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宜宁将脸贴在他的肩窝,疲惫的点点头。不多时就已呼吸均匀。
逄枭低着头望着她睡着时颤动的长睫,微启的樱唇,还有散落在枕面上漆黑如缎的长发,实在是喜欢的不行,悄悄地亲了她的额头一口。
见她睡得沉,索性将自己的头发也散开用一只手越过头顶,将自己的头发和她的长发缠绕在一处,也小憩起来。
村子外头忙的如火如荼,三百龙骧军安营扎寨,生火造饭。尤猛更是带着人树林里急审那两个替身。
而村落中的这处小院,却出奇的安详宁静。
那两个戏子出身的替身不过是找来背黑锅的,哪里能审的出什么有价值的消息?尤猛用尽了手段,也只问出这俩人是一个姓陆的青年雇佣来的,别的就一无所知了。是
尉迟燕身边得利的内侍正叫小陆子。
可是尉迟燕逃走已是现实,知道尉迟燕安排小陆子雇佣人来代替他,又有什么用?告诉了圣上,恐怕圣上都要不客气的先将他们训斥一番,再连降三级。
尤猛很着急。
但是他身负皇命而来,就必然有过人之处,他并非是个沉不住气的人。
见如此等到次日,逄枭叫了虎子来耳语了几句,不出一个时辰,尤猛派出搜寻的人就回来了。
“将军!幸不辱命,我等发现了燕郡王逃走的下落。”
“当真!”尤猛惊喜的道。
“是。我已经命两个兄弟暗中跟上了。将军,咱们一行是否启程?”
尤猛觉得自己头上晃晃荡荡的乌纱终于保住了,面对逄枭时的笑容都要真诚几分。
“王爷,您说呢?”
“嗯。就跟上吧,咱们启程远远地缀行在后头,至于赈灾一事,钦差都跑了,咱们就只好暂且放下,等圣上的发落。”
“是。吩咐下去,拔营启程!”尤猛听命行事。
逄枭就写了一张字条,放了一只信鸽回去。
尤猛见逄枭此时才送信,不免惊讶的道:“王爷昨日难道没有送信?”
“圣上日理万机,朝务繁忙,若是每件事都要让圣上担忧,岂不是我们做臣子的无能?昨日燕郡王逃走了,还没有下落,将信送去也只能徒增圣上担忧,今日有了下落,圣上虽就会震怒,但也不会太过担心。且你我也有一段缓冲的时间。”
尤猛微笑着点头,心里却在感慨:怪不得人家能年轻轻的做异姓王呢!为人处世,人家怎么就如此的稳当?怎么自己就没长这根筋?
只告诉圣上人跑了,圣上自然会震怒。
但是告诉圣上人跑了,但是我们暗中跟踪,兴许会找到那笔宝藏,圣上必定会夸赞他们的智勇双全。这倒显得他们相识故意放走燕郡王似的。
这才叫真正的为臣之道呢!
尤猛不留神就将逄枭想的妖魔化了。
秦宜宁依旧与逄枭一辆马车,众人就寻着燕郡王逃走的方向,远远地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