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胡顺唐笑道,“别逗了,你跟着去只会成为我的累赘,你也是……”
说完胡顺唐看着况国华,恍然间,他觉得自己这样的做法和说话的语气很像是夜叉王,丝毫不顾及其他人的感受,却又是被逼无奈。
夜叉王也是被逼无奈吗?
胡顺唐知道莎莉和况国华此时很生气,但依然坚持自己的观点,见况国华不给自己装有珍霓哥的腰包,只得向洞口走去:“算了,不给我就自己去吧。”
刚说到这,就听到洞口传来人说话的声音,好像是一部分工人返回了。胡顺唐猛地回头看向洞口,咬咬牙道:“进洞!赶紧!”
况国华和莎莉两人面露喜色,但看着那洞口又皱起眉头,因为况国华体积过大,不知道能不能塞过去,于是首先让况国华钻过去,但钻了一半身子就被卡在那里了。胡顺唐想了想,将其拽出来,自己先钻过去,又让况国华钻,自己往里面拽,莎莉在外面推,好半天才将况国华给弄进洞口内,而莎莉却很轻松钻了过来。
进洞后,胡顺唐将头灯取出来,绑在额头上,又打开背包肩带上的灯,带着两人快速向前方跑去。
洞穴中,三个工人低声说着什么走了进来,其中一个工人抬眼就看到被钻出来的那个洞穴,吃了一惊,伸手指着,随即三个人围了上去,确定那里被人为钻出一个洞穴后,知道事情不好,赶紧让一个人去汇报,其他两个人则留守在这里,以防有其他情况发生。
出去汇报那人刚跑了没几步,就看到两个穿着风衣的男人走了进来,其中一个伸手从衣服口袋中掏出证件来高高举起道:“国安局的,不用去了,这里封锁了,现在这里由我们负责,你们走吧。”
说话的不是别人,正是詹天涯,而站在他旁边面无表情地盯着那个洞口的则是刘振明。
两人看着三个工人带着疑惑的表情一步三回头离开后,走到被钻开的那个洞口。
詹天涯用手探了探洞口的寒风,搓着手看着扔在一旁的冲击钻,笑道:“也只有那个混小子敢干出这种出格的事情来,完全不按章法来办事。”
刘振明避开洞口的寒风,看着自己哈出的白气,侧目看着那洞口,半天才问:“总指挥,四川到底还隐藏着多少我不知道的秘密?”
詹天涯伸手将旁边的那盏高度照明灯给关闭,洞穴内顿时暗下来不少:“这句话我也想问,但没有人可以回答我,单单是在成都就有许多不为人知的秘密,更何况是偌大的四川。”
“是吗?”刘振明知道也许詹天涯对某些事情知道的仅仅也只是表面,在蜂巢主机内能浏览的大部分文件,都是有权限限制的,而詹天涯的权限在一般时期仅仅只是三级,要获得一级权限听说要“红墙”里面的人签字才行。但眼下两次与蜂巢内犯人私下达成协议的事情,还史无前例,如果被上面的人得知了,詹天涯恐怕不仅仅是离职这么简单,或许会面临更严重的惩罚。
詹天涯往握成拳状的手心中吹了一口气,暖了暖手,但那股热气褪去后带来的是更难受的寒风。
詹天涯看着刘振明道:“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但不要想太多了,由不得我们去想,有想的那个时间,不如去做,很多大道理是说给普通人听的,什么保护世界和平,维持世界的正常秩序,人活着为啥?就为了能够寿终正寝!不至于死的时候那么难受,搞清楚这一点的人,都活得很开心。”
洞口吹出来的寒风让刘振明实在难以忍受,只得走开,竖起风衣领子,走到詹天涯的身边,低声问:“我们这样做对吗?”
詹天涯看了一眼那个洞口,同时竖起两根手指:“你的问题有错误,错误有两个,其一你错在不应该问‘我们这样做对吗?’而应该问‘你这样做对吗?’,因为做出这一系列决定的人是我,你只是执行者,与你没有关系,出了事你直接把责任推到我身上就行了,就说你什么都不知道,只是执行上级安排的工作。”
说到这,詹天涯收起一根手指,剩下的那根手指勾了勾道:“其二,要处理某些棘手的事情必须要先斩后奏,等我们写完报告,层层汇报,到了高层的手中签字再下达命令,都过大年十五了。”
说完,詹天涯将手揣进衣服口袋中慢慢向洞穴口走去,边走边关闭周围的灯,洞穴内一片一片暗了下去,黑暗中的刘振明站在那想了想,小跑着跟上詹天涯又问:“但我现在知道了,按照保密规定……”
“四川分部的保密规定有三分之二是我写的。”詹天涯停下脚步来看着刘振明,伸手按在最后一组灯的开关上,“振明,规矩是死的,人的活的。而且这个世界上总是少数人来定下规矩,却又让多数人来遵守规矩,‘墨守成规’这个成语是个贬义词,这四个字会带来什么样的恶果,你走到大街上随便拉个人问问都知道。就好像是一般作战部队有战斗时减员三分之二就可以撤出战斗的规定,但特种作战部队和古科学部,哪怕是战死到最后一个人都要打下去,明白吗?”
刘振明点点头,又摇头,詹天涯笑笑,按下最后那组灯的开关,洞穴中已经完全暗了下去。
“人有人事,鬼有鬼事呀。”詹天涯学着盐爷说出那番话。
等詹天涯慢慢走出洞穴,刘振明还站在那,转身看着已经全部陷入黑暗的洞穴,已经无法看见那面墙壁上钻出来的洞口,可寒风依旧从那里往外面乱窜。
胡顺唐,你一向福大命大,这次也一定要活着回来,你还有很多事没做呢。刘振明看着漆黑一片的洞穴,好半天才挪动步子慢慢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