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银水剑下移,移动到大概腰部的位置,徐恒暗喝一声,浑身齐齐发力,噗嗤一声,银水剑入墙三分,牢牢地插在墙壁上。
用手在剑上用力地按了按,见银水剑纹丝不动,徐恒满意地点点头。身子轻轻一纵,顿时跃到了剑身上。
小心地猫着半个身子,徐恒掌握着自己的头颅与墙头的距离,小心翼翼地上升着头部。
好似一个要偷窥少女洗澡的淫棍,在徐恒紧张不安的期待心情中,他的双眼,透过茂密地好似一大团花簇的花藤根部,终于窥到了一丝院子的景象。
“这是........”
只是粗粗,模糊的一眼,就让徐恒目光一紧,后背瞬间浸透出了冷汗。
不大的院子中,横七竖八地躺满了一地的尸体。最为惊恐的是,这一地的尸体,居然都是身穿青色的青城派弟子服装!
徐恒的眼皮底下,青城派杭州分舵舵主马青云,此刻正浑身是血,披头散发,狼狈不堪地半跪在地上。在马青云身边四周,约莫有二十来具的青城派弟子尸体。
徐恒的右手边,院子敞开一角的大门处,此刻,一具咽喉潺潺流血的尸体正无息地趴在地上。正是徐恒跟踪许久的青城派弟子。
结合刚刚刘青山和马青云之间的对话,徐恒一瞬间得出了一个惊人的结论:青城派杭州分舵内讧了!难怪马青云、刘青山纷纷重伤!
在徐恒视线的尽头,刘青山持剑傲然而立,面带大仇得报的疯狂笑意,双眸通红,低沉道:“无耻?马老贼,你居然有脸皮说我无耻?”
“十年前,有人在我茶中下毒,致使我一招落败,与杭州分舵舵主的宝座擦之交臂?是谁?”
“三年前,我在杭州府下属五个县城的得力手下,一夜间均被人屠戮殆尽!是谁?”
“一年前,掌门之子来杭州游玩,又是谁在背后长舌乱嚼,害我被少掌门训斥了一顿?是谁?”
“马青云啊,马青云。你居然有脸面说我无耻?哈哈哈哈哈!我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刘青山神态癫狂,仰天得意大笑不止。
在刘青山的脚边,躺着五具不知生死的尸体。徐恒眼尖,一眼就从五具尸体中发现了张木山的身影。
“不好!难道张木山已经死了?”
徐恒眉头微皱,不安地看着远处。如果张木山也死在此处的话,那他之前的好感度就白刷了。
“哼!老夫无耻又如何?杭州分舵的舵主还不是老夫当了十年!”
“刘青山,舵主的位置以前是我的,以后,也轮不到你!你下辈子吧!哈哈哈哈哈!”
就在徐恒担心张木山生死的时候,半跪在地,披头散发的马青云身子动了动,缓缓抬头开口了,眼中的癫狂之意并不比刘青山少多少。、
“两个执念入魔的人啊。”看到这一幕,徐恒心中暗叹。
“找死!”
刘青山勃然大怒,虎眉一挑,凶狠的目光一紧,身形一闪,便一剑杀向了半跪在地上的马青山!
刘青山轻功极高,几乎是眨眼就带着凌厉的杀气到了马青山面前。
“马老贼受死吧!”
刘青山身形高高跃起,从半空中一剑劈下,声势霹雳地斩向马青山!
“呵呵。”
头顶剑锋肆虐,眼看刘青山一剑即将劈到马青山头顶,马青云却不闪不避,猛地抬头,冲着高高跃起的刘青山邪邪一笑,一直垂着的左手忽然一动,一颗青色的钉子状的东西就出现在了中指、食指之间。
啾!
马青山左手向上用力一挥,一道青影便啾的一声破空而上!
啊!
刘青山忽然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剑势大乱,从半空中重重地跌落了下来,噗通一声,摔在了马青山身前不到三步远,一动不动,生死不知。
“不好!”
踩在剑上,窥伺院中动静的徐恒眸子一紧,差点失声惊呼。
徐恒忐忑不定地定眼看去,在刘青山的左胸发现了一枚青色钉子,鲜血正潺潺地从伤口处流出。
“哈哈哈!刘青山!老夫说过,舵主的位置以前是我的,以后,也轮不到你!哈哈哈哈!你没有想到吧,老夫早已偷偷练会了本门的暗器手法‘青字九打’!”
桀桀怪笑一声,马青山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微微喘了几口粗气,便踉踉跄跄地向躺在地上不知生死的刘青山走去。
马青山胸口剧烈起伏,嘴中不断呕出鲜血,摇摇晃晃,踉踉跄跄,终于走到了刘青山面前。
“哈哈哈哈!刘青山!你没想到你会有今天吧?哼,你以为,探到了老夫的据点,在此埋伏就能杀老夫了?哼,狂妄无知!”
马青山冷冷一笑,右手高高举起,残忍一笑,就要一掌挥下!
呼!
躺在地上,胸口犹在冒着鲜血的刘青山动了,双眸中猛地睁开,闪过一丝得意,在马青云惊骇目光的注视下,右手持着的铁剑猛地一挺,爆出万千残影,诡异地消失不见了一瞬间,下一瞬间就到了马青山的胸口。
噗嗤!
一剑深深地刺进了马青云的胸口处!
啊!
马青云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痛呼,身形一动,猛地往后退去!
“哈哈哈!”
刘青山一脸阴笑地缓缓站起,看着脸色惊骇,不断后退的马青山冷笑道:“青字九打?呵呵,马老贼,你也没有想到,老夫的天遁剑法,已经被我练出了绝招了吧?”
“哪里走!”
一声怒吼,刘青山挺身杀向后退逃跑的马青云。
“唔。”
刘青山闷哼一声,脚步忽然顿住。刘青山低头看去,只见胸口的暗器伤口处,伤口已被撕裂开了许多,从原本的小指般大小被撕裂成了大拇指般大小,宛如小泉般的鲜血从不断地流出。
“可恶!”
刘青山低沉地嘶吼了一声,不甘地望了已经退到墙边的马青山一边,默不作声地在上半身连连点穴,止住伤口伤势。
张口吞服一包伤药,刘青山就地坐下打坐恢复。
“两败俱伤?”
院中的形势戏剧性地连连翻转,让趴在墙头的徐恒看得目瞪口呆。眼见马青云慌不择路地往墙边仓惶逃来,徐恒的心脏忽然剧烈地砰砰跳动了起来。
一个极其荒谬,但是让徐恒极度热血的想法充斥在了脑海中。
“如何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