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小姐好酒量!”云中飞的眼角露出不易察觉的城府,拎起酒壶欲给珮瑶倒第二杯。
“不不不!”珮瑶出手及时制止,素手挡住酒壶,“云公子见笑了,其实小女子真的不胜酒力!方才一杯下肚之后,现在还未缓过神,这凉风一吹还真有点头晕!”说话间她又抚了抚自己的额头,反复摇头眨眼,佯装出一副“不能再喝”的假象。
云中飞放下酒壶:“既然宋小姐不愿再喝酒,云某也决不强求!只要小姐肯赏脸陪着我,同我一起赏月便可!”
“那好!”珮瑶拿起面前的竹筷,游走在单薄的下酒菜之间,毫不客气地开始动嘴了。
怎么办?我要什么时候动手才是最好时机呢?珮瑶一面咀嚼着嘴里的花生米,一面绞尽脑汁地想办法。
此处三面环水,就一条水廊可以通往岸边......我的水上功夫太弱,相当于出路只有一条......要么就在这湖心亭中趁其不备一剑毙命,要不可能就是我身首异处......珮瑶望着眼前的凉拌苦瓜丝,嘴里不免感到一丝苦涩。
珮瑶偷偷瞟了瞟身旁的云中飞,他惬意知足的模样一点也不像个约会之人......这样的场景和珮瑶假想的景象大相径庭!这让她如何下手呀?
在珮瑶的假想中,不论云中飞是主动献殷勤还是假装拘谨,只要云中飞的表现不那么自然,她就可以想办法如鱼得水般投怀送抱,接着引诱他放下警惕,最后以涂有剧毒的绵丝针刺入他的体内……
可是现在呢?云中飞的表现太自然了!自然得珮瑶的心里开始惴惴不安。
云中飞再次举杯,这次他却换了左手,左手臂因上次被谢桐桐佩剑的碎片划伤而颤抖了几分。
“你受伤了?”珮瑶好辛苦才逮到一个关心他的机会,立马放下手中的竹筷,双手握着云中飞的左手臂,却又不敢用大力。
珮瑶的模样很是紧张,如同自己身上掉下了一块肉。
“宋小姐难道忘了在下是如何受伤的?”云中飞淡定地拿开珮瑶握住他左手臂的双手。
什么?我应该知道吗?珮瑶这下更紧张了,在丝毫没有准备的情况下贸然答道:“当然没有!”
说出这句话后,她甚至自己都不敢确信自己作了回答。
意外的是,云中飞却并没有因为她的回答而为难她,这让珮瑶无疑又放松了一阵。
“云想衣裳花想容!宋小姐知道这句话说的是什么吗?”云中飞拿起酒杯碰了碰鼻子,又轻轻晃荡了下酒水,眉语目笑地望向她。
“这——”珮瑶并不理解云中飞此话中可能蕴含的别有用意,只是略做推敲后便猜道,“这句诗是李太白所作用来赞美杨贵妃的美貌和衣裳……”
“不对!”云中飞毫不客气地打断了她,一口喝下杯中酒,“‘云想衣裳花想容’不是用来赞美杨贵妃的!而是指用来入药的两种奇材!”
“愿闻其详!”珮瑶堪堪进入戒备的状态,全身的骨头和皮肤都严阵以待。
“那种药名叫‘清烟’!云想衣裳花想容便是指的落日的晚霞和凌晨的昙花!相传用落霞和昙花便可制造出清烟!”
“清烟?小女子孤陋寡闻,让云公子见笑了!”珮瑶勉强挤出一丝笑意,强忍着听云中飞侃侃而谈。
“清烟是一种让人提神醒脑的香料,甚至可以解除迷烟的药性!据说只有楼兰人才会做此药!”
“楼兰早已亡国!看来这药是已然绝迹了吧!”珮瑶的脑子里晃过“迷烟”二字以及与其相关的情景,却记不大真切了。
“楼兰虽已亡国,但桃江(边疆小国)皇宫内还存留着世间唯一一包清烟!我和一位江湖朋友不谋而合潜进了皇宫大内想要盗取那包清烟,途中我们还闹出了一些啼笑皆非的事!不过最后也算不打不相识,我和我的那位朋友干脆将那包清烟一分为二,分别带回了中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