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苏莉折腾完了,就给自己折腾,看看时间也差不多十二点了,她躺在床上却怎么都睡不着,这完全是被贺海城给害的。
这一天的事情太多了,她必须静下心来理一下。
首先是那莫名其妙的敲击声,是从地下传上来,因为时间不是很多,所以不清楚是不是地下给排水系统或者还有可能就是暗道。
然后就是村民李超家被关着的女孩,现在完全可以肯定女孩是被拐卖的,李超的老婆梅梅可能也是被拐卖的,李超自己说家里还有个智障的弟弟,那女孩很可能就是拐来给他弟弟做媳妇的。
其次,是贺海城来这里的目的,很可能是和毒品有关,聊天的时候他随口提及了黄/赌/毒。
这么一来,就可以得出一个简单的结论,这是一个贩卖人口比较猖獗,甚至是有组织的人口贩卖组织,更可能沿着边境的这些村子里估计都在做这种事情,至于被贩卖来的女孩是中国人还是越南人就不好说了;此外,距离这个村子不远有一个边境县,据说那地方有很多越南妓/女,主要是向中国人开放的,在那种地方毒品交易是很猖獗的,毕竟有点类似两不管地带,那么极有可能这边的村子和毒品也有些关系。
如此一来,就比较清晰了,这是一个既贩卖人口又贩毒的组织,而且显然这地方只是一个据点,这很可能是一个很大的国际犯罪组织。
宁昭睡意全无,翻来覆去弄得床咯吱咯吱的响,她怕打扰苏莉睡觉,索性就坐了起来,套上了外套,在室内走了两圈。
夜色浓重,静谧安详。
贺海城睡了吗?自己睡的还是和女朋友睡的?如果是做戏要做全套,两人必然是要一起睡的,思及此,宁昭有些黯然。
闻则彦说的对,撇去喜不喜欢,单单就现在双方的年龄、身份就有很大的障碍。宁昭举得心里有些苦涩,为什么她一定要这样?如果她以原本的身份或者,她和贺海城或许……她忽然停下了步子,朝着窗外定睛看去。
吊脚楼前有两个小灯笼,晚上也没有关,她和苏莉的房间正好是对着街面,虽然亮度不够,但是至少能够照亮附近十来米,因此宁昭看到了此刻她正在想的人。
贺海城就站在楼下,街对面,靠着夜色中,他看起来很落寞——或许只是在宁昭看来。
宁昭特别的想跑出去拥抱他。
很奇怪,宁昭觉得自己向来都是克制的,但是重生之后却渐渐的不像自己了。
莫非喜欢一个人的时候都是这样的吗?
她站在窗前,往下看去。
也不知道看了多久,反正胡思乱想了蛮久,就觉得贺海城好像抬眼看了一眼,但是也只是略扫一眼,应该是没看到自己。
虽然吊脚楼不高,但是毕竟黑,贺海城也应该不知道她住在哪个房间,不至于一眼就能看到她。
宁昭明白贺海城出现在这里绝对不是来找自己的,他不会这么做也不会这么冒险,果然,过了一阵子,就见吊脚楼的老板出来了。
她看了下时间,凌晨一点半。
吊脚楼的老板姓陈,名字对方也没具体说,大概三十五六岁,人很热情,说是原本在外面闯荡,后来觉得还是家乡好,而且现在这边的旅游也渐渐开发起来了,就想回来开个旅店,做做小生意。现在看来,倒也没有那么简单。
两人沿着小路离开,宁昭的目光一直都追随着他们。
她当然不会傻到独自一个人跟着出去,她没这个本事,也不想给贺海城添乱,她就站在窗前看着他们离开,忽然间贺海城回了头,朝着她这边看了一眼。
她的屋子里没开灯,但是她站在窗前,要是看的话还是能看到。宁昭怕陈老板也回头,忙躲到了窗帘背后,但是隐约的,她看到了贺海城似乎做了个摆手的手势,大概是想让她别站在窗前。
“怎么了老贾?”陈平问道。
贺海城说:“没事,你那里住的人没问题吧?”
陈平说:“能有啥问题啊,都是演员而已,也没深入交谈过。”走了一阵子,他又仿佛想起什么了似的,说:“哦对了,老毛说有两个女演员听到地下的声音了。”
贺海城眯了眯眼睛:“哪两个?”
陈平是吊脚楼的老板,吊脚楼接待游客通常都是会登记的,而且他也不过三十五六岁,对年轻漂亮的女人自然是有深刻的印象:“就是那个姓闻的小姑娘和苏莉,哦对了,那个小姑娘好像还去过李超的家,不过李超说她也就在院子里帮着阿梅晾了衣服就走了。”
闻则珺这个名字有些复杂,他一时没想起来,苏莉倒是记得很清楚,毕竟那天说听到声音之后,苏莉恨不得宣传到整个村子都听见。
贺海城说:“恩,那就暂时没必要关心了,他们不过一个星期之后就走了,没什么关系,毕竟是公众人物,要是有个三长两短,媒体可是会扒的我们满脸是血。”
陈平嘿嘿一笑,“明白明白。”
两人走远了,宁昭才发现自己手心捏了一把的汗,也不知道是自己害怕还是替贺海城担心,更让她担心的是贺海城的身份,原本以为贺海城可能是卧底或者眼线,但现在,也不知道为什么,她自己都开始怀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