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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留香深以为然。
“幸好南宫灵本性不算太坏,对仁慈的仰慕之情还足够深, 看到仁慈主动认错, 他就是真的有恨, 也恨不起来了。”
张依依点点头:“是这样没错。到底也是彼此陪伴了十几年的师徒, 平时感情深如父子。难道还比不上丢下他们父子不闻不问, 一走十多年才突然出现的母亲石观音?”
关于这一点,张依依读原著的时候就感到奇怪了。莫非南宫灵是天生的白眼狼?不然怎么解释他后来恩将仇报,不但囚禁仁慈, 严加看管,还下慢性□□要他性命的事?
楚留香叹道:“也许对母亲与生俱来的仰慕之情有之, 对一统江湖,做武林至尊的贪念也有之。才促使他跟无花合作, 一错再错。”
谈到无花,张依依问:“那你又是怎么说服无花改变主意的?也像对仁慈一样,在天峰大师面前戳破无花的真面目么?”
楚留香摇头:“天峰大师并不如我们想象中的那样, 对一切一无所知。无花拜在天峰大师门下时已有七岁, 已经知事了。天峰大师行事磊落,很多年前就把事情摊开来告诉了无花。石观音的造访,其实也在天峰大师掌控之下。他知道无花不如表面上清净无为, 牵挂甚多。所以在决定少林寺下人主持时, 选了个什么都不如他的无相。”
“可他要是都知道, 为什么不阻止无花犯下那些罪行呢?”张依依不解地问。
“我想,那些悲剧之所以发生,而他又没劝阻的原因是因为天峰大师低估了石观音的**, 没想到她要的竟然是整个武林。不然以天峰大师的性格,说什么也会阻止无花的。”
张依依想想也是。“所以你去告诉天峰大师,石观音的计划,对不对?”
楚留香点头,又摇头。
“无须我多言,只要他知道丐帮下任帮主南宫灵,是无花的亲弟弟。他们兄弟二人的生身母亲,是恶名昭彰的石观音后。天峰大师自己就有打算了。”
“他把无花拘在莆田多年,要他日日抄经练功,修身养性。阻止他继续和石观音派遣来的人见面。”
“这样有用吗?”张依依怀疑地问。“俗话说只有千日做贼,没有千日防贼的。天峰大师这番良苦用心,要是无花拒不接受,仍然对一统武林抱有贪念该如何?”
楚留香面色肃穆,一字一句道:“清理门户。”
张依依惊道:“大师要杀无花?”
楚留香叹道:“这也是我佩服天峰大师的一个地方。他坦言,若无花质疑做丧尽天良的事,他一定会亲自出手,为少林清理门户。再自裁,以谢天下。”
张依依怔了怔,半晌才叹息道:“不愧是德高望重的天峰大师。”
过了一会儿,又问:“无花就这样轻易放弃了?”
楚留香无奈:“当然没有。”
“不管天峰大师给他布置的课业又多繁忙,他仍然能抽出时间去隐蔽之地,修习东洋忍术。也就是他父亲临死前留给他的功法。”
“不但如此,他还费劲心思和南宫灵相认,要他助自己一臂之力。幸好南宫灵头脑足够清醒,没有同意。不仅拒绝了他,还反过来说服他也放弃复仇的事。两人意见相左,最后不欢而散。”
“再后来呢?”张依依问
“南宫灵不帮他,石观音远在大漠,帮不了他。无花思来想去的时候,刚巧有神水宫的人来找他说禅,他就动了打天一神水主意的念头。”
“他这回也一定没有得逞,因为我们好管闲事又怜香惜玉的楚香帅,怎么舍得那么一个如花似玉的小姑娘,被随便糟蹋呢?”张依依夸张地打趣。
楚留香无奈地摸了摸鼻子,忽然一本正经地说:“知我者,果然依依也。”
张依依愣了一下,忽然伸手打他,目露凶光一副泼妇状。
“好你个楚留香,给你点颜色就开染坊。怎么着,你还真看上人家小姑娘了?”
楚留香不躲不闪,仍她动作。平时力拔千斤的双掌此时打在楚留香胸膛上,犹如轻飘飘的一阵风,真是半点威胁也无。
张依依打了一会儿,忽然觉得自己这样很无聊,一点都不好玩。讪讪地住了手,撇嘴道:“真没意思,不跟你闹了。继续说故事!”
楚留香朗声大笑,如她所愿。
“司徒静之所以愿意献身,是她误以为水母阴姬是杀她父母的凶手。她报仇心切,又苦无门路。难得遇上了个人品武功都很不错的无花,就想借助他的力量为自己报仇。哪知道因缘际会,她想要杀死的人,就是她的亲生母亲。”
“如果司徒静早就知道一切事情的真相,当然就不会主动献身给无花,甚至帮他偷天一神水了。”
“你又是怎么告诉她的?”
神水宫戒备森严,禁止男人出入。水母阴姬又是这天底下武功最高的人,就算是如今的楚留香擅闯神水宫,被发现了,也一定没有好果子吃。何况他还要进去在女孩堆里找一个素未谋面过的司徒静,跟对方独处一段时间,告诉她一个让人不敢置信的惊天大秘密,还要让她相信。
这要求太高了。
楚留香笑得神秘:“这要多亏了一位故人。”
张依依没有再问是谁。
能够进入神水宫,跟神水宫人打交道并全身而退的人,必然是个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