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袁迁转过身来白了他一眼,手下可没闲着,忙忙碌碌的在收拾包袱。
片刻之后,两人都已经把东西打点好,包袱款款的逃到了崔家。
“两位大叔,其实嘛,那位陆先生又没说啥,你们干嘛这样害怕。”卢秀珍领着两人朝院子里走:“先将包袱放下喝碗冰镇绿豆汤,走了这么远的路,只怕是口渴了罢?”
高寻接过那白色瓷碗,仰头一口气喝了个底朝天:“还有这好东西,哎呀呀,这些日子我可是错过了,卢姑娘,再给我来一碗。”
卢秀珍笑着又递了一碗过去:“高大叔,不是我心疼小气,这凉的东西不宜多喝,喝两碗爽爽嘴巴就行了,要是喝多了,仔细肚子不方当。”
“我知道哩。”高寻喝这第二碗,明显速度慢了不少,一口口的吞了下去,啧啧夸赞:“唉,卢姑娘,你们家这日子真是好过,我们早该来你家住着了,若不是怕他……”高寻满心的委屈,
放着大好日子不过,到窝棚里蜷缩了好些日子,他和袁迁可真是命苦。
那日陆明带了十多个手下,也算是他们俩命背,正好站在最前边,被陆明顺手就指上了,早知道他干嘛不缩到后头去。“那位陆先生,是不是素日在府里都是这般严苛的?”见着高寻那委屈样儿,卢秀珍心里头只想笑:“高大叔,你可别将陆先生太放在心上,指不定他也只是表面上装装样子
罢了,真心没想要为难你们。”
“陆大总管……”高寻一昂头:“哼,狐假虎威的,不过是老爷手下的一条狗,让他往东不敢朝西。”
言毕,又觉察出油几分不妥当,若说陆明是一条狗,只怕他们是连狗都不如,赶紧闭了嘴不再说话。
卢秀珍见着高寻那般愤愤,心中也是惊讶,莫非平素这陆明对于手下的人实在严苛,以至于这些陆家的家仆怨声载道?“高寻,莫要乱说。”袁迁赶紧制止住高寻:“陆大总管也不过是担心咱们没在田间有人来捣乱就糟糕了,毕竟这事儿连皇上都关注上了,咱们也不能大意,否则万一出了什
么差池,咱们可负责不起。”高寻被袁迁一说,更是没了方才的愤恨之意,没声没息的站到一旁不再开口。卢秀珍慌忙安慰他:“高大叔,没事儿,你那话不过是在开玩笑罢了,我们都知道的,没有谁
会往心里头去呢。”
得了这句话,高寻这才放下心,冲着卢秀珍勉强一笑:“不说这事了,反正不管陆明怎么说我,我总是要在这里住着的,只是卢姑娘莫要嫌我们添了麻烦。”“高大叔,你可快别这么说,你和袁大叔能来我们家住,那是看得起才来,我们欢迎还来不及呢。”卢秀珍笑着眨了下眼睛:“您歇着罢,我还得和弟弟们将那一排树给种上
,失陪了。”
“你去,你去忙你的便是。”高寻看着那纤细的身影朝院墙之侧走了过去,那边还有几个人正在弯腰干活,领头的那一个,身形高大。
“袁迁。”高寻拿手碰了碰袁迁:“你瞧瞧那个崔家二小子。”
“怎么了?”袁迁手里端着的白瓷碗还没放下,有些莫名其妙:“你这是做啥哩?”
“我越看他越有些像陆大总管,上回咱们跟陆明说的时候,他脸色都变了哩,是不是真的和这家的……”
“你想啥哩,那大嫂一看就是正经人!”袁迁拿手敲了下高寻的脑袋:“世上长得像又没有啥血缘关系的人多着哩,你咋就这样胡说八道呐。”
高寻没有吱声,心中却依旧在琢磨。袁迁也太武断些了,这些事情谁又能说清楚,指不定还真有那么一回事儿哪,这个崔家老二,跟崔老实一点都不像——他爹个子不高,一把干菜一样瘦津津的,能有个这
么魁梧高大的儿子?他怎么也不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