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雾信者挥出了手中的闷棍。
“对不起。”他看着眼前老者弯下的后背,诚恳地致歉道。
‘啪。’
“我说。”那老者伸出手,如同铁钳一般死死地扼住了迷雾信者手中袭来的棍棒,“你可不能先道歉再打人啊。”
还没等迷雾信者从眼前意想不到的情况中反应过来,老者便紧接着将他手中的棍棒抽离了出来,然后扔到了一边。
随着棍棒的脱手,迷雾信者的身体也微微前倾了一瞬。
而正是在这前倾的一刻,那老者另一只空下来的手动了起来。
他轻轻地推出了一掌,印在了迷雾信者毫无防备的腹部之上。
那一掌的力道极其轻柔,仿佛棉花落在了水面上。
但是,哪怕是羽毛落在水面上,那也会潋开层层的水波。
“咳!”迷雾信者一口鲜血喷出,身体如同一颗炮弹一般被弹射了出去,砸在了墙壁上。
“对不起了,年轻人。”老者看着一脸惨状的迷雾信者,双手合十鞠了一躬,“虽说先打人再道歉也不是什么好的行为,不过我也只能这样了。”
“放心吧,你不会有什么事的,我出手从不致死,只是想要给你一个教训而已。”
迷雾信者靠在墙上剧烈地咳嗽着,时不时吐出几口鲜血。
“不要觉得老人就是好欺负的对象。”老者微微一笑。
迷雾信者深知,自己这次败在了轻敌上。
不过他也同时明白,即使他准备万全,可能也碰不到眼前这个老者的一根手指。
真是怪物一般的人啊。
“我可以知道你的名字吗。”迷雾信者微微抬起头,眼前昼夜半分的天空闪耀着启明星的指引。
老者微微张口。
……
浴室里充斥着弥漫的蒸汽,瑾瑜曼妙的身影在其中只能隐约可见。
她擦拭着自己的身体,脑中浮现的,依然是那个人死前的景象。
没错,那个给她带来梦魇的人早已经死了。
也正因为如此,她才会不由分说的感到恐惧。
毕竟,活人总是有方法可以应对的,而死人则不然。
每当瑾瑜想起这个人的时候,就会感觉到自己身上的教皇袍充满着罪恶。
将换衣篮里的内衣取出,在身上扣好,瑾瑜擦了擦浴室的镜子。
镜中映出来的,是一张完美无缺的脸庞,哪怕在这张脸庞下隐藏着一个四十岁的灵魂。
她注视着这面玻璃,总感觉在这块玻璃背后藏着一张她最不想看见的脸。
依旧是那个人。
升腾弥漫的水雾中,瑾瑜轻呼出了一口氤氲之息,将这清澈的镜面再度覆盖上了一层混沌。
只有这样,她才能遮住那张隐藏在灵魂深处的梦魇的脸孔。
……
“我不相信。”伊莉斯明确的告诉了我她的看法。
“我不相信那个瑾瑜会是我的母亲,那个凛斯雷特是我的父亲。”她摇着头,强烈的否定着。
“如果她真的是我的母亲的话,又为什么会抛弃我?”她抛出了论据,想要驳斥我的观点。
我笑了笑,拿出了另一份文件。
这是一份织星国的记录,上面写着瑾瑜在教会的历程。
“因为在你出生的那一年,她当上了教皇。”我指了指上面的一行文字,“身为教皇的她,肯定是无法把你留下来的吧。”
“不过这么一说,老教皇倒是死的蹊跷啊。”我注意到了下面的注释,上面写着老教皇的死因。
“老教皇,那是谁?”
……
“克拉夫德。“老者微微颔首,目光注视着墙上的迷雾信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