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死,和张总那栋别墅里的惊天大案,是否有关系?
即便没有任何证据,但一条条线索,似乎都指向了苏杭和陈志达的司机阿信。他们,是最有嫌疑的人。
而唐氏珠宝店的玉石,在办案人员隐晦的打听下,终于有店员无意中说出来,苏杭近期购买了足足一千多万的高品质玉石。连一个庞大的珠宝店,都无法在短时间消化这么多货源,一个雕刻师,哪怕再厉害,又如何能解决这个问题?
而且,没有人知道苏杭买玉石做什么用,这些价值连城的货物进了他的口袋,似乎像饭菜一样被吞进肚子里了。
苏杭的履历表,一直放在谭修文的桌子最显眼的地方。他已经翻看了不下于十遍,一个多月之前的苏杭,没有任何值得人关注的地方。普通的农民子弟,学习尚可,考入环大后,也是非常低调。甚至有同学说,以前的苏杭特别懦弱,是不少人欺负和取笑的对象。他能追到林巧巧,当初也震惊了不少人,还被看作走狗屎运的经典案例。
但是从校庆之后,苏杭似乎就变了一个人。
琴艺出众,雕琢惊人,从某些秘密渠道探知的消息,还证明他拥有高超到无法理解的医术。
如此巨大的变化,实在令人啧啧称奇。可谭修文只看一点,那就是苏杭会针灸,而且用的是玉针!
有作案动机,也有作案时间,想到从张天行脑袋里提取的那截细如牛毛的白玉,谭修文挑着眉毛,望着桌子上的苏杭照片。他心里已经有百分之九十的把握确定,浙州的案子,和这个叫苏杭的年轻人,有莫大关联!只是,纵然他已经通过蛛丝马迹找到了源头,却没有任何证据能够证明这一点。
而指望苏杭或者那名来历神秘,连他也查不出太多资料的司机开口承认,显然是不可能的。
可是,玉针能够把人的脑袋炸开吗?这样的手段,让谭修文无法理解。
他沉思一阵后,忽然眉毛跳动两下,像活泼的兔子一样。
“没有证据吗……那只有自己来证明了……”谭修文自言自语着。
阿信把尾巴扫的很干净,可谭修文却仍然以极快的速度,顺着那些通常容易被人忽略的细节,找到了足够多的线索。
能做到这一点,全靠他的反向推理能力。先确定你会作案,然后再思考你如何作案。就像做数学题的时候,如果先知道一加一等于二,便很容易想明白二减一等于一。而那独树一帜的锁定筛选重复目标原理,也是他能查到这些线索的重要手段!
倘若让苏杭知道,这个来自京城的调查员,已经把怀疑目标,锁定在自己身上,一定会非常惊讶。
而安南市的深夜,比环安更加疯狂。那里的酒吧,多不胜数。作为地头蛇之一的董浩强,是最喜欢来这里的。因为酒吧里容易出现醉汉,醉汉喜欢惹事,他最喜欢别人找自己的麻烦了。
上次被董志远带去环安城看病,因为内心的阴影,他一直拒绝服药,更别说去让苏杭进行针灸治疗了。董志远气的差点把他赶出门去,却又狠不下心。为了躲开那快要气疯的老爹,董浩强几乎一直呆在外面。不是和狐朋狗友吃喝玩乐,就是跑去酒吧搞事情。
这一天晚上,他喝的实在有点多,搂着一个看起来有三十岁左右,面容清秀的长发女子走出酒吧时,身体都在摇晃。那女子看起来并不是很随意,跟着董浩强出去的时候,一直在犹豫。见男人打开车门,醉醺醺的钻进去,女子很是担心,探头说:“你喝太多了,还是找个代驾吧。”
“找什么代驾,能有我的技术好啊!”董浩强一把将她拉进来,搂着嘴巴猛亲一口,然后呵呵笑起来,说:“乖,今晚老子带你飞,让你知道什么才是上天!”
闻着那刺鼻的酒气,女子叹息一声。她的丈夫因赌博欠下董浩强很多钱,足以让家庭崩溃的一笔天文数字。董浩强已经发话,今晚还不还钱,就剁了他两只手。安南市的人都知道,董浩强是个疯子,根本不在乎你是谁,说砍你,绝不会只给你挠痒痒。
为了保住丈夫的手臂,女人只好亲自来求董浩强宽限几日。她那良家妇女一般的气质,刚好让对闫雪念念不忘的董浩强一眼相中,提出只要陪一夜,赌债一笔勾销。犹豫再三,女人实在不知道除了这个方法,还有什么能帮丈夫偿还那笔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