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吉说:“我来烧火。”
李宗吾宰完鸡肉又开始切姜蒜,对周赫煊说:“周老弟,我最近的文章你有没有看?”
周赫煊开玩笑道:“读了一些,非常有启发。我还在你的‘厚黑学’基础上,自创了一门‘薄白学’。”
李宗吾吹胡子瞪眼:“嘿,我厚你薄,我黑你白,专门唱反调嗦,是不是想跟我抢庙子里头的冷猪头吃?”
周赫煊乐道:“你听我说嘛。这个‘薄白学’讲究薄情寡义、真金白银,不比你的脸皮厚、心子黑差。”
“薄情寡义,真金白银,”李宗吾停下来,仔细思考这八个字,突然拍掌赞叹,“说得好!你这个薄白学,跟我的厚黑学有异曲同工之妙。你看如今的蒋总裁,又厚又黑,又薄又白,简直当世人杰!”
“哈哈哈哈哈!”南怀瑾和钱吉捧腹大笑。
周赫煊问道:“李兄的儿孙呢?这里就你们老两口住啊?”
李宗吾说:“隐居嘛,当然要找个僻静地方,我的祖宅在自贡富台山下,儿孙们都住在富台山。”
说笑间,不觉已到下午一点钟,众人热热闹闹的开始吃饭。
李宗吾给周赫煊倒酒道:“我又仔细想了想,你的薄白学,还是不如我的厚黑学。”
周赫煊乐道:“怎么讲?”
李宗吾说:“薄白学只能解释人的发展,不能解释国家的发展。你看小日本儿,送国内妇女当娼妓筹资,这是脸皮厚;残暴侵略杀戮无辜,这是心子黑!小日本儿就是靠我的厚黑学发展起来的,你的薄白学就说不通。”
周赫煊点头道:“李兄高见。”
李宗吾又说:“中国就搞反了,对列强用厚字,摇尾乞怜,对国人用黑字,排挤倾轧,现在是弄得一团糟。”
南怀瑾哭笑不得:“李先生,你就不要再讲厚黑学了,到处得罪人。”
“没得关系,该得罪的我都得罪了,不差那几个,”李宗吾说,“你呢,到处找人学飞剑打鬼子,学到本事了没有?”
南怀瑾摇头道:“未遇名师。”
李宗吾指点道:“自贡有个赵家坳,赵家坳赵四太爷的武功很了不起。他从小就是个瘸子,练的轻功,能在雪地上行走如飞。他以前有个徒弟,学了本事去当采花大盗,结果被赵四太爷废了,从此之后就不再收徒。你要是想学,我可以做推荐人,但必须要留下来安心学三年。”
“三年太久,还是算了。”南怀瑾立即拒绝。
李宗吾遗憾道:“可惜,可惜。”
周赫煊突然问:“李兄,富顺是不是有个文庙?”
“是有一个,就在县城,我以前考秀才还在那里拜了孔子。”李宗吾说。
周赫煊笑道:“下午我们去文庙看看,听一个朋友说,文庙里头有好东西。”
李宗吾纳闷道:“什么好东西,我咋没听说过?”
“去了你就知道了。”周赫煊说得神秘兮兮。
在穿越前,周赫煊就想来自贡旅游一趟,亚洲最大恐龙博物馆之类的还在其次,真正有意思的是富顺文庙房顶上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