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在我第一小便第一次来临的时候,羞耻感油然而生,我极力想要控制自己不要就这样躺着尿出来,但是身体怎么也不听指挥,直接尿了出来,顿时我哭喊起来,想要说什么也说不出,只能用哭喊来表达自己的感情。
小便尿完后,我的整个下半身都湿漉漉的,垫在屁股底下的小棉被也湿透了。我就这样哭喊着,也没人理我,大概过了两三分钟,婴儿罩的警示灯响了起来,同时响的还不只我一个,我发现同一个房间内的其他几个婴儿罩也亮起了红色的警示灯。
不多久,陆续进来四五个小护士,这些个小护士长得一模一样,一时让我失落起来,因为我不知道那个还来照顾我的是不是之前的那个小护士呢?
我不知道我怎么会有这样的心情,就如同小动物刚出生就会认第一眼见到的动物做妈妈似的。
当那个小护士再次趴在我的玻璃罩旁时,我突然想起来了我一出生时见到的那个胸卡,戴在那个小护士胸前的那张刻有字母与数字的胸卡。
我睁大眼睛,努力看着小护士胸前的胸卡,然而我的注意力瞬间被小护士丰满的胸脯所吸引,两个隆起的胸脯如同呼之欲出的大白兔,一时使我乱了迷,出了神。一直等到小护士打开玻璃罩,掀起我的屁股我才醒过神来,定金一看,看到了她胸前的胸卡,上面写着——BN:2999.01.01.01.1314。
看到这串数字后,我顿时安了心,就好像孩子看到妈妈后那般安心,任由她为我换尿布,擦拭身体,她那柔嫩的手指在我的身上来回游走,如同丝绸般顺滑。
尿布换完过后,我试图通过哭喊来引起小护士的注意,然而却是失败的。小护士头也不回地离开了房间,与此同时,其他已经换好的小护士,也陆续离开了,不少的新生儿也在哭泣,但都属于正常情况,要么美梦被搅醒了,要么肚子又开始饿了,只有我是想离开这鬼地方。
我突然意识到,即使离开这鬼地方,我也无能为力,首先我无法讲话,再者也不会走路,我能做的,只是等待着慢慢长大。
你无法想象,让一个有意识形态的婴儿躺在床上长达数月,是多么煎熬的事情。唯一令人欣慰的是,由于身体发育需要,我绝大部分时间都是在睡觉,饿了就张开嘴,就有机械臂将奶瓶伸到我的嘴里。大小便来了,哭喊两句,就有小护士来给我换洗,我甚至连眼睛都不用睁,只管睡觉就好。
这样的日子,我不知道过了多久,我感觉到我的身体有了明显的增长,手臂胳膊也变得有力了许多。
有那么一天,在我还在意识蒙蒙的半睡状态下,我忽然听到了乐曲想起的声音,是钢琴声。
先是渐渐响起的潺潺流水声,汩汩地流过我的心头,继而响起了清脆而响亮鸟鸣声,背景音乐是用萨克斯吹奏的长调。间隙隐约有一位因为老人熟睡而发出的轻微喘息声。
整首曲调,流水声络绎不绝,中间不时响起口笛吹出的欢快的节奏声。
结尾时,潺潺的水流声越来越大,越来越大,仿佛从耳朵里流进了心间。
这是我出生这么久,第一次听到音乐,虽然只有简单的几种大自然的声响,但却使得我对着陌生的世界有了初步的认识,起码,他们和我一样,热爱大自然的一切。
这样歌曲,每天单曲循环,每天换一首,每一首都有许多大自然里的声响。
就这样,放了三十首,也是通过歌曲,我掌握了这里基本的时间规律。接下来,婴儿房里开始播放一些名词,第一个名词就是“人类”。
这个词整整循环了一整天,对于这个,其他婴儿似乎并没有收到影响,该吃吃,该喝喝,但我来说,就是莫大的煎熬。
以前的每一天,不是放歌曲,就是放名词,就是放短语,像是早起婴儿教育,比如“你好”、“对不起”、“谢谢”等等之类的。
就这样,在这样对于我来说十分封闭而又枯燥的环境下,我像头猪一样,生活了起码三个月的时间,直到一个人的出现,我终于彻底地离开了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