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其实,还是不甘心的吧。
“心禾,你真的想好了要嫁穆侯楚?你可知他冷血暴戾,手段残忍,京中百官,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你以为他靠什么走到今天这个地步?你可知道他是个多危险的男人?死在他手上的人,怕是可以堆成一座山!”段澜看着她,声音微颤。
他真的不明白,这样一个男人,到底有什么值得她留恋?
心禾抬眸看着他,声音清冷了几分:“他是怎样的人,我再明白不过,不必你来告诉我。”
段澜忽而走近了几步,似乎有些歇斯底里:“你不知道!你怎么可能知道他的过往?你若是真的知道,又怎愿意嫁给他?他这样双手沾满鲜血的人,是注定要恕罪的你知道吗?”
心禾定定的看着他,一字一句的道:“便是他当真要恕罪,我也陪着他一起。”
段澜的脸色骤然惨白,再多的话哽在喉头,却也说不出来了。
心禾看着他这样,心里不知为何也是升起一股子的可惜,从前那个眸光清澈明朗的少年,为何如今变成了这样呢?
当真是她害的吗?
心禾顿了顿,才道:“段澜,我知道你的心意,但是缘分这种东西,是天注定的,老天爷让我爱上了他,我此生便只能爱他,这种事情,根本强求不来的,从前我不知你的心意,便以为自己难得得了一个挚友,我从未想过有一天,我们走到今日这个地步,你以后的路还很长,不必执着于我。”
段澜看着她,唇角扯出一抹僵硬的笑来:“季心禾,你说你注定了只能爱他,你看你都如此执着于他,又凭什么劝我不要执着于你?”
心禾梗了梗,一时不知该说什么才好。
——
前面的酒席正热闹,围着穆侯楚打转的官员更是数不胜数,忽而见凌风快步走到了穆侯楚的身边,压低了声音在他耳边低声说了几句。
原本已经有些微醺的穆侯楚面色骤然一变,眸光几乎阴冷的冻死人。
吓的跟前来敬酒的官员们呆在那里,大气都不敢喘一声。
这,这,这又是怎么了?!
可就在官员们目瞪口呆的时候,穆侯楚却已经一个闪身便消失在了众人的眼前。
——
段澜忽而拉住了心禾的手:“心禾,你跟着他在一起,便注定了此生要颠沛流离,你想必也看到了,连皇帝都容不下他了,迟早是想要除掉他的,他如今远走他乡,算是明哲保身,可今日躲过了,明日呢?你想过未来吗?这真的是你想要的生活?你跟我走好不好?你知道我的性子,我对什么都无欲无求,我便是只做一个教书先生,也能让你过安稳的生活。”
心禾挣开了他的手,瞪圆了眼睛道:“你现在胡说些什么?今日可是我大婚之日!段澜你最好赶紧走,这可是穆侯楚的地盘!”
他在这里,必然很快就被发现了,一会儿若是让穆侯楚知道了,怕是就难以收场了。
毕竟穆侯楚这小气劲儿,没准儿要剁了他。
一想到这里,心禾就着急的很,恨不得现在立马将他给踹出去,不然得生出多少是非来?
段澜咬着牙道:“我怕他做什么?我只怕你日后受委屈,怕你跟着他受苦!心禾,你醒醒吧,他不是你的良人!”
心禾正要说话,便忽而听到一个阴森森的声音从她身后传来:“我不是,难不成你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