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名费就不便宜,三枚金龙币,那可是三百枚第纳尔!”
“可你要想想,第一场若是赢了,不仅回本,还能倒赚两百;而如果赢下第二场,奖金足足有一千第纳尔——娘的,老子给雇主拼死拼活一星期才能赚那么多。巴耶夫那老小子,人高马大的,硬是闯过了第三关,如果不是他自己没有自知之明,要去打第四场,两千第纳尔不就到手了吗?这下好了,非但到嘴的奖金没了,人还被打得半死不活,在担架上鬼哭狼嚎。也不是伤得很重,估计是在心疼钱。”
“哎,听说总共要连战十场,如果每过一关奖金都能翻倍,那最后能拿多少?”
木板另一头含混地计算了好久,最后才说:“怎么说都得有二十万吧?但谁能一口气打到第十关?还不如去老板开的盘口那里下个注赌输赢,赚些小钱。”
二十五万六千。埃修在心里帮两名佣兵给出了确切的数字。但他并不会太过当真,二十五万六千并不是一个小数目,堪比一座经济状况良好的市镇大半个月的税收。使落半岛以外的北境一向拮据,一座竞技场却能够拿出来做本钱,很难不让人觉得有蹊跷。要么是藏着几个压箱底的强手,要么就完全是招揽观众与赌徒的噱头,将报名者的刚愎自用与贪欲当小麦一样大肆收割——两名佣兵口中的那位叫巴耶夫的倒霉蛋就是被收割的小麦之一。但埃修多少还是有些蠢蠢欲动,十连战对他而言并非难事,兴许打完最后一关他也就堪堪活动开筋骨——想在竞技场中找出一个乃至于多个跟埃修一般强悍的战士还是挺有难度的。而且参加费不过三枚金龙,值得一试。最差的结果也就是被讹去三百第纳尔,还平白无故地帮人招揽了观众,总比上次在拉里亚损失整整一套死亡骑士甲,还搭上了一个老贵族的性命要好。距离格雷戈里四世给的期限还有三天,留出这一天的时间打个竞技场绰绰有余——说不定能用两天打两次,万一呢?
要不明天去打打看?在两边传来的鼾声中埃修闭上眼,如此想着。今晚他梦见自己躺在辉煌灿烂的第纳尔山之中,虽然坚硬的金属硌得他背部很不舒服,但他并不排斥这样的梦,梦见钱总比梦见那些神神叨叨的神祇要让人舒畅,毕竟第纳尔不会打机锋。