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是,现在,不是了。不过,相信要不了多久,它就又是了。
“赫连绝,你不是要帮我的吗?”羑言放下手中的茶杯,对着赫连绝,“你知道的,我没有多少时间了,我想在活着的时候,看见赫连擎这个皇帝的身份被废除。”
“羑言……”
赫连绝眉头紧皱。
她为什么总是要提这个话题,虽然他心中清楚,可是她总是这样再三提醒他,他心里很难受。
“我说过帮你,就一定会帮你的。”
他的话说到做到。
“嗯,我知道,我不过是告诉一下你,我的时间不多了。”
她耗不起。
羑言好像已经将生死置之度外了,气定神闲,悠然自得。
“羑言,你想不想去看……”
赫连绝话没说完,羑言就摇头,“想,可是,还是不要见了。你知道的,我没有什么牵挂,唯一牵挂的,最好不要想起。”
一直惦记着,她怕自己倒时候会放不下,这是真话。
女人,对自己狠起来的时候,其他人都是害怕的。
“好。”赫连绝点头。
“我会尽快,可是还是需要时间,你给我一点时间,不会让你等很久。”
要想对赫连擎动手,他还需要将自己积攒的势力聚拢起来,他现在可是在跟自己的父亲对着干啊,说出去,他得落得个不忠不孝的罪名吧?
可是这些,赫连绝都不在乎了。
“赫连,你想做皇帝吗?”羑言突然问道。
赫连绝摇头,“不想。”
他从来没有想过要做皇帝。
赫连擎还是宰相的时候,赫连绝只是想着安安稳稳的做自己。赫连擎成为皇帝了,赫连绝更是排斥朝堂,所以一开始的那段时间,他做尽了让赫连擎失望的事情,但是那也不是赫连绝的本愿。
羑言嘴角上扬,“真的不想码?如果没有我的出现,你早晚都是要接下皇位的。”
赫连擎最看好的人就是赫连绝,把皇位传给赫连绝是必然的,其他的皇子,基本跟打入冷宫没什么区别。
最主要的原因是,在东方曜以赫连绝身份在俞朝国呆了那么多年,很多皇子都被他变着法的惩治过,不然现在皇宫会更加不得安宁。
赫连绝眉头轻皱,这不是一个他喜欢的话题啊。
“对了,赫连宇呢?”
羑言还是记得赫连宇的,当初在俞朝国,和君承修一起见到的那个皇子,那个时候,东方曜好像跟他关系不错。
“他情况不是很好。”
赫连宇好像得了失心疯,至于是怎么一回事,那不也是拜东方曜所赐。
赫连宇是一直跟赫连绝关系好,而不是跟东方曜,但是东方曜清楚这一点,所以对赫连宇也很好。
他甚至交赫连宇学会机关图,而且,赫连绝咋这方面很有天分,一学就会,甚至最后比东方曜还要精通。
也是因为那个时候赫连宇是东方曜手中的一枚棋子,所以东方曜才留着他的,不然,就凭赫连宇对机关阵的精通这一点,东方曜就足以杀了他!
赫连宇在他掌控之中还好,若是不在他的掌控之中,那东方曜可不敢相信。
“是因为东方曜?”
羑言隐约记得东方曜是提起过的,赫连宇好像也是被东方曜下药了,他活在赫连绝的回忆了,那种模糊不清的回忆会让他奔溃。
如果赫连宇一直都不知道自己是谁,或者,不知道自己潜在的记忆是错误的。他或许还能一直活在一个错误的世界了,可是,他偏偏知道了。
到最后,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谁,错乱的记忆翻搅着他,让他彻底奔溃。
东方曜站在房间门口看着他们两个人。
他是会唇语的,即使听见他们两个人的声音,但是还是能知道他们在说什么的。
更何况,羑言和赫连绝的谈话也没有避着东方曜。
他什么时候站在那里的,羑言不知道,但是羑言知道,就算东方曜现在在她面前,她还是一样会问关于赫连宇的问题。
其实,东方曜对赫连宇没有那么残忍,许是因为赫连宇对他也是不错的。
相处了这么久,东方曜明白,赫连宇是真心把他刚哥哥,对他比对亲哥哥还要亲。
因为对赫连宇下手是很早之前的事情了,而且,那也是一个循序渐进的过程,在东方曜不忍对赫连宇下手的时候,就已经断掉了。
如果可以,东方曜也希望赫连宇可以就这样平安的度过。
的那是,东方曜又一次说话不巧的被赫连宇听见了,之后,赫连宇就癫癫疯疯的。
东方曜好几次去看他,就只能看见赫连宇一个人在寝宫里乱跑,而后嘴里说着的一些听不懂的话。
能听清的也就是那么一两句,“我是谁?”
“我只是有些好气,赫连宇为什么会认识我?”
赫连宇见到羑言的第一眼就说,是她!
为什么赫连宇能那么清楚的叫出她的名字,而且很笃定她就是羑言呢?
就算是换做赫连绝,也未必能那么清晰的辨认出她是羑言吧。
当初在俞朝国,赫连绝以遇祁的身份出现的时候,不也没有第一眼就认出来她吗?
可是赫连宇可以,羑言在不知情的情况下,真的要以为赫连宇是认识她的了。
赫连绝的视线落在羑言身后的东方曜身上,东方曜双手环胸,眼睛微眯,对着羑言。
羑言转过头看向他,声音很轻,“你来了。”
东方曜离开了一下,没想到这么快就回来了。
羑言一点也不心虚,还对东方曜招手,指着另一边的位置对东方曜说,“要不要过来坐?”
“嗯。”
东方曜点头走过去。
羑言和他对视,她好像在等着东方曜给她一个答案。
这个答案,应该也就东方曜能给她把。
“我在阿宇的房间里,看到过很多你的画像。”
东方曜没有开口,倒是赫连绝先说了,羑言转头看向赫连绝,眼睛里闪着惊讶的眸光。
“从离开到现在,你的变化一一被阿宇记住。”
所以,怎么可能不知道羑言是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