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要试一试,我这部密电码虽然不见得会有多厉害,但起码日本人在短时间内无法破译,我只需要临时更换一下,打完这一仗,他们再改回来,也就是了。”罗耀知道杨思的担忧。
一旦五战区乃至桂系使用这个密电码,那部队的一些不想让老头子知道的机密都可能暴露了。
因为罗耀可是军统的人,李德邻用他,必然也会防着他的。
但如果李德邻拒绝的话,一旦将来出了问题,罗耀也能把自己摘出去了。
同样,一旦用了,出问题,他也是要承担责任的,这是互为因果关系的。
“这事儿你跟上面汇报了吗?”杨思问道。
罗耀无语的看了杨思一眼,这事儿能汇报吗?一旦跟上面汇报,保不准上面会有其他想法,到时候还会横生波折。
他太了解上面那些人的尿性了。
而且他这是去帮李德邻打胜仗,万一李德邻再在鄂西北打一场台儿庄式的胜仗,那威望还不是一下子高过老头子?
有些人帮忙不会,扯后腿的事情,那做起来比谁都行。
“也是,这事儿不能说,要是跟上头说了,咱们就得罪李长官了。”杨思也不傻。
更上头一说,那就是命令了,涉及自身核心利益,李德邻是听还是不听?
不听那就是不服从军令,听了,换了就不好再换回来了。
而这样,可以让李德邻自己选,你换上了,用完再换回去,自主选择,不损失什么,最多就是一个临时替代方案。
“行了,这事儿,只有你知道,不要对其他人讲,明白吗?”罗耀叮嘱一声。
“是,我一定守口如瓶。”杨思点了点头。
船行之水流激荡之处,数百吨的小火轮就像是小孩手里的玩具,两岸的高山巍峨,耸立参天,大自然的鬼斧神工,令人心向往之。
“两位,还是进船舱吧,这段水路太危险了,一旦落水,那是基本无生还的可能……”船长冲着两人喊道。
“好的。”
罗耀拉着这杨思往里面走去,可船太颠簸了,甲板上有水,脚下打滑,差点儿就摔了出去。
历经艰辛,总算是的回到了船舱中。
驾驶舱内,驾船的年轻的舵手,正全神贯注的看着前面的水面,不断的调整船行的角度。
这水下的暗礁颇多,水流又急,就算不用船上的推力,船都能以一个很快的速度往前而去。
船不停的颠簸,那晕船的人可倒霉了,吐的是七荤八素的。
就连罗耀这种已经有“晕船”抗体的人也难以抵挡,脸色发白,还有人是存粹是害怕。
这船要是一翻的话,估计没几个人能活下来。
不过人家能在这条水道上来回走了那么多趟,早就对这条水道熟悉无比了。
虽然看似凶险,其实危险并不大,只是一种心理效应吧了。
险滩一过。
前路平顺了起来。
众人都忍不住松了一口气,吐的七荤八素的人,有气无力的躺在小床上,就跟死过去的没多少区别。
大家这才明白,罗耀为啥非要用测试体能的方式来选人了,并非故意刁难人,这要是选一个体质差的,估计这一通颠簸下来,非但照顾不了自己,还需要别人照顾他。
这累赘带着,谁愿意?
一边是祖国秀丽的山川,一边是凶险颠簸的快要把命送掉,这一路上,体验着什么叫痛并快乐着的极致感受。
还有半日就到宜昌了。
李船长的这个好消息让不少人心里欢呼雀跃起来,总算能够脚踏实地了。
上岸后,得洗个热水澡,然后美美的睡上一觉。
所有人都是这么想的。
愿望是好的,不过现实却有些不太理想,因为,他抵达宜昌码头的时候,天色已黑,并且天公不作美,下起来雨来。
他们随身携带的行李很不少,码头上没多少人,想找人雇车帮他们驮运行李和器材,却找不到人。
没办法,所有人只能提着笨重的行李和器材设备上路。
终于还是抵达了他们要到的地方,宜昌兵站。
众人是又累又饿,还湿透了,可兵站的条件有限,只能将就着先安顿下来。
烧热水,让队伍里的女同胞先洗澡,然后再轮到男的,熬制姜汤,这一场雨淋下来,就怕有人感冒,那就麻烦了。
然后才是吃饭,休息。
这一通折腾下来,已然是半夜了。
罗耀还的检查一下设备和器材的情况,再安排岗哨,虽然这是在兵站,安全没问题,但这么做也是为了更保险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