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孩子,不过是一份茶而已,哪有什么名贵不名贵的,你也不是不知道,你们祖母喜欢峨眉雪芽与恩施玉露清醇淡雅,可南茶的味要更厚苦些,我私下想来,府里擅茶道的也就荣娘你了。纵是菡娘不来拜师,我亦是要将南茶送与你的,好歹不叫埋没了这贡茶。”
董氏终于将话说圆满。
推脱不过,温荣只好惶恐接下,“儿谢过二伯母盛情,儿却之不恭了。”
董氏笑道,“这才是了,我便先回了罗园,免得我这做长辈的,令你们不自在了。”
说罢董氏又交代了温菡几句,多是叮嘱菡娘不能使性子,不能给荣娘和林府两位娘子添麻烦,温菡板脸点了头,董氏才放心离开。
温荣先前就注意到温菡盯着墙上的牡丹一顿好瞧,故笑着问道,“菡娘是否也想学画牡丹。”
温菡并不回答,转身看见书案上的、先前瑶娘画了一半的单瓣牡丹,撇嘴说道,“画的可真是难看。”
“如何这般说了,你我不都是因为不会画才来求荣娘教的吗。”瑶娘听了心下不喜,荣娘的批评与指正,她能洗耳恭听,可一无是处的温菡娘有何资格嘲笑她。
温荣见二人又要闹上,岔开了话题说道,“我吩咐厨里用哀家梨煮了汤水,一会再加了桐花蜜,那蜜梨汤在秋燥的时节吃是再好不过的。”
见二人还是撅嘴大眼瞪小眼的,温荣又说道,“刚好给你二人降降火不是。”
瑶娘先板不住笑了一声,面上表情松了下来。
绿佩按照温荣的吩咐,特意选了四只松绿地粉彩莲托茶碗,去厨里盛了蜜梨汤。
哀家梨水本就入口甘甜,再加上了桐花蜜的清香,吃下后确实令人心情舒畅了不少。
林婵欣喜地说道,“不曾想哀家梨煮水再加了花蜜能这般好吃,待我回去了也要试试。”
温荣听言笑着将蜜梨汤的做法教了婵娘,“……却也不难,不过就是三两道的工序罢了。”
林婵细心地记下。
吃完茶汤后,温荣又同几位娘子讲了丹青中最基础的知识,温菡也在一旁听,只是许久不得要领,心不在焉地翻看温荣惯常用的颜匣子,足足三层,几十种颜色,还有大小各异的银毫紫毫,就连平日里常见的宣纸,那厚薄、颜色都不甚一样。
温菡不耐烦地说道,“直接教如何画了,莫要说那些有的没的,白白浪费了时辰。”
温菡是比那瑶娘还要没有耐性。
温荣不气不恼,指着菡娘正在翻看的颜匣说道,“菡娘可能一一辨认出这是何颜色了?”
温菡一时愣住,不过就那么几种颜色罢了,可有深有浅……
“这橙色介于红黄之间,茶色又比那栗色稍红,豆绿、豆青、石青皆不一样……若是不知,作画的颜色怕是要混杂不堪。”温荣耐心地说道。
温菡被说得哑口无言,只好愤愤地在一旁听着。
温荣正在回答瑶娘的疑问,温菡冷不丁地又插了一句话,“荣娘,你认识洛阳陈府的娘子?”
问得突兀,但也实实地引起了温荣的注意。温荣诧异菡娘是如何知道的。
温荣颌首道,“是了,我与洛阳陈府的娘子关系颇好。”
说来前日里,温荣去找阿爷问了关于陈府的事,阿爷含糊其辞,只说这几日公事繁重,忘了与陈知府联系,待他得了准信后再与自己说。
“哦,难怪了,上月我瞧见了有封与你的信,信封上落的是洛阳府的章,遂好奇问问。”菡娘不在意地说道,瞥眼直看温荣的表情。
若温菡上月有见到洛阳府与自己的信,那必定是陈家娘子的回信了,可为何自己没有收到。
温荣想起阿爷与阿娘听自己提到信时,面上表情颇为古怪……
纵是如此,也不过是三房里的事情,无需他人过问,温荣表情一丝不动,依旧是淡淡地笑着,“是了,我与陈家娘子偶有书信往来。”(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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