窝阔台没有敢继续想,失败的话会出现什么情况,但是他还是坚决的发动了这最后的一击。
两万多最精锐的蒙古军放弃了他们的战马,徒步扛起了云梯等攻城器械,一起发力朝着许州城涌去,眼望着这么多的兵将如潮一般的滚滚而去,窝阔台的信心再一次恢复了一些。
“大概这一次该能攻下这座许州城了吧!”窝阔台望着无数兵将的背影,站在他的汗帐前面,用只有他听得到的声音轻轻的说道,不知为何,窝阔台自己都觉得自己说出这句话的时候,那么没有气力,不由得恼怒的重重的甩了一下他的马鞭。
曾几何时他们蒙古大军纵横天下,什么时候吃过这样的亏呀!即便是再坚固的城池,在他们的大军兵锋之下,都纷纷瓦解,可是偏偏这座看上去那么不起眼的小城,却愣是让他们几乎崩掉了所有的大牙,窝阔台想不通这是为什么,宋人短短几年的时间,便变得如此的强硬,难道他们有什么秘法不成?
窝阔台不相信什么奇迹,他用力的甩了甩脑袋,试图将这些乱七八糟的念头甩出他的脑袋,再一次注目远处的许州城的城墙,咬着牙道:“鸣号!今日必要攻克此城!第一个攻上城头的人,必有重赏!”
无数牛角大号在蒙古军的帅帐外被吹响,呜呜低沉的号声卷着地面,朝着前方滚去。
蒙古兵将们在听到了背后这阵牛角大号声之后,越发加快了他们的步伐,纷纷奋力嚎叫着,挥舞着他们的兵器,朝着许州城的城墙涌去。
嗖嗖的箭支一刻不停的落在城墙上面,高怀远的一批最后的亲卫在二虎的率领下持盾侍立在高怀远的四周,举盾为高怀远遮挡着这密集如雨一般的箭矢,可是既便如此,还是不断的有人中箭,身体摇晃一下,马上便又站直了身体,奋力的举着大盾,继续为高怀远遮挡着箭雨。
高怀远的眼睛微微的眯了起来,凝视着城下蒙古军的动向,当看到无数蒙古军已经靠在城墙下面之后,他一把推开了挡在他前面的二虎,大声吼道:“都给我让开!去前面站在你们该站的位置上去,拿起你们的弓箭,不要留一点力气,给我狠狠的打!我不需要你们这么保护!我高怀远还不需要你们这样的维护呢!把我的弓给我!再给我多取一些箭矢来!今日我在城在,我亡城亡!去!”
二虎被高怀远推了一个趔趄,赶紧想要劝说:“大帅!你……”
“废话!这是军令!难道你想违抗军令不成?”高怀远猛的一瞪眼,对二虎怒道。
“遵命!”二虎面色通红双腿一并,大声的答道。
说罢之后二虎便将高怀远所用的那张两石五斗的超强硬弓送到了高怀远面前,然后一挥手道:“全都散开!上去干死这些王八蛋们!”
几十个亲卫随即一起大喝了一声,纷纷抛下了手中的盾牌,迅速的散开飞奔到了城墙两翼,各自抄起了弓箭,奋力的拉开,朝着城下蜂拥而来的蒙古军射了下去。
钉满了五寸多长的夜义擂和各式的狼牙拍被宋军奋力的抬起来砸下了城墙,每一个夜义擂放下之后,都会有几个甚至十几个蒙古兵惨叫着跌下城墙,成为这场战争的又一个牺牲品,沉重的狼牙拍拍下去之后,将一些蒙古兵活活拍成一堆烂肉,顺势还砸毁了那些架在城墙上的长梯,连带着攀附在长梯上的蒙古兵将也随即便跌落下去。
随即便有宋军奋力的摇动绞车,用绞车上的轱辘将这些东西又吊了上来,做好了再次投掷下去的准备。
一些宋军身披重甲,身上不断被蒙古军的箭支射中,但是好在宋军现在的甲胄结实异常,在板甲上面往往都只是钉出一溜火星,便滑到了一侧,即便是射入甲胄,但是也往往很难对宋军造成致命的伤害,有些宋兵身上已经插了数支箭矢,但是他们一把掰断箭支之后,却连看也不看自己的伤势,马上便又投入到了酣战之中。
对宋军伤害最大的还是城外蒙古大军的那些抛车,在蒙古兵卒们的操作下,这些抛车一刻不停的在运转着,将各种大小不一的石块疯狂的投掷到城墙上面,有些直接砸在城墙立面上,更有一些石头越过城墙落在了城中,不断的砸的城中的房屋房倒屋塌,扬起一片片的尘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