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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沈深将薛春昭放到厢房的床榻上,就看见薛春昭脸上挂着纠结的又努力装作很严肃的表情,两种情绪的交织,就让薛春昭的脸变得非常奇怪了。
沈深忍不住抬手捏捏薛春昭的小脸蛋,捏了后心头就不满了,怎的养了这一个多月了,阿宝儿就是不长肉呢。
“老师?”薛春昭仰头困惑的看着沈深,通透干净的眼睛明亮极了,却并不灼人,只让人觉得暖暖的。
沈深松开手,改为揉揉薛春昭的头,低声说着,“时候不早了,快些就寝。不许再想着写字的事了。”
薛春昭想点头,可是很快就又赶紧的摇头,严肃脸,“老师,一天5篇大字,我不能……”
“乖,睡觉。大字明天开始写4篇。”沈深说着,顿了顿,又放柔声音说着,“待你娘亲归来,再写5篇。”
阿宝儿会每天写不完5篇的原因,就是山庄的事务繁杂拖累了他的每日学习的时间。想到此,就对带着薛暖暖跑去南境的薛如玉不满了。
薛春昭想了想,乖乖点头,随后就欲唤来永平永安进来,但沈深抬手止住,淡淡说着,“为师帮你。”
薛春昭一呆。
沈深面色如常,不唤侍从进来,是一种下意识的阻止,回过神来的时候,他觉得这样也挺好,给乖乖可爱的阿宝儿换衣服……也是一种有趣的体验。
于是,在薛春昭还在呆愣的时候,沈深已经动作迅速的给薛春昭解开了貂毛大裘,紧跟着解开了薛春昭的扣子。
薛春昭慌乱的回过神来,忙自己手忙脚乱的解着扣子,“老,老师,我自己来。”
沈深面色轻淡柔和的按着薛春昭的双手,“不信为师?”
薛春昭急急的摇头,“没有!阿宝相信老师。”最最相信的就是老师了!
沈深望着薛春昭眼眸中透出的信任和依赖,还有急切,不由的加深了笑容,他一边不急不缓的解着薛春昭的扣子,一边低声带着笑意的说着,“如此,极好。”
于是,薛春昭乖乖的坐着,由着自家老师为他宽衣解带,换上上好的柔软绸缎。
薛春昭摸摸身上的绸缎,柔软,暖和,是他从未见过的面料。
“今日下头的人送来的,芳国雪山上的千年火蚕吐出的丝织成的,水火不侵,天下就这么一件。你今后务必要穿着,不可脱下。”沈深说着,摸摸薛春昭的头,柔声说着,“待那只蚕再吐出多点的丝,就给你再做一件。”
薛春昭愣愣的看着沈深,忍不住扑进沈深的怀里,手指紧紧的攥着沈深的衣服,老师怎能待他这般好?如此,他该怎么回报老师?
薛春昭没有看到,在他扑进沈深怀里的时候,沈深微微的勾起嘴唇,惬意的满意的抱紧薛春昭,低声问着,“为师陪你就寝可好?”
“……好。”
嗯,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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庆国上京,大道连狭邪,青牛白马七香车,上京十二街,犹若纵横棋路,这道路两旁店肆林立,旗帜飘扬,来来往往的行人川流不息,而车马更如流水一样,缓缓的徜徉过这上京十二街。
上京最有名的酒家——四海酒家。
墨色长袍的约莫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负手站在酒家的三楼走廊上,低头看着下头的由无数吆喝声笑骂声争论声组成的繁华市集。
他神色肃穆,但听着下头的热闹,看着下头的吵闹,他的神色慢慢的温和了起来,可似乎想到了什么,又慢慢的叹息一声。
“温相,此事不可再拖延了。”中年男人身后站着的四个男人中,有人出声说着,声音低沉凝重,他身姿挺拔,气势凌厉,一看便知是武将出声。
“温某也知道,阁主一日未曾返回上京,危机就一日不能解除。”中年男人缓缓的说着,转身看着身后的四个人,这四个人是比他慢一步进入天一阁的能臣武将。
“不是徐某多言,此番太子爷所为实在是逾矩了。”
“不只是太子爷,皇太后所作所为也委实让人心寒。温相,若是瑞王爷不愿归来,我等也可到宁阳做一个通判。”
“没错,说来蔡小英还真是走了狗屎运了。他在宁阳五年定然能立下一番功劳。”
“立功算得了什么,瑞王殿下现在可是在宁阳啊。”
……
温相看着眼前诸多人的话题,从一开始的义愤填膺,到现在讨论宁阳有什么好玩好吃的,温相不由额头黑线直落。这些人若说正经事,那是没问题,可就这种只尊瑞王,不敬中宫的态度,当然,这种不屑于中宫的态度,也就敢在自个跟前表露,可是,这几个家伙,当中宫的那位大佛是死的吗?
“尔等!莫要松懈了。”温相说着,叹了口气,在桌边坐下,抬手示意这四人坐下。慢慢开口,“宣王殿下已经启程前往宁阳了。”
武将出身的宋正挑眉,“宣王殿下?沈二爷?”
温相皱眉瞪了宋正一眼,“私下你与宣王交情好,唤他沈二爷也罢,可在外头决不可如此放肆。”
宋正嗤笑一声,“温相以为我为何会被瑞王殿下选中进入天一阁?”
温相不语。
“我宋某战场杀敌比不了薛家,可在庆国,除了沈二爷,我宋某自问不输于任何人!我宋某在沙场拼死拼活的,为的可不是那顶戴玉石,为的,只是这庆国的无辜百姓!可是,温相,你瞧瞧中宫那些人做的,除了勾心斗角,谋夺私利,他们可有做过什么值得宋某敬重的事没有?”宋正说到此处,怒气沸腾,“太子爷是太上皇钦定,瑞王爷暗自辅佐,可他这一年来所做的,与那被打入天牢的沈大爷有何区别?!散布流言也就罢了,竟然私自动用私库养兵?!还打起了真兽苑的主意!那真兽苑可是瑞王的私产!”
温相皱起眉头,看着宋正的怒容,想说些什么,又长长叹气,“太子爷所为,我等不必私论了。眼下,四位有何章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