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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确是宋某所愿。所以，夫人，理应受宋某这一拜。”宋文德又认认真真的作揖了。

薛如玉柳眉微微一弯，虽然很想很想告诉天下所有人，她家的阿宝儿有多么的了得，可惜，现在却不能。她的阿宝儿当务之急是好好的养身体，好好的长大，薛家的力量还在积聚之中，阿宝儿的事，当然就不能说了。

“宋大人客气了，这里的事与小妇人无关。”薛如玉说着，还是避开了宋文德的这一作揖，顿了顿，微微一笑，说道，“如果宋大人有这个作揖的时间的话，倒不如想想府君所发布的府君令吧，三个月完成一万三千担的粮税，这可不是小数目。”

薛如玉这话，让宋文德脸色微微一凝，没错，一万三千担，宁阳最多只能完成八千担。而今年的三月春分时期，宁阳的粮税早就交上去了。这一万三千担的粮税……恐怕不是交给朝堂的。

薛如玉见宋文德的脸色变了，轻笑一声，慢悠悠的转身，看向外头，见不远处，她的侍女新夏和听雨，跟在五岁左右的可爱粉嫩的小女娃身后，小心翼翼的看顾着睁着一双空洞眼睛的小女娃，薛如玉不由脸色柔和了下来，那小女娃，明显一看就是有眼疾的，走路也不太稳当，明明身后有侍女婢女，可却不让她们抱着自己，自顾自踉踉跄跄的走着，走着不顺当，可小女娃却每每能够避开匆匆来往的人，避得有些生疏，可到底是避开了。

薛如玉看着，心头柔软又酸疼，暖暖的听辨术练得好认真，眼下看来应是熟练了。

“娘……”暖暖终于走到薛如玉跟前，歪头闻着娘亲的身上的味道，翘起嘴角笑着，一副开心的模样。

薛如玉弯腰，直接抱起暖暖，带着几分嗔怒，“顽皮的小东西，说，摔了几次啦？”

暖暖掰着手指头数着，翘着嘴角，得意的模样，“三次，娘亲，只有三次哦。”

薛如玉心疼了，面上却是嗔怒的用手指轻轻戳戳暖暖的额头，“还只有三次，真是臭丫头！”

暖暖歪头，“暖暖不臭，暖暖香香的。”

薛如玉噗嗤一笑，揉揉暖暖的头，侧身朝一旁沉默站着的宋文德淡淡说着，“宋大人若无其他事，小妇人告退了。”

宋文德微微点头，拱手，“夫人走好。”

目送薛如玉离去，宋文德看着趴在薛如玉肩膀上的大眼空洞，玉雪粉嫩的暖暖，想起了云城那边的传言，宋文德想，这么可爱的女孩儿也不比那什么安平侯的龙凤胎女儿雨柔县主差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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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如玉带着暖暖上了马车，回云雾山庄，一上了马车，薛如玉便立即卷起暖暖的裙子和袖子，查看是否摔伤了哪里，待看到乌青后，薛如玉脸色沉了沉，一旁服侍的新夏新夏，听风听雨也都有些惶恐和难过，惶恐的是，她们让姑娘受伤了，难过的是即便姑娘受伤，下一次，恐怕姑娘也是要这么一个人跌跌撞撞的走路。

“疼不？”薛如玉一边接过新夏的药膏，一边轻柔的给暖暖揉着乌青，学习听辨术对暖暖是极好的一件事，在这个过程里，暖暖定然会跌跌撞撞的受伤，她虽然心疼，却不能阻止。

“不疼。”暖暖小声的说着，然后顺着气息看向听风听雨那边，慢慢的说着，“你们别怕，是我自己的主意，你们听我的命令行事，回去后，安嬷嬷不会责罚你们的。”

“姑娘……”听风张嘴唤了一声，却不知道该说什么，半晌，才低低声说着，“姑娘还是听声音为好。女子身上有胭脂香味，可是那些个臭男人身上的味道……姑娘不闻为好。”

暖暖疑惑，“可是，哥哥身上的味道好好闻啊。”

“噗嗤！”薛如玉又忍不住笑出声来了，听风听雨都年长暖暖三岁，八岁的小姑娘，又是一岁就被定为官奴，自小在官家的教坊那种地方长大，长得又是好相貌，自然对有些事情知之甚多，若没有薛如玉买下她们姐妹俩，她们姐妹俩就要被卖到烟花之地了。

“那是自家人，不一样的。”薛如玉摸着暖暖的头发，柔声说着，“暖暖切忌，不可过于靠近男子，男子的味道，除了自家人，都是不好闻的。”说着这话的时候，薛如玉的神色有些森冷，“即便有个别男子味道不错，可也谨防人面兽心，莫要轻信了。”

暖暖认真听着，边听边点头，乖乖的靠着薛如玉，“娘亲放心，暖暖只听哥哥的话。”嗯，还有外公，舅舅的话，她也会听的。

薛如玉被自家女儿这么一靠，软软的透着奶香味道的小小的身躯靠着自己，薛如玉森冷的气息不由得慢慢散去，那堆积在心头的粘稠的血腥和恨意也慢慢的压制了下去。

——雨柔县主？呵。

新冬见夫人的情绪似乎又温和了下来，便轻声的禀报着，“夫人，刚刚朗栩来报，小公子去了文渊先生那里。”

薛如玉微微皱起眉头，文渊先生？

“转道，去文渊先生那里接小公子。”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