了。”
“我们难得有机会上岛一次,怎可空手而来。些须薄礼,不成敬意,还望笑纳。”
“这怎么行!贵客临门,我们高兴都来不及呢,怎可让你们破费。”
推让再三,梢公这才收下,放在一边。
你推我让,这都是套路啊!
太婆问:“适才方公所言,有一事相求,敢问何事?”
方公望了在一边坐着的心水一眼,说道:“受人之托,特地向俩位岛主求亲。”
心水眉毛一挑,她抿着嘴偷偷地笑了。
正是:
哪个姑娘不怀春,哪个少年不多情。
哪个猫儿不沾腥,哪个男人不花心。
嗨!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
“敢问是哪家公子?什么学历?可有车房?年薪多少?”太婆可真会问。
“是我的二孙子,姓方名肥。他初中毕业,正在自主创业。目前是山村学校的一位校长。至于年薪……吗,学校现在还没有实现盈利,工资待定。不过,方家拥有一片山林,割漆为生,虽不是大富大贵人家,温饱有余。”
“他家里有几个兄弟姐妹?父母可健见?上有几个老人需要赡养?生活负担重不重?”方婆问的可真够细的。
“方肥父母早亡,现在和大伯父方达一家住在一起。方达贤伉俪勤劳勇敢,吃苦耐劳,善于持家理财过日子,做事一向公正,待方肥如己出。方肥几个表兄表弟均已成家,至于老人吗……漆园现在只有我们俩个老家伙在吃闲饭。”方公说着停下喝了口茶。
方婆接着说道:“请二位岛主放心,等我们俩个老家伙不能动了,我们打算住进大宋的‘居养院’,了此残生。绝对不会给我的二孙子增添任何额外负担的。”
太婆听完介绍,满脸的沉重,“方肥父母双亡……是个孤儿,初中毕业……学历不高,投亲靠友……寄人篱下,虽说是一家学校的校长……还是个自负盈亏不太靠谱的私立学校。他这……这……简直是要啥没啥。就这个条件还想娶妻,谁家的姑娘肯嫁给他这样的,我看他打一辈子光棍算了。”
方婆听着不愿意了,“大姐,这就是你说的不对了。我们家方肥还很年轻,又肯钻研学问,简直潜力无限,前图无量。假以时日,王侯将相不在话下,区区富贵如浮云耳。”
“老妹子,你说的虽然好听,可惜那是他的未来。未来看不见,还得顾眼前。现在的姑娘嫁人讲究的是——万紫千红一筐装、北上广深有套房。你们家方肥只有山里几间破屋子,要想娶妻我看难。”
“郎岛主,我们虽然北上广深没房住,但万紫千红保证有。彩礼钱我们方家还拿得出来,一分钱也不会少。如果将来方肥夫妻要去大城市发展,我们方家自当鼎力相助,绝不会让他们到首都汴梁当‘东漂’,东京城里去刷锅。”
“既便彩礼钱你们拿得出手,可是嫁女嫁女为得是女好。如果你们方家举债成亲,人家姑娘嫁到你们家,就欠下一屁股还不完的债,这不成了——嫁人掉进火坑,直接毁了半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