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宜宁见他笑容这样温暖,也禁不住跟着笑。
她能够感受得到,逄枭提起外公、外婆和母亲时,是从心里往外透着一股亲密和轻松的。听逄枭简短的介绍,就可以知道这一家人的性子,应该不难相处。
她刚才紧张的浑身冒汗,这会儿也冷静下来了。
这时,前方忽然传来几声细细的小狗叫声。
就见一个雪白的毛团一蹦一跳的从上院的大门跑了出来,定睛一瞧,那竟是一直雪白的小京巴。
随着小京巴追来的,还有个年约二十出头的媳妇子。
见了逄枭,那媳妇子,屈膝行了一礼,笑着道:“怪道才刚大白不肯在老夫人怀里呆了,原来是知道了王爷回来,特地来迎的。”
逄枭就笑着低头看向小京巴,对秦宜宁道:“这就是大白,我与你说过的。”
一说大白,秦宜宁难免不想起二白。心里就是一阵心疼和失落。不过她面上并未显露出来,而是弯腰去看大白。
大白浑身的毛发蓬松雪白,圆圆的黑眼睛,微微撅起的黑鼻子和嘴,吐出粉红色的舌头正冲着她哈气,就像在笑一般,看着就叫人心生喜爱。
逄枭便笑着道:“大白,行个礼。”
话音方落,大白就站起来,前爪合十拜了拜。
那憨态可掬的逗趣模样,看的秦宜宁忍俊不禁。
逄枭就拍了拍大白的头,笑道:“这小家伙特别亲人,也不会咬人,脾气很好,你若是喜欢,可以常来我娘这里玩。”
秦宜宁笑着点点头。
逄枭就拉着秦宜宁的手进了上院,大白一直吐着小粉舌跟在两人的身边打着转。
那媳妇子则是跟随在二人身后,好奇的打量着秦宜宁。
廊下,有婢女左右打起夹板的深蓝色细棉布暖帘。
二人先后进门,铺面而来的温暖让人很是舒服。
解了披风交给婢女,逄枭就引着秦宜宁去了东侧间。
其实房屋的布局,此处与大燕是差不多的。只是窗前的罗汉床,在这里换成了一铺临窗的暖炕,只瞧着就让人觉得很是暖和。
此时一个年约六十出头,身材高大略有些发福的慈祥老太太,正盘膝坐在黑漆的炕桌旁边含笑望着他们。在炕桌另一边,是个穿了深蓝色棉袍,带着六和暖帽的老者,此即正在往黄铜烟袋锅子里添烟丝,粗糙的拇指正仔细的将烟丝押实。
而另一位看起来年约四十的美貌妇人,正侧身坐在炕沿。
其余的丫鬟婆子就都站在屏风旁,分两列垂手而立。
秦宜宁才刚都已经放松的心情,现在又紧张起来。急忙要上前行礼。
逄枭却先她一步,笑着道:“外公,外婆,娘,这就是我先前提起的宜姐儿。”回头拉着宜姐儿一同跪下,陪着她给长辈行礼。
“你瞅瞅,咱家大福还学会护犊子了,这是怕你外婆欺负了你媳妇?”外婆马氏是北方口音,语气中透着一股子爽利和亲切。
秦宜宁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原来逄枭的乳名叫大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