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圣上,臣不知。”季泽宇恭敬的行礼。
李启天轻笑了一声,道:“才刚朕听了个大笑话。现在外头居然有人传言,大燕朝那一笔宝藏竟然在咱们大周的京城里,消息已经在京城传开了,你说好笑不好笑?”
季泽宇心念电转,谨慎的道:“臣以为,此事是无稽之谈。”
“当然是无稽之谈。”李启天的笑意渐渐转为嘲讽,“不瞒你说,当初宝藏消失之处乃是大燕旧都附近的阳县,朕早就安排人将阳县以及周边城镇都包围起来,就连燕朝的旧都都没放过。朕就不信,还有什么人能有那么大的本事,在朕的眼皮子底下将那么一大笔宝藏弄到京城里来!”
季泽宇已经隐约猜到了李启天此时的想法,不免有些无奈。
果真,李启天接下来的话便是按着他的猜想。
“这消息是什么人传出来的。已是显而易见。目的为何也已经十分的明确了。”李启天再度嘲讽的轻笑,“逄之曦那厮,竟将歪心思动到了这里来。着实是可笑。咱们国库是亏空,难道为了宝藏,朕还能连脑子都不好用了?”
季泽宇此时就站在李启天的身后,他张了张口,想说此事未必是逄枭所为,也有可能是旁人挑拨。但李启天心目中逄枭叛逆的形象已经根深蒂固,他帮逄枭说话,不但不会让情况好转分毫,还会让李启天更加怀疑他。
季泽宇只好闭口不言。
李启天数落逄枭时,大燕朝宝藏藏在京城的消息也同样传进了陆衡的耳中。
披着一件浅蓝色的外衫,站在窗前侍弄花草的陆衡听着身边人的话,漫不经心的剪掉了一株茉莉多余的叶子,声音淡淡的问:“是哪里来的消息?”
“回伯爷,现在京城里都已经传遍了,坊间说的神乎其神呢。”
陆衡轻笑一声,摇了摇头。
这种谣言,简直不可信,宝藏现在应该就藏在大燕旧都附近,李启天像是得了骨头的狗一样,将那地方看的死死的,谁能从李启天的眼皮底下将宝藏运送到京城来?
这件事,不是李启天在故弄玄虚,就是逄枭在弄鬼儿,他们君臣之间不是在相互试探,就是在相互算计。
陆衡淡淡道:“你继续去观察着,有什么新消息来回话便是。”
“是。伯爷。”
探子退下后,便有一绿衣的俏丽的少女端了黑漆托盘,上头放着白瓷盖碗,袅袅婷婷的沿着抄手游廊走来。
陆衡透过半敞的纱窗看到那女子,不由得愣了神。
凹凸有致的身段,轻移莲步时的袅娜,远远地看不清容貌,但鸦青长发松松挽起,垂眸快步而来时面庞低垂的弧度,都和秦宜宁太相似了。
陆衡的心里说不清是疼痛还是酸楚,待回过神时,那少女已经走到了近前。
“伯爷,请用茶。”
声音矫揉造作,拿腔作调,容貌比起秦宜宁也差的远了,可以说除了身形和那头顺滑的长发,他们没有一点相似之处。
陆衡立即觉得索然无味起来,摆摆手道:“往后你不用来书房侍奉。”
说罢在不理会她,转身咔嚓一剪刀,将开的正好的茉莉剪掉了。
花落在骨腿束腰的黑漆圆几上,散落了片片惨白的花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