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实话,殷长歌也听出了皇叔武德王语中的关切,甚至有种感觉,比起从未正式聊过几次的父皇来,这位皇叔更像是自己的父亲,有着叮叮教诲。
气氛舒缓,殷长歌端起香儿茶微微抿了一口,这种由北方诸多部落进贡而来的茶团,价值不菲,非皇亲国戚也喝不起,更喝不上,而感受着口中那茶香,他也忍不住点头赞道:“似乎是比中京城内的贡品还要好喝。”
“香儿茶虽说有名,可真正的老茶树也就那几颗。”
武德王听闻此事,脸上也笑了笑,并不避讳的开口道:“碎金山脉里,神威湖源头泉眼旁,才是这香儿茶老茶树所处的地方,每年产量也就十几两,而送入中京城去,又分发给诸多皇亲国戚的那都要满满的十几辆大车,都是山腰处茶园采摘的。”
“这…”殷长歌尴尬的摸了摸茶杯,虽然香味浓郁,却也不知道该怎么接自己这位皇叔的话茬,心中也是有些无奈。
“不必多想,你父亲知道。”
轻声笑了笑,似乎是见到了殷长歌的窘迫,武德王也对他解释道:“十几大车的香儿茶,更多的是皇家对他人的关切,而非本身味道,若真是爱茶之人,我大殷五洲茶种繁多,好茶更是不知多少,怎么还轮得着这香儿茶当与御赐贡茶?”
语气稍顿,武德王也是笑着道:“也是安抚北边那些蛮子部落的手段,用这些香儿茶换些金银珠宝回去,那群部落的头人,可是欢喜得紧,慑于咸春府的雄壮兵力,那就更不愿意造反了。”
“原来如此,长歌受教了。”
殷长歌低头,香儿茶里面的门道,还是那些庙堂之上的人善用,可他也同样需要学习,作为大殷朝的太子,日后若真的登基为帝,必然不能只懂修炼,不懂治国。
但想到来时父皇对自己的安排,殷长歌也是脸色一正,对皇叔武德王开口询问道:“演武后,我奉父皇之命前来巡视北大营,却不知道从何开始,当初父皇让我找皇叔询问,还请皇叔多多指点。”
武德王没有回答,手中的佛珠转的缓慢,眸子微微闭起,却没有让殷长歌等很长时间,开口问道:“你父皇派你来的?”
“皇叔,此事有何不妥吗?”
殷长歌察觉出自己皇叔语气中的少许低落,却不知道事出何因,微微皱起眉头,心中却也忍不住有些怪异,呼吸都急促了几分,他的心里也是想到了所谓的占地为王,一方诸侯,权利相争之类的字眼。
毕竟面前的皇叔,看样子对自己的父皇很是不满,虽然没有表达出来,可是从喝茶,语句,称呼这类小事细节上也能看得出。
“看来老祖宗也不待见我了。”
武德王叹了口气,没有解释些什么,只是扭头看了眼禅房内的佛像,默默念了几句经文,手中的佛珠捻动,开口道:“这样吧,明日我需要迎佛骨入城,以借佛陀之遗精,解此地苦寒面貌,改日有空,我自是通知你巡视北大营。”
“那就多谢皇叔了。”殷长歌低头,抿了一口手中的香儿茶,却觉得愿本着香醇的茶水,变得苦涩无比,心中亦是有些憋闷。
“不必多想。”
武德王倒是笑了笑,看着殷长歌那模样,纵横庙堂多年,他怎么猜不出自己侄儿心中所想,只是劝慰道:“你在咸春府好好歇息,明日迎佛骨乃是庄重事项,我就不设宴款待你了,若是想要游玩此地,也要记得咸春府民风彪悍粗鲁,不要多生事端。”
这话说出来,殷长歌也心中安定了不少,放下手中的胡思乱想,也是站起来拱手道:“天色较晚,我就不打扰皇叔了。”
“嗯,我让那老奴才给你安排住处,以及出入的令牌。”
武德王点点头,俊朗的脸上也带着笑,看着殷长歌知进退明得失的模样,更是心中欣喜,解下腰带上的一块黑色玉佩,递给他道:“数年未见,皇叔也没什么见面礼,你先收下吧,也当皇叔这几年没去看你,给你赔罪了。”
殷长歌想要推辞,但看到皇叔眼中的殷切,也是顺势双手收下:“长者赐,不敢辞,长歌谢过皇叔。”
又交谈几句,门外等候的老太监,便将殷长歌领出了禅房,朝着事先准备好的宫室走去。毕竟武德王未有子嗣,更没有后宫,到不需要忌讳什么,夜晚行走在亲王府中,借着灯笼,到也不觉得别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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